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綰往姜歲歡的面前膝行幾步。

“我知道王爺對王妃深意重，大婚那日，也親耳聽到王爺對外當眾承諾，此生此生，只娶王妃一人為妻，不二娶，不納妾，從今往后，王府只有王妃一位主人。”

直覺告訴姜歲歡，唐綰綰接下來要說的話，定會顛覆的三觀。

果然！

唐綰綰終于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我無意破壞王爺和王妃的，只求王妃在這王府角落，給我尋一落腳之地。我真的，被我爹得已經無路可走了。”

唐綰綰也不想讓自己變得這麼討厭，但生在唐家，不由己。

“王妃，我只向你求一個妾室的位置，時限為一年，一年后，隨便尋個由頭將我趕走，我保證不會有半句怨言。”

阿忍：“……”

這種無理要求，簡直逆天。

姜歲歡沒有在第一時間為了唐綰綰要求做妾的請求大發雷霆，而是垂頭看著泫然泣的唐綰綰。

“你爹為何要你？”

關于唐明禹，姜歲歡先后聽西爵和師父提過此人。

重權重利，野心很大。

西爵這次被景圣帝抓回北齊急著親，也是唐明禹從中作梗，才促使了這一連串的事發生。

唐綰綰哭著說：“我爹警告我，要是不能嫁進肅王府，就讓我娘死在寺廟。”

經過唐綰綰的一番講述，姜歲歡才得知，唐家表面看著風，里早已了一團。

唐綰綰并不是唐明禹唯一的兒，卻是唐家唯一能扶上臺面的嫡長。

可惜唐綰綰的娘也很倒霉，生下兒沒多久，就被府中小妾謀害，誤食了毒，將終不孕。

雖然那小妾被打死，唐夫人卻失去了再給唐明禹生孩子的機會。

無法再孕已經犯了唐明禹一心想要兒子的大忌，遭人謀害的唐夫人還是個擅妒的。

自己不能生，也不允許丞相府的小妾生。

過去那些年，先后用手段折磨死了唐明禹很多小妾。

后來被唐明禹當場抓了個現行，一怒之下，便將結發妻子送到廟上自生自滅。

唐夫人雖然手段狠毒，對兒的寵卻從不摻假。

之所以那麼做，也是為了維護兒在唐家的地位。

被送到廟上后，唐明禹派人嚴加看守，不允許母再見面。

唐綰綰思母心切，便與父親私下達協議，只要嫁進肅王府，為肅王妃，日后必助父親實現宏圖大業。

唐綰綰一直都知道，爹希北齊未來的天子，上流有唐家的脈。

所以過去那些年，唐綰綰努力提升自己，并與父親約定好，只要嫁肅王府，就要將關在廟中的母親放出來。

放眼盛都的一眾貴，唐綰綰確實方方面面都很優秀。

唐明禹答應了兒的提議，也愿意在宮宴上扶持兒一把。

沒想到姜歲歡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唐明禹的計劃。

那日回府后，唐明禹對著兒大發雷霆，罵一無是，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還揚言，要讓被囚在寺院中的唐夫人，不聲不響離開人世，以作對兒無能的懲罰。

迫不得已，唐綰綰只能求父親再給一個機會。

唐綰綰與父親商議的計劃，就算不能為正妃，進王府做個小妾，日后在后宮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而且，唐綰綰有信心在府后懷上肅王的孩子。

當然這番說詞，都是唐綰綰為了穩住父親編造的。

的目的只有一個，救母親出囹圄。

聽完唐綰綰的這番講述，姜歲歡不知該罵的愚蠢，還是無奈在唐家的境。

“唐小姐，你先起來。”

姜歲歡手扶唐綰綰，卻被對方躲開了。

“王妃若是不答應，我便跪在這里不起了。”

姜歲歡很不喜歡別人這麼威脅自己，便手去拉的袖。

一拉一扯間，唐綰綰腰間的一塊帕子掉了下來。

本是一塊尋常的帕子，當姜歲歡看到帕子上的圖案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拾起繡帕，仔細端詳著帕子上的圖案。

竟與蕭令儀畫給的那幅面圖案，幾乎一般無二。

“唐綰綰！”

姜歲歡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提起，指著帕子說：“你的繡帕，為何會繡這個圖案？”

唐綰綰不明所以道：“這個圖案怎麼了？”

姜歲歡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我想知道，這圖案背后有什麼意義？”

同樣的花式，同樣的符文，這絕對不是尋常人家小姑娘能在帕子上面繡出的圖案。

察覺到姜歲歡眼中的戾，唐綰綰向后退了一步。

姜歲歡急切地想要知道圖案的來源，便承諾道：“只要你為我解了，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你的終極訴求是與你母親團聚是吧？”

“何必屈尊降貴王府為妾，憑你的出，合該嫁給心儀之人做他的正頭娘子。”

“肅王府沒有你的容之所，但我可以派人將你陷困局的母親救出來。”

與唐綰綰接連打過三次道，姜歲歡看出唐綰綰對西爵沒有什麼男之。

西爵之于，只是一個與父親博弈的變數而已。

當然，就算唐綰綰有什麼非分之想，西爵也不會同意將納府門。

所以愿意給唐綰綰一個公平與易的機會。

“你，你真的愿意幫我救出我母親？”

姜歲歡拎起那塊帕子。

“只要你肯講實言。”

唐綰綰瞥向姜歲歡手中的帕子，猶豫片刻，才緩緩說道：

“帕子上繡的圖案蒼梧引，是北齊鷹族的圖騰。”

“我母親便是鷹族人，曾講過，這個圖騰可護佑族人一生無憂，有吉祥之兆。”

姜歲歡急切地問道：“你帕子上的這個圖案，會有人將其做為面使用嗎？”

唐綰綰面微變，點了點頭。

“母親曾說，將圖騰制面戴在臉上的特權，只有鷹族王室才有這個資格。”

“據我所知，鷹族首領之，當年嫁北齊城，做了麒麟王的王妃。”

“的嫁妝中，有一塊銀白面，面上雕的便是蒼梧引。”

麒麟王妃？

裴瑩的母親？

姜歲歡腦海劈下響雷，忽然發現，似乎搞錯復仇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