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下意識地接住,口中還不停安:“別怕,沒事,沒事了。”
看著這一幕,阿纏只覺得諷刺。
季恒倒真是慈父,可惜,他滿腔的父都給了別人,季嬋哪怕分到半點,也不會慘死在那條漆黑的小巷中。
安了小五,季恒似察覺到了阿纏的注視,他抬起頭,目從白休命與阿纏上掃過。
他們方才的對話,讓季恒意識到了兩人關系匪淺。他自知今日難逃一死,但若是有可能,總要將小五的命保住,還沒有長大。
他沉聲道:“阿嬋,我知你心中怨恨我,我拋下了你們母,我對不起你們。今日的下場,是我罪有應得。這些年,我并非沒有后悔過,但我已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阿纏靜靜立在一旁,聽著他突如其來的懺悔。
季恒著:“我背叛大夏,今日難逃一死,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小五是你妹妹,求你留一命。”
阿纏與他目相對,季恒眼中滿是懇求與歉意。
“求我?”
“是,爹求你。”
“求得很誠懇,但我拒絕。”
季恒似乎被阿纏這話氣到了,嘔出了一口,啞著嗓子說:“你真的,這麼狠心?”
阿纏俯視著他,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如驚雷:“我這人最是心了,可惜你求錯了人。我季嬋,但我,不是季嬋。”
“什麼意思?”
“去年的上元夜,你生辰那日,我與季嬋在一個小巷子里遇見。那時候傷瀕死,我呢,被人追殺至絕境。”阿纏看著季恒,幽幽地說,“死前,將給了我,將娘為取的名字,借給了我。”
在季恒不可置信的目中,阿纏的角一點點上揚:“救了我一命,死前只讓我幫和娘報仇。
我呀,最是信守承諾,既是的仇人,就一個都不能落下。季末一家已經死絕了,你說,作為罪魁禍首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活著呢?”
“是你?與那些妖王勾結的人是你。”季恒心中的疑忽然解了。
眼前的季嬋奪舍之前絕非人族,極有可能是一只背景極深的大妖,如此才能說通那些妖王為何忽然翻臉。
今日的局面,是一手造的,早有預謀!
“說勾結多難聽,這……”阿纏抬起頭,看向空中出現的那道影,“合作共贏,你說是嗎,祖母?”
這聲祖母響起,狐王已經拎著一串尸,以及還活著的雪瑤公主落到了地上。
狐王掀起眼皮看了阿纏與一旁的阿綿一眼,隨后目落到了白休命與夜沉上。
年輕的人族是大夏明王世子,另一位竟然是白龍王。
狐王在心中輕呵一聲,能將白龍王都哄來幫忙,難怪這般自信,可真是西景的兒,與他真像。
狐王沒有與阿纏廢話,將那一串尸扔到季恒面前,然后拿出地靈冊遞給:“妖皇脈,全都在此。”
阿纏接過地靈冊,攤開的那一頁上,除中間的點外,只有一個點還是紅的,其余的都已經了灰。
灰點的數量,對應著地上的一堆尸。
這意味著,傳承了妖皇脈的,除雪瑤之外,就只剩下……阿纏的目落在了躲在季恒后的小五上。
“多謝祖母幫忙。”阿纏道謝后,將地靈冊還給狐王。
狐王將其收起,冷聲道:“我們的約定已經達,你們最好快一點離開。”
“謝謝祖母提醒。”
狐王深深看了阿纏與阿綿一眼:“你們與我狐族已無瓜葛,這句祖母,日后不必再。”
“阿纏記下了。”阿纏只是與阿綿對視了一眼,姐妹二人面皆如常。
原本,們也沒有被狐族承認過,今日不過是徹底斷了與狐族那微薄的關系。
聽到的回答,狐王不再言語,轉就要離去。
阿纏與阿綿著的背影,齊聲道:“狐王慢走。”
背對著們的狐王那張冰冷的臉上帶上了些許嘲諷之意。
那聰明絕頂的兒子,找到了讓人驚嘆的傳承之法,為一雙兒鋪好了通天路,只等們自己走上去。
但天地的規則不允許妖族這種打破平衡的傳承方式出現,西景提前規避了規則,將他的子嗣變了與他毫不相干的種族。
妖族的力量流向了妖族以外的種族,這符合了平衡的規則,它就能夠功實施。
