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狐王道：“季恒已是妖族，我不會幫你殺他。”

阿纏勾：“殺季恒的人選，我已經找好了，不會讓祖母為難，祖母只需要替我攔下那些想要幫季恒的妖王就行。”

“你倒是看得起我。”

阿纏眨眨眼：“我從不會低估祖母，聽聞祖母年輕時，妖族數位妖王流連青嶼山不去，若不是祖母嫌棄他們并非狐族，想來，他們中的某位，早就為我的祖父了。妖皇的追隨者，可未必有祖母的慕者多。”

狐王不想聽阿纏在那胡言語，打斷了：“只攔住他們就夠了？”

“哦，還有一件事要勞煩祖母。”

阿纏拿出一本金冊。

狐王一眼就認了出來：“地靈冊？”

阿纏將地靈冊遞了過去：“祖母既然認得，這冊子就當送您的拜禮。聽說鼠族對它的研究十分徹，只需一人之，就能將對方所有緣親人找出來。”

“你想通過它找出妖皇所有脈？胃口倒是不小。”

話雖如此，狐王到底是將地靈冊接了過來。

“斬草要除，既然要做，當然要把事做絕。我與阿綿都死過一次了，妖皇的后嗣，憑什麼能活著呢？他們活著，就是對阿爹的不尊重，祖母一定不會希這樣的事發生，對吧？”

狐王輕哼一聲：“什麼時候手？”

“祖母快過生辰了，別太晚了，大好的日子惹了晦氣，就定七日之后吧，如何？”

“可以。”

“那麼……”阿纏朝狐王出手，“我自是相信祖母的，以防祖母信不過我，我們還是個訂個契約吧。”

狐王冷眼掃了過去，阿纏面上笑意不減。最終，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第213章 那個乖巧安靜的孩子，……

妖族，白峰山。

位于山腰的山中，一頭型極為龐大的白虎正趴在其中安睡，鼾聲從中傳出老遠，嚇得山上的虎崽子們瑟瑟發抖。

沉睡中的白虎覺到鼻子有些，揮了揮爪子，那意依舊不散，它吼了一嗓子，不耐煩地掀起眼皮。

它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道窈窕的影。

它先是愣了愣，眨了眨眼，才確認不是自己眼花。

“真稀奇，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里來了？”白虎前爪疊，腦袋在爪子上，口吐人言。

自帶椅子出現在別家妖王府中的狐王還在修剪不合心意的指甲，聽到白虎問話頭也沒抬：“找你幫個忙。”

“不幫，你找我準沒好事。”

無形的掌拍在白虎腦袋上，把它頭頂的都扇了起來。

白虎張開盆大口打了個呵欠，尾甩了甩，毫不為之所。

“這次是好事。”

白虎將腦袋轉到另一邊，不去看狐王：“你每次騙我都說是好事。”

他倆認識這麼多年，被騙的次數它自己都數不清楚。也不怪在人族的書籍中，狐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它站人族。

狐王走到它面前，將它腦袋掰了過來，語氣十分誠懇：“這次保證是真的。”

白虎閉上眼睛，試圖眼不見為凈。

“你不想要流盡山了？”

經歷過妖國時期的眾妖們都只知道，流盡山中是妖皇居所，卻不知那里曾經是白虎族祖地。

妖皇橫空出世后，選中了流盡山，白虎族不得不將那塊地雙手奉上。

“流盡山？”白虎猛地又睜開眼，“那地方不是又被占了？”

說完，它有些不滿地抱怨：“都怪你當初非不讓我把地拿回來，現在好了，你一心敬重的妖皇的府邸住進了一個半妖。”

狐王毫不理會它的嘲諷：“別那麼多廢話，要還是不要？”

白虎上下打量著狐王，語氣帶著遲疑：“你到底怎麼了？”

狐王也不和它繞彎子，說道：“西景死了，你應當察覺到了吧？”

同一人突破五境時的天地異象與隕落時的異像是一樣的，白虎自然察覺到了。西景突破時，雷聲震得它半宿沒睡，他死后的雷還是和當初一樣響。

白虎悶悶地嗯了一聲。

西景以前沒往白峰山跑，它的一堆崽子里時常混進一只狐貍崽子，帶著那群蠢貨們到惹麻煩，它就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可以說，西景是在它眼皮底下長大的。

可惜那狐崽子轉眼就長大了，轉眼就沒了。

“是妖皇做的。”

“哼。”

