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舟皺了皺眉,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郝嬤嬤還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回話,謝北舟淡淡道:“嬤嬤教得不錯。”
許樂芙聽了心里頓時翻起一個白眼,大豬蹄子,說嬤嬤教得好,怎得不說我學得好呢!
郝嬤嬤垂首:“是老奴該做的,側妃娘娘悟也很高。”
許樂芙:對對對,郝嬤嬤說的對,大豬蹄子快夸我。
謝北舟:“嗯。”
許樂芙:好吧,我就不該心存奢。
“王爺既然滿意,那老奴便先告退了。”
郝嬤嬤見謝北舟點頭,便依次朝謝北舟和許樂芙行禮后退出了水榭。
許樂芙抿著,一雙眸子盯住郝嬤嬤的背影,目送著離開,直到人走得老遠后,才不舍地移回了視線。
謝北舟注意到了許樂芙的視線,幽幽地開口:“這麼舍不得?不是被罵得很慘嗎?”
“郝嬤嬤才沒有罵妾,嬤嬤不過是嚴厲了些。”許樂芙小聲反駁。
“心態倒還不錯。”謝北舟輕嗤一聲,他說完又手去茶壺。
“放著讓妾來。”許樂芙眼疾手快,直接奪過謝北舟還未及到的茶壺,然后替他又斟了一杯茶。
謝北舟:“眼力見長。”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許樂芙又端起放在石桌上的點心,
“王爺,了吧,妾喂您吃點心。”
許樂芙起一塊點心不由分說地就要往謝北舟里送,紅微張,引導著謝北舟張口:“啊~”
這時,謝北舟才終于明白了怪異從何而來。
他子稍向后退,避開了馬上就要塞進自己里的點心,然后皺了皺眉,道:“你今日怎得怪氣的?”
第12章 兩人的瓣猝然相……
許樂芙聞言低垂著頭,有些沒好氣地放下了手中的糕點。
可一轉眼又整理好心,抬頭好聲好氣道:“妾哪兒怪氣了,不是王爺讓妾學這些規矩嗎?妾都是按照郝嬤嬤的教導在服侍王爺呀。”
雖然這些禮儀很累人,但許樂芙當然覺得是小命比較重要,攝政王讓學,哪敢不好好學呢?
謝北舟這下還哪能聽不出來?許樂芙這是在抱怨他呢。
他淡淡道:“本王讓你跟著教習嬤嬤學,還不是因為那日用膳,你連何如凈手,都要瞄著本王跟著學。”
許樂芙眨了眨眼,面上一紅,原來謝北舟連這都注意到了。
好丟人。
不過轉念一想,謝北舟原來是出于好心才讓學這些,竟錯怪了他。
想到之前在心里將他痛罵好幾頓,許樂芙便有些心虛,當即拍馬屁道:“原來如此,王爺您真是心細如發,這都被您發現了。”
謝北舟斜睨了一眼,道:“別多想,本王只不過是怕你日后出門給本王丟人。”
許樂芙語調拉長,輕輕哦了一聲,隨即眼珠子一轉,然后小心翼翼試探道:“那王爺,妾還要繼續按照郝嬤嬤教導的這般服侍您嗎?”
“隨你。”謝北舟沒什麼語氣。
好耶,許樂芙心一喜,雖然謝北舟可能只是客氣一下,但卻認真地聽進去了,那些規矩,還有服侍王爺什麼的,太累人了,誰做誰做,反正不樂意做。
想到今后又可以開始懶,許樂芙的心又好了起來,滋滋地端起那一整盤糕點,獻寶似地舉到了謝北舟面前。
謝北舟看著眼前雖極力克制著微揚的角,但仍被彎彎的眼睫出賣了好心的,他手起一塊糕點,隨后突然就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明日,你同本王一道去宮中宴會。”
許樂芙臉上的神一瞬間凝結,謝北舟卻慢條斯理地將糕點送了一小塊進口中。
許樂芙耷拉著臉:“妾能不去嗎?”
