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高調地把玩著手中的彈弓,笑得一臉囂張恣意。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周文海快要被這個混蛋氣瘋了。
他是朝廷正三品,場爬滾打二十幾年,就沒遇到過西爵這樣蠻不講理的潑皮無賴。
“祈郡王,你知不知道隨意毆打朝廷大臣,是要被問罪的。”
西爵依舊張揚地晃著手中的彈弓。
“毆打兩個字我覺得用得很不好,周大人貴為戶部尚書,居三品,人人敬畏,我怎麼敢在這麼多同僚面前折辱于你。”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要打的,是落在周大人額頭上的那只蒼蠅。”
“蒼蠅這東西,是世間最討厭的一種玩意兒。”
“到吃屎不說,還嗡嗡嗡嗡個不停,看著就讓人心生厭惡。”
周文海覺得他被西爵罵了,可他沒證據。
“現在是冬天,哪來的蒼蠅?”
西爵故作一臉恍然。
“哦,那一定是我看錯了,誤將周大人額頭上的黑痣當了蒼蠅。”
“抱歉啊周大人,回頭我送兩人參過去,給你好好補補氣,不能讓這鮮白流。”
里說著道歉之言,卻一點歉意都沒有。
犀利的目朝其余大臣過去。
“今日無事,來議政殿逛逛,遠遠就聽到各位大人相談甚歡。在聊什麼有趣的話題,也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西爵過于強大的氣場,得一眾大臣不過氣。
之前還跟著周文海一起彈劾他的人,無不被嚇得向后退避三分。
因為人人都知道,祈郡王是出了名的變態加瘋批。
他府中養了一只白虎,形碩大,野難馴,以食人為樂。
據傳,西爵為討白虎歡心,曾不止一次拿活人做餌。
這種泯滅人的行為,與瘋子變態有何區別?
眾人齊心協力想要撤掉皇城司,也是希這麼危險的一號人立刻馬上從朝堂消失。
瞥見大臣們集失聲,西爵冷哼。
“怎麼?見到我來,都啞了?”
“我與諸位同朝為,沒有友也有同僚,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集霸凌我?”
眾人心中一陣無語。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霸凌這個閻王,集被他霸凌還差不多。
氣氛陷張時,姜政言不得不出面做合適佬。
“祈郡王從來不上朝聽政,今天是什麼風,把郡王大駕吹到此?”
自從西爵坐上皇城司總指揮使的位置,在議政殿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陛下當日有言在先,皇城司乃朝廷特殊的機要部門,除非天子親自召見,其余時日,不必起早宮前來聽政。
如此待遇,其他員可不到。
面對姜政言,西爵收斂了幾分臭脾氣。
畢竟丞相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聽聞朝堂近日在立太子一事上吵得不可,左右無事,我便過來看看熱鬧。”
立太子這個話題,果然讓姜政言很是頭大。
“被陛下列參考名單的幾位皇室宗親,表現最優的,當屬宣威將軍秦淮景。”
“此人年輕有為,甚得軍心,在戰場上的表現也很優異。”
“其他待選之人雖然也是各有長,比起秦淮景,到底還是差了幾分。”
“然而陛下遲遲不擬圣旨,立太子一事便一拖再拖,直至今日也沒個著落。”
聽到秦淮景這三個字,西爵眼底出明顯的嘲弄。
“許是陛下覺得,那麼一個愚蠢的玩意兒,不配坐上太子的位置。”
周文海氣不過地嗆他一句,“連未來太子都敢折辱,祈郡王真是好大的膽子。”
西爵往彈弓上塞了一顆圓圓的彈珠,對準周文海的眼珠子,做了一個拉弓的作。
手捂額頭的周文海嚇得臉都白了。
“難道你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殺了我?”
西爵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周大人,你怎麼跟你兒子似的不會講話。”
周文海怒目圓睜,“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西爵放下彈弓走近對方。
“周子聰是你兒子吧,那日在如意樓抓捕犯人,他不但帶頭鬧事,還揚言要誅我九族。”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周家已經本事到可以隨意誅殺別人九族?”
“難道周大人早有謀反之心,想要奪走陛下的權利,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周文海嚇得臉煞白,“我在朝為二十余載,自問對陛下,對朝廷忠心耿耿,何來謀反一說?祈郡王,你休在這里定罪名。”
西爵不依不饒,“你說我給你定罪名,你兒子要誅我九族你怎麼解釋?”
周文海:“他小孩子不懂事,說話口沒遮攔。”
西爵冷笑,“貴府公子二十有四,比我還年長四歲,你說他是小孩子?”
周文海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那倒霉兒子回府后只說在如意樓被西爵欺負了,一句都沒講誅九族這件事,難怪會挨那頓毒打。
周文海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西爵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
“我也是沒辦法,不得不送他去刑部審問,才知道鬧出了一場誤會。”
“歸結底,都是口無遮攔惹的禍。”
“我這人脾氣不好,最是聽不得別人在我背后說三道四。”
“念及同僚一場的份,這次的事我不追究,再有下次,你看著辦。”
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閻王,簡直將不可一世演繹得活靈活現。
周文海敢怒不敢言。
據傳,西爵背后藏著一神力量,凡是被他盯上的獵,下場都會變得很慘。
周文海雖恨他骨,卻沒能力與他抗衡。
想扳倒他,只能擇日另找機會。
“這里是議政殿,不是祈郡王的一言堂。”
人群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循聲去,講話的男子二十出頭。
材頎長,相貌俊朗,如同一朵高嶺之花,雅致得仿佛云端神祗。
此人正是大理寺卿容瑾。
他還有另一個份,被京城無數貴奉為男神的鎮國公世子。
每天去國公府登門提親的婆不計其數,凡是待字閨中的名媛,做夢都想嫁給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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