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流程,如果配合默契且大號煤塊能供應的上,每天能產出八萬到十萬斤煤。”
嘶……
文華殿眾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既然工業研究院上報了,皇帝也提了,那麼想必是能夠商業化的,這一點他們也知曉,但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高。
八萬斤煤多嗎?聽著很多,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一塊塊煤差不多十來二十斤,八萬斤也不過四五千塊,兩名工匠一班,十秒送一塊到斗,一個小時一個班次可以碎七百二十塊,四五千塊也就七個小時就完了。
實際作的過程中,這個時間要降低三以上。
若是再設置一些獎勵機制,每天十萬斤輕輕松松,這已經遠遠超出了煤炭的消耗,但這里面還有人工、機磨損等等,的還得計算。
眾人思索到這里,齊刷刷的看向了工部尚書范景文。
范景文也不推辭,立刻走到木板前提筆開始計算了起來。
“北京城百斤煤炭是一錢三,如果按照王院長給的數據,八萬斤煤在北京城大概能賣一百零五兩左右。
這已經包含了開采和運輸的本了,在產地的話,價格要再低上三四。
二十名工匠每天總的工錢是一兩左右,一臺機耗煤兩千五百斤,五臺機耗煤總計一萬兩千五百斤左右,產地價格要降低一半,差不多在十兩銀子。
機磨損等等不好說,但煤塊的度遠低于鋼鐵,說也能用上半年一年的。
以蒼山戰船的蒸汽機大小作對比,若是都采用百煉鐵那每臺得萬兩左右,若是十煉鐵也得七八百兩左右。
但應該不會用百煉鐵這麼奢侈,可能是關鍵部分采用百煉鐵,算來總得千兩左右。
一年下來,四臺機加上維護等等五千兩足矣,人工和煤炭本三千五兩,產出煤價值近四萬兩,凈利潤三萬兩,這買賣值得!”
“范尚書,您這最后的賬算的有些問題呀!”
戶部尚書畢自嚴出聲了:“陛下剛剛和你之間的對話我們也聽出了,百姓中煤毒跟空間大小和沒有完全燃燒、水洗去雜質有很大關系。
我們先拋開水洗的問題,那麼碎煤可以解決完全燃燒的問題,雖然摻和了黏土的煤餅火力沒有純煤塊旺盛,但解決了燃燒后灰塵飛揚的問題。
如果品質高的煤塊弄煤做煤餅,那麼富商們就會選擇煤餅,這個價格就高了,估著至能比你算的高出三。”
“這倒也是。”
范景文點了點頭:“如果都打了煤,那麼接下來就是要解決帶孔煤餅的問題了!”
“是呀以前沒有解決是因為煤太,現在既然能大量生產煤了,那麼這個械就要設計了!”
“問題不大,以咱們幾千年的智慧和技,以及工匠們的經驗,這玩意不算難!”
“我倒是有個想法可以嘗試一下……”
;……
眾人說話間,王承恩將一個木盤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作立刻吸引了正在探討的眾人,皆是好奇的看著木盤上黑乎乎的東西。
因為木盤上放著六個中間帶著十二個孔的圓柱,這些圓柱高矮、直徑一模一樣,幾乎沒有毫的誤差,連中間的孔也是一樣。
結合剛剛的討論,眾人已經有了猜測。
范景文遲疑了一下,手取過一個圓柱,湊近聞了一下,強烈的刺鼻的味道傳來:“這是煤、煤……餅?這、這……”
范景文有些語無倫次了。
煤炭的使用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的,史書已經沒有記載了,但是從西漢時期煤炭就已經在冶鐵上大規模的使用了。
金屬冶煉技的需要以及煤等等的利用,煤餅和煤球出現了。
剛開始的煤球不過是煤摻雜黏土制,有圓餅形、圓球形、橢圓形、長方等等各種形狀,反正只要能將煤黏在一起就行。
兩漢時期,文人客將煤餅制了形以溫酒,稱之為炭、金等等;
在唐朝,人們將餅玩出了新花樣,他們將香料加煤之中制,各種形狀,故炭也稱香。
李清照《醉花》:薄霧濃云愁永晝,瑞腦消金中的金就是這種加了香料的炭。
也正是這種奇葩想法,煤餅出現了不同規格的型煤。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實心的,都是由外至的燃燒,厚一些的煤餅起火慢、燒不,薄了雖然能解決這個問題可又需要時時添加,麻煩之極。
重要的是各種形狀的煤餅做出來都很麻煩,且都沒有現在看到的這種規整。
“這種帶孔的煤餅從外觀上來看,增加了燃燒的面積,火力會更旺!”
“孔與孔之間厚度一般,能輕易的燃燒!”
“孔多了,從煤爐底部進的空氣能從孔中穿過,讓煤餅燃燒更直接!”
“對,這些孔跟一個個的煙囪一樣,若是有煙也會從上面出來,不像之前的整個煤爐四冒煙,如果在這上面加一鐵制或者竹制的煙囪到屋外,那麼就不可能中煤毒了。”
“其實不用添加煙囪問題也不大,因為這種形制會讓煤餅充分燃燒。”
“依我看,這種規格一致的煤餅在火力的輸出上比我們現在用的煤餅更加的穩定,無論是煮飯還是取暖等等都比我們現在用的好上太多!”
“這種更換起來方便呀,假設這種和煤爐的直徑略小一些,那麼兩三塊就能填滿煤爐,一次更換兩三塊就行,比現在的一次更換多塊強太多了。”
……
眾人顧不得煤塊的臟,聚在一起翻看著、討論著。
以他們的智慧只是略微的觀察就得出了手中帶孔煤餅與現在所用煤餅之間的優勢,現在就看制作效率怎麼樣了。
如果說制作起來困難且價格又高,那麼這種只能服務富商了,可前面又搞出了能大規模生產煤的機,這就有些矛盾了。
工部尚書范景文沉聲問道:“陛下,這種煤餅制作起來困難嗎?會不會因此提高煤餅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