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在百姓心中的大名如雷貫耳。

京城里混的都知道，那地方可怕又危險，一旦被皇城司的人盯上，不死也會層皮。

尤其是手執長鞭的這位爺，所到之，每次都會引起，讓人無法不對其心生忌憚。

沒錯，這個在老百姓心中沒留下啥好印象的煞星，正是聞訊趕來的西爵。

秦淮景自請休書這件事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轟。

看到樓殿拿給他的休夫書拓印版，西爵猜到小瘋子可能又要搞事。

這樣的熱鬧不容錯過，必須過來看個現場。

事果然如他所料，小瘋子控輿論玩的這一手，直接把秦家的名聲搞臭了。

此舉正合他意。

察覺到秦淮景拔劍殺人時，西爵眼疾手快地揚鞭阻攔。

小瘋子心給自己打造弱無骨小白花的形象，這個惡人不如就由他來做。

眾目睽睽下，總不能讓小瘋子毀了人設。

“祈郡王，這是我秦府務，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沒想到西爵這個麻煩人會出現在這里，秦淮景莫名生出了危機。

京之后，他與西爵打過幾次照面。

知道這位爺囂張又跋扈，發起瘋來，連陛下拿他都沒辦法。

朝中很多大臣看到他都繞著走，還在私底下提醒他，得罪誰，都別得罪西爵。

因為這人是蠻不講理的大瘋批，一旦為他的對手，必會被他趕盡殺絕。

腳步在京城立穩之前，秦淮景暫時還不想與他為敵。

西爵把玩著手中的長鞭，笑容中多了一危險。

“皇城司從不多管閑事，一旦被皇城司管了，就不是閑事。”

秦淮景面微變，“皇城司抓捕的是朝廷細作，難道郡王覺得我秦府有細作？”

西爵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淮景。

“秦府有沒有細作暫且不論，既然皇城司命于朝廷，我就有權利維護朝廷安危。”

“此地聚集這麼多人，莫非是在謀什麼？”

目朝周圍掃視一眼，西爵故作不解地問：“誰能給我解釋解釋，為何聚集這麼多人？”

老百姓全都噤了聲。

皇城司面前，眾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但凡說錯一句，都有可能陷牢獄，這就是皇城司給人帶來的威懾。

姜歲歡抱著貓兒盈盈一拜，語氣一如從前那般弱弱。

“回稟爺，小子與秦將軍已經和離。”

“本來說好今日放行，秦將軍與秦老夫人看到我帶著嫁妝離府，突然又變了卦。”

“他們我凈出戶，若不答應，秦將軍便要取我項上人頭。”

幾個負責帶節奏的百姓聽聞此言連連點頭。

“這位姑娘說得沒錯，我們可以做個人證。”

秦淮景心中暗不妙，猜到這些人十之八九雇于姜歲歡。

從他們大清早出現在這里，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十足的針對，明顯就是故意的。

很是不解，姜歲歡初到京城，對這邊人生地不，怎會在短短時間找來這麼多人為撐腰？

難道已在京城找到了靠山？

不，不可能！

娶姜歲歡前，他曾調查過的世，足不出戶的商戶小姐，背景簡單得如同白紙。

否則也不會嫁他兩年，連家門都很踏出去一步。

“祈郡王，別聽這些百姓胡說。他們了解的只是表面，真實況并非如此。”

秦淮景并不想與西爵作對，就算心中忌憚此人，也等他上位之后再慢慢對付。

西爵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淮景，“那你說說，真實況是什麼？”

秦淮景語窒。

這祈郡王腦子沒病吧，別人的私，關他何事？

姜歲歡了雪團兒的下，不不慢地陳述，“真實況就是我方才說的那樣，不敢在爺面前有半句虛言。”

秦淮景厲聲喝斥，“姜歲歡，你休在郡王面前口不擇言。”

姜歲歡漸漸沉了臉，“你我已經不是夫妻，從今往后，在我面前說話客氣一些。”

“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次兩次不會計較，次數多了，不介意教你重新做人。”

“還有，別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提醒你，你是被我休棄掉的。”

“下堂夫要有下堂夫的自覺，登鼻子上臉就沒意思了。”

那一聲又一聲的下堂夫，氣得秦淮景想要殺人。

萬萬沒想到，外表弱的姜歲歡，開足氣場時竟這般懾人。

這還是他從前認識的姜歲歡嗎？

西爵此刻的心非常不錯，忍不住當眾拍手稱贊。

“這位姑娘好膽量！遭遇不公勇于反抗，這是多子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休夫，非常有趣的兩個字。從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倒是領教了。”

隨即看向后眾人，“兄弟們，我大晉子有這份魄力，值不值得全民推廣？”

熱鬧看得正興致的樓殿帶頭說道：“這位姑娘敢敢恨，為天下子做出了表率，依屬下看，此舉必須全民效仿。”

其余皇城司的侍衛也一起高呼，“全民效仿！全民效仿！全民效仿！”

圍觀百姓：“……”

京城閻王竟然也會帶頭夸人？

等等！郡王說要效仿什麼？效仿這位姜姑娘勇于休夫的行徑嗎？

姜歲歡瞪了西爵一眼，仿佛在說，差不多得了，你這造勢效果過于夸張。

接收到姜歲歡遞來的警告，西爵才抬手制止下屬們的助威吶喊。

秦淮景被氣得臉通紅。

“祈郡王，你要為了這個人與我難堪？”

好歹他也是被定的太子，追溯源，與西爵勉強算得上是表兄弟。

為表弟，明目張膽的來拆表兄的臺，今后是不是不想混了？

西爵冷笑著說：“最看不起你這種利用完別人就過河拆橋的無恥之徒，這個難堪，我給定了！”

無視秦淮景難看的臉，西爵高聲說：“皇城司開道，我看今天誰敢阻攔？”

二十幾名皇城司侍衛，在主子的命令下分列兩隊，井然有序地在秦府門前開出了一條寬敞大道。

樓殿走到姜歲歡面前，畢恭畢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皇城司開道，姑娘可以帶著嫁妝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