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話筒。
是段星宇。
“有件事,我覺得你有知道的必要,你應該已經知道子舒吃的是什麼藥了吧?”
“你不好奇為什麼會吃這種特效止痛藥嗎?”
“一個人患癌的因有很多種,先天和后天,很不幸子舒就是屬于后者。”
“自從被你扔進監獄后,就長期被毆打待,吃不好,睡不好,和神一直于瀕臨崩潰的狀態,個人免疫力低下,導致頭狀瘤病毒和EB病毒染,改變染基因,出現細胞增病變……”
“聽不懂是吧,沒關系,我可以直白的翻譯給你聽,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你,子舒就不會得這種病。”
“ 所以你是害子舒患病的罪魁禍首…”
“可笑的是,你竟然還讓在這個時候懷孕,可卻因為條件不允許,不得不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你知道失去所有親人的子舒,多希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家人嗎?”
“但你讓不得不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這也了垮的最后一稻草。”
“祈景琛,發生在子舒上的每一份不幸都是因為你,為當初喜歡上你已經付出了三年的慘痛代價,好不容易出來了,你還是不放過,直到現在要了的命。早知道最后是這種結果,當初我無論如何都應該不顧的意愿,把留在我邊。”
“祈景琛,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你做了這麼多傷害子舒的事,如今心死跳海,連人影都找不到,你卻能好好的活著,憑什麼?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段星宇說完,掛掉電話。
電話這頭的祈景琛,手里一直握著聽筒,直到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仍是一言不發。
只紅著一雙眼,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檢查報告。
腦癌…
他不敢想,簡子舒過得有多苦。
才會選擇用自殺這種決絕的方式離開。
段星宇說的對。
他一定會有報應的。
但他不怕報應,他只怕找不回簡子舒……
他向上天發誓。
只要能找回簡子舒,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祈景琛自般的一掌接一掌的打在自己臉上,很快他兩邊的臉頰就腫了起來。
可他覺得還不夠…
這些甚至連報應的利息都算不上。
直到兩邊臉頰變得麻木,角流,耳朵也出現了耳鳴,祈景琛才終于停手。
看著鏡中快被自得不人形的自己。
終于瘋狂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
“哈哈哈——”
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混著臉上的水流了下來。
他看著窗外的大海,眸子猩紅。
子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等著你。
等你回來,我再向你贖罪。
這掌聲聽起來太過駭人,笑聲聽起來又太過瘋狂和悲愴,把原本等在總統套房門口送餐的服務員嚇得連餐車都不要了,屁滾尿流的逃走。
此時祁景琛閉眼躺在地上。
任憑鋪天蓋地的黑暗將他淹沒。
接下來的幾天,祁景琛一直跟搜救人員的海邊。
不吃不喝。
可是一直沒有結果。
高然要理公司的諸多事,好在有裴澤陪在他邊,“阿琛,要不今晚我陪你去喝幾杯?喝了酒或許你晚上就能睡一覺了。”
祁景琛想也沒想的拒絕。
“我要在這里等子舒,他們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阿琛,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晚的海浪有多大你也看到了,氣溫又低,別說子舒不會游泳了,就是會游泳的,也不見得能全而退。何況現在過了這麼多天還是沒找到,或許……已經尸骨無存了。”
裴澤不愿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雖然他跟簡子舒相不多。
但一想到,邊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或許幾天前還在和你說話,對你笑,如今葬在這冰冷的海水里,心里就難。
裴澤怕這話會刺激到他。
結果祁景琛卻充耳不聞。
“子舒不會死,你要是有事你先走,我在這里等。”
“我說你……!!”
裴澤直接扯住他的手臂將人往車上拉。
祁景琛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放開我!”
祁景琛冷聲道。
“不放!”
裴澤大力把他拖拽到副駕駛的車門邊,對著車窗玻璃,大喊,“你他媽好好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果子舒真的跳進海里,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這麼多天,尸都不知道腐爛什麼樣了,!再不然就是被海里的鯊魚吃了!總之,是絕對不可能還活著的!你給我清醒一點!!”
祁景琛一直不掙不躲。
這會聽到裴澤的話,卻好像忽然想到什麼。
眼眸一亮。
掙扎著打斷裴澤,“你說的對,你說我們這麼久,用了這麼多人力和力都沒有找到子舒,是不是沒有跳海?是不是躲起來了?肯定是的!就是為了嚇唬我而已,對,沒死,沒跳海,哈哈哈,肯定只是在躲我!”
“算我求你了阿琛,你就認清現實吧!你再這麼逃避下去,肯定是瘋掉的!你再這樣下去,祁氏怎麼辦?”
“子舒沒死!不可能死!這就是我認清的現實!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們什麼都沒找到,究竟憑什麼說死了!”
他眼角泛著紅,聲音糲不堪。
長時間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導致他就說這麼幾句話,就氣不止。
裴澤見他這副模樣。
再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輕嘆一聲。
在想究竟要怎麼才能勸住他,就在他再度準備開口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遠的搜救人員傳來一陣。
風聲,海浪聲。
人聲,腳步聲,對講機的呼聲…
電流的滋滋聲全部雜在一起。
所有穿著橙黃打撈服的救援人員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奔涌而去。
“快!快!趕來人幫忙!!”
裴澤不由得松開扯住祁景琛的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他。
只見祁景琛面蒼白,角微。
放在側的手抖著蜷了蜷。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人奔涌的地方,抬起的腳步像是重達千斤…
裴澤眼皮一跳。
一不好的覺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在前方等著祁景琛的是希,還是絕……
希是那麼的渺茫。
若是絕…
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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