“不能。”謝北舟無地吐出兩個字。
眼見許樂芙小一撅,他又開口道:“這個宴會是母后特意為你準備的,你不能不去。”
他話音剛落下,許樂芙的眼神仿佛卻更加幽怨了。
在王府待了這許多日,從青容那兒聽到了更多關于謝北舟的事。
比如謝北舟向來不近,坊間甚至還有他好男和不行的傳聞。
青容還時不時替謝北舟說好話,什麼王爺既然讓做了側妃,定是因為喜歡之類的。
許樂芙暗自腹誹:怕是因為剛好自個兒撞上來了,就拿堵住那些悠悠眾口才對吧。
就像明日宮中的宴會,說是為了舉辦的,依所見,實則是太后想替謝北舟大肆宣揚:你們快瞧,攝政王真的不好男風,也沒有任何問題。
許樂芙幽幽地瞥了謝北舟一眼。
那日替他上藥時,玄的衫下,線條流暢又健碩實的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若只論材,謝北舟的絕對是大夏國男兒中數一數二的好。
只不過,他到底好不好男風,或者有沒有問題這還真未可知,不然許樂芙都想不通為啥當初他不拒絕賜婚,卻又從不召侍寢?
思及此,許樂芙愈發篤定自己只是一個幌子,一個替謝北舟遮掩的幌子。
越想越無奈,忍不住搖了搖頭,一個小小的幌子哪有什麼權利拒絕呢?只能嘆了口氣應了下來。
-
第二日。
許樂芙一大早人還未清醒便被青容催著起來梳妝,半闔著眼皮任由青容在頭上和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梳妝打扮完畢后,又迷迷糊糊地用完了早膳,直到看到一臉冰冷,早已安坐在馬車的謝北舟,的意識才開始歸位。
“早啊,王爺。”許樂芙強打起神,抿著主打招呼。
今日的許樂芙著一石榴繡蝶煙羅,襯得皮愈發雪白,垂云髻上搭配著同的鑲玉蝶步搖,看著便俏皮喜慶得很。
然而謝北舟的眼神只是淡淡地朝掃過一眼,從鼻腔中出一個悶悶的嗯字,隨后便閉目抱肘,不再說話了。
許樂芙撇了撇,心道這人也太冷淡了,不愿意搭理,還不樂意說話呢。
哼,誰也別理誰。
就這樣,馬車一路安靜地駛到了宮門口,車夫麻利地在馬車旁放置了踏凳,謝北舟先行下了馬車,許樂芙正打算跟在他屁后頭下車,卻突然覺到一無形的力量牽住了向下的腳步。
低頭一看,原來是的披帛卡到了馬車隙,連忙蹲下手去拉,卻又怕一用力會把披帛扯壞,扯了三兩下都沒有扯出來。
驀地,見到一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探到了前。
許樂芙一愣,以為謝北舟是要扶,下意識便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
抬頭一看,怪道剛才還一臉冷淡,卻突然好心扶,原是宮門外已聚了不前來參宴的人,這突如其來的怕是做樣子給這些人看的。
“王爺,勞煩您等等。”許樂芙一邊說著一邊狠下心用力一扯,終于將披帛扯了出來。
三兩步便從踏凳上走了下來,然后視線飛速瞟了一眼兩人握住的手,不自然道:“走吧。”
誰料下一瞬謝北舟便回了自己的手,轉就朝著他在宮中的專屬轎攆走去。
見謝北舟又是方才在馬車上那樣的冰山臉,許樂芙撅了噘,小聲嘀咕道:“嘁,又不是我要握的。
”
謝北舟聽到背后的許樂芙不知在嘰里咕嚕說著什麼,他扭過頭,語氣略有不耐:“還不快跟上。”
許樂芙當即又慫了起來,弱弱道:“哎,就來。”
-
兩人很快來到百花殿外。
許樂芙是第二次進宮,上一回進宮便只去了太后娘娘的慈寧宮,而且因著太過張也不敢過多的打量周圍,這回倒是開始好奇地東張西。
只不過,很快便發現,比起對皇宮的好奇,已經坐在百花殿的那些賓客,似乎對更為好奇。
到周圍不斷飄向自己的那些目,許樂芙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跟在謝北舟后,趕忙了坐席。
甫一坐下,便聽斜對面傳來一道打招呼的聲音。
“王爺。”
許樂芙循著聲音看去,見到一位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公子,一雙丹眼配上未語卻上揚著的角,看著頗有些風流不羈的模樣,旁還坐著一位貌的子,大抵是他的夫人。
謝北舟朝著他點頭,嗯了一聲。
和謝北舟打招呼還能得到他的回應,許樂芙覺得這人應當是同他關系不錯的。
果然,隨后便聽到了那人打趣的話語響起:“小嫂子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花容月貌。”
聽到這人夸自己好看,許樂芙抿了抿,才剛想謙虛著回應,便聽到謝北舟搶先一步開口:“還行。”
許樂芙一愣,旋即撇了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氣拉的謝北舟,慣會潑人家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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