明王看他這頹廢的模樣，倒也沒有訓斥，只是問：“出了什麼事？”

白休命閉了閉眼，輕聲說：“沒事，會好的。”

第193章 意外中的意外，果然還……

看兒子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明王實在很難相信他的話。

“秦橫找本王告狀，說你這幾天一直沒去衙門。”

“明天就去。”

“明天也不用去了，青州出了個大妖，衙門里死了一半的人，地方鎮使了重傷，你帶人過去看看。”

白休命扔下手中的酒壺，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扶著檐柱穩了下子，才回道：“知道了。”

“所以，究竟怎麼了？”說完了正事，明王還沒忘記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白休命忍了又忍，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

“父王，你還記得去年上元節闖上京的狐妖嗎？”

明王不自覺地挑了下眉：“自然記得。”

“你說那是你故人的兒。”白休命頓了頓，目灼灼地看向他，“你知道沒死嗎？”

明王輕咳一聲，在兒子頗有些執拗的目中敗下陣來：“這個……看出來了。”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明王眼神飄忽了一下：“小姑娘也沒干什麼作犯科的事，你我愿的，也算不上奪舍。”

“所以您從頭到尾都知道是誰？”

“啊，這個麼……”明王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喜歡的嗎。”

白休命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雖然他們之間的事和明王的瞞沒有關系，但他會忍不住想，如果早知道，他會……

會什麼呢？

會克制住，不會和阿纏有以后嗎？

想到這個可能，白休命心口就陣陣痛。

或許，當初不知真相，才是最好。

見兒子很快又變得頹然，明王好奇地問：“因為知道了的份和吵架了？”

見他不回答，明王追問：“你不會手了吧？”

知道兒子對妖族的態度，明王以往也勸過，但是沒什麼用。在修煉一途上，擁有太過強烈的執念，對于破境有害無益，偏偏他說了沒用。

所以知道兒子喜歡上的小姑娘份有問題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阻止，還樂見其。

難道適得其反了？應該不會啊。

白休命扯了扯角：“沒有。”

本沒吵起來，他就被單方面被拋棄了。

“沒有就行，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對之事一竅不通的明王完全看不出自家兒子心的崩潰。

“知道了。”白休命了脹痛的太，第一次這麼想把他父王的堵住，“您還是先回去吧。”

明王這次倒是真真切切覺到了兒子的嫌棄，他哼了聲：“以為我愿意管你。”

送走了明王，白休命回去洗了個澡，沖掉了一的酒氣，便躺到床上睡了過去，從阿纏那里回來，他一直沒有合過眼。

這一覺他睡得并不安穩，夢里全都是阿纏的影，睜眼時看著空的屋子，心中只剩悵然。

第二日一早，白休命帶人離京，直奔青州。

消息傳到白斬荒耳中時，他正在書房中練字。

白斬荒的字寫得極好，而且他還有一個天賦，能夠模仿別人的字跡。阿纏初到北荒時，他教習字，學的很好。

“王爺，白休命今早已趕往青州，北延也傳來消息，青州那邊已經布置妥當。”荒舞站在桌旁向他匯報。

“做的不錯。”最后一筆收尾，白斬荒放下筆，“讓人準備馬車，本王要進宮一趟。”

“王爺您是想？”

“本王來上京也有些時日了，是時候請皇帝準許回北荒了。”

“可王爺您不是說，事結束前不會離開上京嗎？”荒舞不解地問。

白斬荒起，淡淡道：“若白休命僥幸沒死，本王總要未雨綢繆一番，在他回京前將他最后一生機掐斷。”

雖然荒舞覺得沒有這種可能，但還是按照白斬荒的吩咐去做了。

這時候的阿纏也終于平復了心緒，不再像前兩日那樣難過了。

既然已經斷了自己的后路，便沒有想過反悔，這幾天每日都會花費一兩個時辰，調丹中的妖氣，慢慢侵染自己的。

這是個很耗費時間的過程，卻也是妖化最重要的一步，需要讓慢慢適應妖氣的存在，然后才能加大妖氣的輸送。

為妖，妖化的原理阿纏都懂，只是親自上手去嘗試時，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長時間將稀薄的妖氣存于，會出現各種不適的反應。如今還只是將妖氣存于相較安全的手臂中，其他部位還在慢慢嘗試。

