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圖案代表什麼？「秦淵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張龍聽到這個問題，眼中再次閃過溫的芒：「那是小雨發卡的形狀。「

「發卡？「

「小雨有一個很特別的發卡，是太花的形狀，中間一個圓圈，周圍有八個花瓣，「張龍詳細描述著，「很喜歡那個發卡，幾乎每次活都會戴著。死的時候，發卡就掉在地上，沾滿了。「

「我把那個發卡保存了起來，每次殺人後都會畫出它的形狀，作為對小雨的紀念，也作為對那些冷漠的人的控訴。「

這個解釋讓秦淵心中一震。原來那個神的太符號，竟然有著如此深刻的含義。

「你承認殺害了李明、張玉、劉強三人？「秦淵正式確認。

「是的，我承認，「張龍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們都該死，因為他們的冷漠害死了小雨。「

「那齊冰呢？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也會殺死他？「

「當然，他是最該死的那個，「張龍的眼中閃過仇恨的芒，「如果不是他說的那些話，我就不會猶豫，小雨就不會死。「

審訊進行了三個小時，張龍對所有的犯罪事實都供認不諱，而且提供了詳細的作案經過和技細節。他的坦白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當審訊結束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張龍被送回監室，準備等待進一步的法律程序。專案組的其他員也都疲憊不堪，準備回去休息。

但秦淵卻沒有離開，他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翻看著案件的所有資料。張虎推門進來，發現他還在工作。

「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張龍都招供了，「張虎疑地問道，「你還在擔心什麼？「

秦淵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思考的芒：「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太順利了，「秦淵皺著眉頭，「從我們發現手部痕跡的共同點，到追蹤到青龍湖，再到抓獲張龍，整個過程雖然有些偶然，但總來說太順利了。「

「順利不是好事嗎？「張虎不理解。

「對於這種心策劃的連環殺人案來說，兇手通常會有更周的反偵察措施，「秦淵分析道，「但張龍的行為有些矛盾。他一方面表現得很專業，能夠製作特殊的殺人武，能夠破壞監控設備，能夠不留痕跡地接近目標。但另一方面，他又在每個現場留下太圖案，這明顯增加了被發現的風險。「

「也許他是想留下某種標記，證明這些殺人案是有聯繫的？「張虎猜測道。

「還有一個問題，「秦淵繼續說道，「張龍說他花了五年時間準備這次報仇，但從他今晚的表現來看，他的心理素質和反應能力都很一般。在湖邊被我們發現后，他的第一反應是逃跑，而不是銷毀證據或者製造混。「

「你的意思是...「張虎開始明白了秦淵的擔憂。

「我懷疑這個案件可能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層面，「秦淵站起來，「張龍可能不是唯一的兇手，或者他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控。「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繼續調查，「秦淵的眼神變得堅定，「特別是要深調查五年前那起意外事件，還有張龍這五年來的詳細活軌跡。我有一種覺，真相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次日清晨，東山市刑警支隊的辦公大樓里已經一片忙碌。雖然張龍已經被抓獲並且供認了所有罪行，但秦淵心中的疑慮並沒有消散。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這種不安變得更加強烈。

秦淵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桌子上攤開著所有與案件相關的資料。張龍的供詞、三名害者的詳細檔案、五年前那起意外事故的調查報告，還有一些新搜集到的證據。他一遍遍地翻閱這些材料，試圖找出被忽略的線索。

「秦同志，這麼早就來了？「林雪推門進來，手裡端著兩杯咖啡，「昨晚幾乎沒睡吧？「

「睡不著，「秦淵接過咖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張龍不是都招供了嗎？而且細節都能對得上，「林雪在對面坐下，「還有什麼問題？「

秦淵放下手中的資料，看著林雪：「你覺得張龍像一個能夠策劃如此完犯罪的人嗎？「

「怎麼說？「

「從昨晚的審訊來看，張龍雖然有一定的技能力，但心理素質並不算特彆強，「秦淵分析道，「而且他的反偵察意識也有限。真正有經驗的罪犯，絕不會在每個現場都留下相同的標記。「

林雪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只是執行者，背後還有其他人？「

「很有可能，「秦淵點頭，「我想從另一個角度手調查——小雨的人際關係。「

「小雨？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忽略了對的深調查，「秦淵拿出一份新的資料，「我昨晚申請調取了小雨的詳細檔案，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林雪好奇地湊過來看。資料顯示，小雨的全名是雨小晴，1995年出生，東山市人，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在十八歲時因為車禍雙雙去世。還有一個哥哥，雨小明，比大八歲。

「哥哥現在在哪裡？「林雪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秦淵指著資料上的一段記錄，「據檔案顯示，雨小明在十年前，也就是2013年出國了，目的地是東南亞某國，理由是務工。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也許是在國外定居了？現在很多人都這樣。「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昨晚我通過特殊渠道查詢了一些信息，「秦淵的表變得嚴肅，「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況。「