直到今日,看到了阿纏與阿綿,才明白當日白澤所說的這對姐妹與狐族無緣的真正含義。
既是無緣,那便不必再相見。
狐王走得干脆利落,離開后,被狐王扔下的雪瑤公主跌跌撞撞朝著了重創的季恒和瑟在他后的小兒跑去。
沒有人攔著。
只是自己腳步踉蹌,剛到季恒前,便跌倒在地。
“相公。”雪瑤看著服已經被浸的季恒,眼中含淚,聲音破碎。
季恒朝出慘笑:“別怕。”
阿纏最是見不得這般夫妻深的場面,當即出聲道:“公主不必怕,你們一家今日定會死得整整齊齊,不會落下一個的。”
雪瑤公主聞聲轉頭:“你……”
狐王口中的孫,竟是人族,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沒有聽到阿纏之前對季恒說的那番話,阿纏便只好主介紹起自己,務必要讓對方死個明白。
“公主想來不認識我,我阿纏,是殺了妖皇的九尾狐妖西景的兒。”雪瑤公主僵住,一寒意自心中蔓延開來。
竟然是那只狐妖的兒,難怪能讓狐王為滅絕妖皇脈。
小小年紀,便如此的心狠手辣。
然而這還不算完,阿纏繼續道:“我這,季嬋,公主應該還記得這個名字吧?說來真是巧,若不是為了給季嬋尋找仇人,我也不知道公主與我還有這般深厚的淵源,能讓我有這個機會,徹底除掉妖皇一脈。”
“季嬋?”
雪瑤公主看著阿纏,抖。萬萬沒想到,今日的傾天之禍,起因竟是對季嬋母那一不可言說的嫉妒,何其可笑,何其荒謬。
阿纏似乎看出了的想法,說道:“這大概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呵、呵呵,王敗寇,你要殺便殺吧。”或許自知活不下去了,雪瑤公主似乎已經徹底看開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阿纏面思索之,“你說,我該怎麼殺你呢?是先筋,還是先剝皮?”
說著,又搖搖頭:“步驟不對,殺畜生的時候,得先放才行。”
阿纏走到白休命旁,去拿他手中的刀。
白休命將刀到手上,然后握住拿刀的手。
刀閃過,雪瑤公主凄厲的慘聲響徹整個流盡山。
胳膊和盡數被斬斷,從傷噴涌而出,再也無法維持平衡,哀嚎著倒在浸了的地上,滿臉臟污。
曾經的高高在上,換來了今日被碾塵埃,這就報應。
“娘,娘!”小五見到雪瑤公主的慘狀,從季恒后沖了出去,似乎想要撲過去。
卻被季恒一把抓住。
季恒看向阿纏,阿纏微笑著抬起手中的刀,像是在進行死亡前的預告。
季恒臉頰上的抖著,手上抓著小五的力道越來越大。
在阿纏做出揮刀的作之前,他的手移到了小五纖細的脖頸上,然后用僅剩的力氣,送了他心的兒一程。
阿纏還在旁說風涼話:“哎呀,真是讓人羨慕的父之。”
白休命的手,殺人誅心這一道,阿纏真是玩得明明白白。
季恒松開手,小五癱的尸倒在他上,他將那小小的擺在前,與其他四個兒的尸放在一起,神木然地等待著最后的宣判。
“接下來,到你了。”阿纏的聲音如附骨之疽一樣在季恒耳畔響起。
曾經能隨意掌控別人生死的他,終于為了任人宰割的魚,只能在絕中等待死亡。
阿纏從他眼中看到了絕以及懊悔。
季恒不想死,能活著,誰愿意死呢。
刀尖緩緩抵在他口,然后又移開了。
那一瞬間,季恒眼中滿是希冀,他聽到阿纏對白休命說:“弒父還是有些不太好,我下不去手。”
白休命輕笑一聲,將長刀從手中取走,眼皮都沒抬,那把刀便釘在了還在試圖掙扎的雪瑤公主上。
“那你想如何?”白休命執起阿纏的手替了,的手太,掌心被刀柄磨出了幾道紅痕。
“我聽說龍族的心焰可以灼燒神魂,讓人痛不生,直至魂魄燃盡?”阿纏笑瞇瞇地看向夜沉。
夜沉再次肯定,阿纏的確是西景的兒無疑,阿綿大概更像娘,萬幸。
在阿纏期待的目中,夜沉上前幾步,掌心燃起了青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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