白休命離京的第五日，阿纏第一次嘗試將一縷妖氣引五臟，五臟最是敏，十分小心的引著妖氣流，就在即將到心臟時，忽然心下一慌，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一樣。

阿纏中止了這次嘗試，但是那心悸的覺并未消散，反而讓坐立難安。

與此同時，青州。

一山坳中，兩旁的的樹木仿佛經歷過天災的摧殘，有些連折斷，有些已經碎無數段。

一條小河自山中流淌而過，上游許是才下過雨，河水渾濁。

在長滿了雜草的河岸邊，無聲無息地躺著一個人，那人上不停流，流出的落河水中，很快便被帶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陣雜的腳步聲響起，一名穿袍的明鏡司衛大聲喊道：“白大人在這里！”

這道聲音過后，數道影沖了過來，將半個子浸水中的男人抬了起來，放到一旁的平地上。

跟著過來的明鏡司的大夫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玉瓶中的丹藥倒出，塞白休命口中。

后趕過來的沈灼落地后急忙問：“大夫，白休命怎麼樣了？”

青州的案子原本并不歸沈灼管，但是白休命離開上京時，讓秦橫調他與龐七來青州協助辦案，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里。

來時他還以為白休命小題大做，等真與藏在暗的妖族手時才不得不承認，白休命的謹慎是有道理的。

這次青州的妖禍，興風作浪的是兩個四境大妖，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非但如此，竟還有一名四境人族修士在旁協助。

想到這里，沈灼不由磨了磨牙，幸好白休命躲過了致命一擊，帶著傷殺了一個重傷一個，讓他們有機會圍殺第三個，不然他們全都要栽在這里。

這顯然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沈灼思索時，那大夫就地剪開白休命上的袍，替他理上那道差點擊穿他心臟的傷口，一邊回道：“沈大人放心，白大人的傷并不致命，而且……咦？”

那大夫看著傷口，發出疑的聲音。

“怎麼了？”

大夫搖搖頭，示意他沒事，又贊嘆道：“白大人的氣竟如此旺盛，已經開始促進傷口愈合了。”

聽到大夫這麼說，沈灼也低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也被驚了一下，白休命口那道碗口大的傷口竟然在以眼可見的速度小。

“這是什麼況？”一些輕微傷修士的是可以自我修復的，但白休命這個就略顯夸張了。

大夫一邊往傷口上撒了些生止的藥，一邊道：“以氣衰弱為代價強行修復傷口，這樣的手段需要氣于巔峰狀態才行，看來白大人距離進階不遠了。”

“艸，他是畜生嗎！”沈灼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進階速度嗎，他現在一點也不想關心白休命的死活了。

大夫咧笑了一下，還沒忘記叮囑道：“這傷口雖然能恢復，但氣虧損，白大人需要好好養上一段時日才行，最好不要再與人手。”

“知道了。”

雖然沈灼很想把人扔這算了，但最后出于同袍誼，也可能是怕這人記仇將來秋后算賬，他還是讓手下將白休命抬了回去。

此時他自己也一傷，但還得留下收尾，三個四境死了兩個，剩下一個人族修士逃的不知所蹤，說不定就在暗中盯著，當然不能松懈下來。

沈灼的謹慎并沒有派上用場，那名人族四境消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此時，北延帶著一傷，正在往上京趕。

他必須要將任務失敗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王爺，讓王爺有時間布置第二步計劃。

第二日傍晚，北延回京，將雪瑤公主手下的兩名大妖被斬殺，白休命重傷的消息帶了回來。

意外中的意外，果然還是發生了。

白斬荒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用暮食，他臉上沒有出太多的驚怒，只是一時失控將手中玉筷折斷。

“你的傷勢如何？”很快，白斬荒便收斂了緒，放下斷兩截的筷子，詢問北延的況。

北延有些慚愧道：“屬下已經服用了丹藥，只需休養一段時日便能恢復。是屬下有負王爺重托，讓白休命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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