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懷孕了？”

祁景琛話音落下，空氣一下凝滯了。

簡子舒被祁景琛問懵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腦子太過疼痛產生了錯覺，“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過是腦組織迫水腫，顱增高引起嘔吐。

怎麼可能懷孕？

“你以為我剛才那樣是孕吐？”

簡直好笑。

簡子舒剛剛吐得頭昏眼花的，現在雖然不吐了，但胃里面攪得難。

不想跟祁景琛廢話。

聽到的話，男人眉峰皺。

“你上次例假是什麼時候來的？”

簡子舒側躺著，頭也不回，“不知道，有時候一個月來幾次，有時候幾個月不來一次，誰能記得。”

祁景琛，“……”

“我最多就是太久沒吃方便面，腸胃不了，我覺得有點累，想睡會兒，你要是沒有事的話，就趕走吧，如果明天早上起來我還是覺得難的話，會自己去看醫生的。”

祁景琛還是覺得不放心。

可又拿沒辦法。

總不能不管不顧的直接抱起人就往醫院沖。

那是電視劇里的劇。

想著晚上就在床邊椅子上湊合一晚，要是有什麼異樣，也能及時發現。

結果，才剛坐下。

簡子舒忽然就坐起來一陣干嘔。

祁景琛一邊彎腰輕拍的后背，一邊皺著眉開口。

“你這樣不行，我高然找醫生過來。”

簡自舒抬頭，眼里全是淚花。

“不用。”

祁景琛語氣堅決。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簡子舒：？？

“安醫生去國外參加講座沒法過來，所以你要不就乖乖聽我安排，要不我現在抱著你到醫院去，選一個。”

簡子舒：……

二十分鐘后。

高然帶著一名醫生，一前一后進來。

是名上了年紀的老醫生。

笑著對簡子舒自我介紹。

“簡小姐，你好，我是婦的產科主任，現在我先幫你做一個初步檢查。”

婦？

產科？

簡子舒整個人都不好了。

祁景琛是不是想要小孩，想瘋了。

又是二十分鐘后。

老醫生笑得一臉慈，收拾著醫療箱。

“據剛才的尿檢來看，簡小姐應該是懷孕了，但是有些虛弱，營養不良，所以反應就會比較大，你們等有時間了再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再建個檔就行，這些到時候你們去醫院會有人教你們怎麼弄的。”

祁景琛：……

強鎮定臉。

高然：……

喲嚯吃瓜臉。

簡子舒：……

呆滯復雜臉。

高然送醫生移開，悄聲替兩人把門關上。

“這……”

怎麼可能？

不等簡子舒把話說完，祁景琛兩步便走到床邊，一手扣住的脖子，一手就把人摟進懷里。

頭靠在脖頸間。

深吸一口氣，嗓音略沙啞。

“舒舒，謝謝你。”

簡子舒皺著眉。

“松開。”

祁景琛還沒從醫生宣布簡子舒懷孕的喜悅中回過神來，以為是自己抱得太過用力，讓不舒服了。

“什麼？”

他松開手，兩人之間拉開一小段距離。

看向簡子舒的眼里還帶著笑意。

溫和喜悅。

“會不會是檢查結果出錯了？”

簡子舒自言自語道。

怎麼會懷孕呢？

怎麼能懷孕呢！

雖然是低喃，但兩人之間不過二十公分的距離，祁景琛能清楚的聽到說話的語氣，能清晰的看到此時臉上的表。

復雜。

但沒有喜悅。

簡子舒話落，祈景琛沒應。

兩人就在這狹小黑暗的臥室里對互相對。

約莫過了十幾秒鐘。

還是祈景琛先心敗下陣來，男人幽幽的眼神。

深不見底。

簡子舒能覺到他握著自己肩膀的雙手越發用力，男人面冷峻，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片刻后薄輕啟：

“你希結果錯了？”

簡子舒沒說話，定定地回視著他的雙眼。

卻看不清他眼底的緒。

平日變不驚的男人，在沒人看到的角落，手心沁出了層層薄汗。

明明只是再見平常不過的幾秒鐘時間，

祈景琛卻覺得自己像在等待判決。

半晌后，

應了一聲。

“嗯。”

雖然只是很輕很輕的一聲，但簡子舒還是清晰的察覺到祁景琛握住雙肩的雙手了下，男人沉了一會。

道：

“為什麼？”

簡子舒也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心里很。

腦癌，

不久于世。

懷孕，

祈景琛的孩子。

……

總之，腦子里一團漿糊。

剪不斷，

理不清。

祈景琛沒有催。

過了幾秒。

簡子舒了，還未出聲。

祈景琛心倏地一。

手再次抱住。

“別說，先別說，舒舒，我怕從你那麼好看的一張里，說出那麼難聽，那麼傷人的話，因為我聽過你說喜歡我，說我，說想要嫁給我，所以我怕……”

祈景琛閉上眼。

是的，

他終于承認自己也會怕。

終于承認不管自己在世人眼中如何無所不能，如何只手遮天。

在面前，

也不過是個會害怕的普通人。

也會害怕求而不得。

只可惜，

他好像意識到得太晚了。

祈景琛下頜抵在簡子舒的脖頸間，頓了頓又說，“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婚禮你想不想辦，想怎麼辦都行。”

一貫冷靜自持的男人，此時眼底卻泛著淡淡的紅。

只一秒時間。

又恢復平時那冷靜自持的模樣。

速度快到讓簡子舒差點以為剛剛是自己的錯覺。

簡子舒聽他說著，右手無意識的放在小腹的位置。

如果讓選，

絕不愿意懷上祈景琛的孩子。

簡子舒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明明有吃避孕藥。

質明明不易懷孕。

這些年，在監獄里早就被折騰得人人不人鬼不鬼了，例假從來沒有準時來過，也沒有準時走過。

高興的時候可以來一個月不帶走的。

不高興的時候，

可以三個月不來一次。

怎麼就有了呢？

寶寶，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的要來到我邊？

你在天上選媽媽的時候，

是不是太調皮不認真啊？

你選擇了我，

可我注定保護不了你…

簡子舒眼皮輕，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是為他，

也不是為了自己，

只為了肚子里這個無辜的孩子。

以現在的狀況，肚子里的寶寶本就不會有平安降生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老天真是跟開了個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