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驚嘆于姜歲歡這超高的悟。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被一語道破了天機。

“歲歲，我要幫的不是赫連玉，而是軒轅湛。”

姜歲歡挑著眉問：“他們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是同一個人，但份立場天差地別。”

西爵當然不可能慈悲到隨便什麼人都會幫，尤其被幫的，還是敵國七皇子。

“軒轅湛的父親是南楚天子，生母卻是我晉朝子民。”

“不過這個，南楚皇室還不知曉。”

“他父親雖然沒有多喜歡他，也不至于對他趕盡殺絕。”

“所以明面上對外宣稱，七皇子生母是個宮，生下孩子就難產死了。”

稍頓片刻，西爵又接著說：

“不久前被退邊境的南楚三軍統帥軒轅恕，是軒轅湛的五皇叔。”

“手中握有三十萬軍權，在南楚的地位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人不但軍權在握，還是南楚呼聲極高的帝王人選。”

姜歲歡面一詫異，“我記得南楚皇帝兒子不。”

西爵眼底出嘲諷。

“兒子再多有什麼用，個個都弱得扶不上臺面。”

“大皇子是庶出的，年時騎馬摔斷了，現在是個不良于行的殘廢。”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雙胞胎，不但是雙胞胎，這二位還有龍之好。”

“四皇子五歲的時候被人下毒夭折了。”

“五皇子也是皇后所出，目前被封為太子，只不過這個太子難堪大用。”

“整日只會招貓逗狗，還經常仗著太子的份作威作福，惹得朝野上下對他不滿。”

“六皇子倒是頗有野心，目前與太子一派斗得你死我活。”

“就是伎倆難登大雅之堂，時常招來大臣們的詬病。”

“相較于以上六位皇子，他們的五皇叔軒轅恕反而更得一部分大臣的擁護。”

“軒轅恕年紀是大了一些，勝在他手握軍權，在朝中拉攏了一派黨羽。”

“軒轅恕膝下兩個兒子，也個個都是俊杰人。”

姜歲歡聽得一陣唏噓，消化一會兒又問：“七皇子軒轅湛在南楚皇室的地位如何？”

西爵說：“一個幾乎沒有存在的螻蟻，幾年前還被他幾位兄長聯手謀害。”

“在一部分人眼中，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姜歲歡難以將西爵說的這個人，和那日在如意樓與皇城司侍衛手的赫連玉聯想到一起。

“他功夫不錯，腦子看著也不像個笨的，怎麼會在南楚混到這步田地？”

西爵道：“適當的時候藏拙保命，等羽翼漸時再找機會出手反擊。”

姜歲歡哼笑：“跑到我大晉來藏拙，也是本事。”

西爵說：“他來大晉的目的是找他的生母。”

姜歲歡問：“可有找到？”

西爵點頭，“找到了，他生母是個唱戲的花旦，三年前死于戲臺上。”

“如意樓被抓捕那日，是他母親三周年的忌日。”

姜歲歡很是意外，“難道他扮戲子模樣在臺上唱戲，是為了祭奠他死去的母親？”

西爵對此也頗為無語，“也許每個人祭奠親人的方式都不同。”

姜歲歡對西爵給出這麼詳細的結果到嘆服。

“七哥，你倒是把南楚皇室的背景得清清楚楚。”

西爵夾了一筷子吃的菜放到碗里。

“我每年花重金養那麼多細作，自然不是白養的。”

“以上只是我查出的皮，還有更詳細的，你興趣，日后慢慢講給你聽。”

“軒轅湛與我談的條件也很簡單，只要我幫他坐上那個位置，他必會以統治者的份改變南楚與大晉爭戰的格局。”

“只要南楚不再為大晉的威脅，我才能分出力去做別的。”

大晉與南楚明爭暗斗了幾十年，期間釀無數場案，兩國百姓都恨不得對方趕滅國。

而在當今的大陸版圖上，大晉與南楚的實力分庭抗禮。

同時也是諸多國家中，占地最廣，土地最富饒的兩大強國。

誰都想為九州霸主，為了登頂，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會在暗盛行。

憂外患同時存在的況下，首先就要解決外患。

于是赫連玉，不，軒轅湛就了西爵破局的突破口。

姜歲歡吃了一口他夾來的牛，“軒轅湛這個人可不可信？”

西爵自負一笑，“比起無休止的在京城抓捕南楚細作，直接控制南楚皇室更效。”

“至于軒轅湛可信與否，不是我目前關心的問題，等他上位之后方可知曉。”

從袖袋中取出一只玉瓶，遞到姜歲歡面前，“你通藥理，可知瓶中裝的是什麼藥？”

姜歲歡接過藥瓶聞了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七年？這麼稀有的毒，你從哪兒弄來的？”

七年之所以七年，是因為中此毒之人，從中毒之日起，到七年整，如果沒有解藥，會暴斃而亡。

有趣的是，七年的解藥必須養在下毒之人的里。

也就意味著，擁有解藥的人，需要與吃下毒藥的人同一時刻服下解藥。

七年后，從吃下解藥的人里放半碗，給吃下毒藥的人喝掉，七年之毒會自解掉。

如果吃解藥的人不幸死掉，中毒的人也別想活了。

這就是七年的奇妙之。

據說研制此藥之人，是來自苗疆的一位，下毒的目標是的心上人。

為何會研制這副藥，懂的都懂。

如果中毒之人不幸死了，服用解藥的那個人生活不會到影響。

反之，中毒的人可就倒霉了。

西爵笑著說：“從何而來不重要，我把這毒下給軒轅湛，你猜他日后還敢不敢背叛我？”

姜歲歡面上出一片惡寒，“七哥，我真不知道你對那貨還有這樣的想法。”

怔了片刻，西爵才理清這句話背后的含義。

了姜歲歡的額頭，他笑罵：

“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自己服下七年的解藥。這種事，自然要由別人代勞。”

前提是，代勞這七年，得確保此人安全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