白虎并不意外，妖皇之死在妖族是忌，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與西景有關。

那個時候，他們一群老的都被妖皇嚇住了，只有西景膽子最大腦子也最好用。

想來妖皇死前，特地留了手段針對他。

狐王語氣越發平靜：“他死了，他的兩個崽子也沒留住，跟著一起去了。”

白虎看向狐王，聽說：“這段時間，我時常會想起他。我在想，如果當初我肯幫他一把，或許他現在還能活著？”

白虎撇過頭：“都過去了。”

它不也沒有幫過嗎。

狐王吐了口氣：“他死了，他兒也死了，妖皇的兒卻風風的住進了流盡山，還養出了一個五境半妖與我們分庭抗禮。”

白虎瞇了瞇眼：“的本事確實不小。你打算怎麼做？”

“我這個當娘的也沒為西景做過什麼，想來想去也只能將妖皇的后嗣都送下去了。”狐王笑了一下，“妖皇死了這些年，想必在地下也很孤單，是該讓他一番天倫之樂了。”

白虎點點頭：“這個主意好，不過那個半妖是個麻煩，要我幫你？”

狐王搖頭：“他不足為慮，我自有對付他的法子，我只擔心其他老東西們礙事。”

聽著的話，白虎只覺得怪異，在此之前，可是一直和那些老東西們一樣，守著對妖皇的誼，這也不讓他做，那也不讓他做，現在翻起臉來，倒是讓它覺得順眼多了。

“這個不難。”白虎撐起壯的四肢，抖了抖上的，“青鸞和朱厭肯定愿意幫忙，他們可是不得妖皇全家死絕，你什麼時候要手，我讓他們去堵門。”

早些年朱厭一族因不服妖皇差點被滅，至今都沒緩過來。青鸞妖王的幾個兒因為擅音律，被酸與抓走獻給了妖皇，進了萬古宮，最后也沒能活著出去。

妖族的關系錯綜復雜，各個妖王立場不明，就算妖皇已死，想他的后代，也容易牽扯出一堆麻煩來，他們心中各有各的顧慮，就連它也是一樣。

不過現在有狐王牽頭就不同了，打定主意要除掉妖皇的后嗣，他們肯定不會拒絕。

“七日后，讓他們提前準備好，別出岔子。”

“行，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白虎想了想，又將大腦袋湊到邊，“你真能打過那個半妖嗎？”

狐王往它鼻子上扇了一掌：“廢話那麼多，你等著收流盡山就好。”

白虎齜了齜牙，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近來妖族的幾位妖王忽然變得活躍起來，開始互相串門，這消息傳流盡山中時，已經是六日之后。

雖然季恒與那些妖王們修為相當，但他是半妖，且份有些問題，突破至今，也沒有妖王登門結，消息自然也就沒有那麼靈通。

這消息之所以會傳到流盡山中，還是曾經對多有照拂的夔牛一族的妖王特地送來的消息。

登門的是夔牛妖王的孫子，年歲不大，卻頗為寵，見了雪瑤公主后，他并未行禮，只是上前道：“不知公主近來是否有空，祖父邀請你到我族做客。”

雪瑤公主瞧得出來，這頭小夔牛對雖然客氣，卻并無恭敬，這讓心中有些許不悅。

即便是見到了夔牛妖王，他也不會這般輕慢。

念頭稍轉，雪瑤公主開口詢問：“為何邀我做客？近來夔牛一族可有喜事？”

小夔牛一板一眼道：“狐王與虎王來了夔牛一族，為了狐王第六子之死。”

聽到小夔牛這般說，雪瑤公主的面稍微變了變。

當初狐王長子西景害死父皇，整個妖族無一位妖王敢對其發難。所以即便明知狐王一向是站在父皇這邊的，也難免遷怒。

狐王第六子之死，其中不乏的授意。只是那時候對方早已被青嶼山驅逐，而且那頭狐妖死后也不見狐王有什麼反應，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怎麼今日突然又被提及？

雪瑤公主直起，言語中帶著幾分厲：“你祖父是怎麼說的，如實說來。”

“祖父讓我告訴公主，狐王已經被他安下來，但此事恐需公主親自出面，他便擅自做主，將狐王留在了我族，還讓我邀公主去我族一見。”

雪瑤公主沉片刻，才問：“只讓我去？”

小夔牛答道：“狐王與虎王都帶了家中晚輩來我族，祖父特地吩咐，公主可將家中晚輩一同帶去，不過公主的夫婿最好不要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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