這時，張虎也走進了辦公室。看到秦淵和林雪在討論案件，他立即加了進來。

「有什麼新發現？「張虎問道。

秦淵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後，低聲音說道：「我通過軍方的報網路查詢了雨小明的信息，發現他在出國后的軌跡很不尋常。「

「什麼意思？「

「據報顯示，雨小明在2013年離開華國后，先是到了泰國，然後轉到了緬甸，最後進了非洲的某個國家，「秦淵詳細說明，「而且，他加了一個國際雇傭兵組織。「

林雪和張虎都吃了一驚。雇傭兵，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接到的領域。

「雇傭兵？「林雪難以置信，「一個普通的華國青年，怎麼會加雇傭兵組織？「

「這確實很不尋常，「秦淵翻到另一頁資料，「但更奇怪的是，據我掌握的信息，雨小明在這個組織里主要負責的是破和暗殺任務，而且表現相當出。「

張虎的表變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小雨的哥哥是一個職業殺手？「

「可以這麼說，而且是經驗富、技湛的那種，「秦淵點頭，「這樣的人如果想要報仇，絕對不會採用張龍那種糙的方法。「

「那你覺得這個案件和雨小明有什麼關係？「林雪問道。

秦淵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街道：「我懷疑，真正策劃這次連環殺人案的人，可能是雨小明。張龍只是他利用的工。「

「但是雨小明在國外啊，怎麼可能參與這個案件？「張虎提出疑問。

「這就是我要調查的重點，「秦淵轉面對兩人，「我需要確認雨小明是否已經回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秦淵開始了一場細緻微的調查。他首先聯繫了出境管理部門，查詢雨小明的境記錄。

出境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很配合，很快就提供了查詢結果：「雨小明，份證號碼3701...，最後一次出境記錄是2013年3月15日，從東山市機場飛往曼谷。此後沒有任何境記錄。「

「確定沒有？包括從其他口岸境的記錄？「秦淵再次確認。

「我們查遍了全國所有的出境口岸，都沒有這個人的境記錄，「工作人員肯定地回答。

掛斷電話后，秦淵並沒有到失，反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沒有境記錄，「秦淵對張虎說道，「但我相信他已經回國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如果他真的想要為妹妹報仇，就一定會回來，「秦淵分析道，「而且以他的專業技能，完全有能力繞過正常的出境管制。「

「渡？「

「很有可能，而且不是普通的渡，「秦淵的眼神變得銳利，「雇傭兵組織通常都有自己的渠道和網路，他們可以通過各種方式進任何國家。「

為了證實這個推測，秦淵決定從另一個角度手。他聯繫了東山市的各個賓館、旅店，詢問是否有外地人長期居住的況。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作量，但秦淵相信，如果雨小明真的回國了，他一定需要一個固定的居住地點。

下午兩點，秦淵的電話響了。是市區一家小旅館的老闆打來的。

「警察同志，你們要找的那種人，我這裡可能有，「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張，「有個男的在我這裡住了快兩個月了，很出門，而且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

「能詳細說說他的況嗎？「秦淵立即提起神。

「大概三十多歲，材不高但很結實，皮比較黑，像是經常在戶外工作的人，「老闆描述道，「而且他的行為很奇怪，從來不讓服務員打掃房間，每天的垃圾都是自己帶出去扔掉的。「

「他登記時用的什麼證件？「

「份證，但我覺得可能是假的，「老闆低聲音，「因為他的口音不像是那個地方的人。「

秦淵心中一：「能把他的登記信息發給我嗎？「

「可以，我馬上發給你。「

幾分鐘后，秦淵收到了一張份證照片的複印件。照片上是一個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普通。但秦淵仔細觀察后發現，這張照片明顯經過了理。

「林雪，幫我查一下這個份證號碼，「秦淵把複印件遞給林雪。

林雪通過警務系統查詢后搖頭：「這個份證號碼不存在，是假的。「

「果然，「秦淵點頭，「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雨小明。「

「我們現在過去抓他？「張虎問道。

「不急，「秦淵搖頭，「如果他真的是職業殺手，貿然行可能會打草驚蛇。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和這個案件有關。「

「那怎麼辦？「

「監控，先進行監控，「秦淵制定計劃，「我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和張龍是否有聯繫。「

下午四點，秦淵和張虎來到了那家小旅館附近。這是一個相對老舊的街區，人員流大，很適合藏。旅館就在街道的中段，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外觀很普通。

兩人在旅館對面的一家咖啡店裡坐下，可以清楚地觀察到旅館的出口。

「他住在三樓，「秦淵通過旅館老闆了解到的信息，「房間朝向街道，有窗戶。「

「要不要安排更多的人手？「張虎問道。

「暫時不要，人多了容易暴，「秦淵拒絕了，「我們兩個先觀察一下況。「

等待是偵查工作中最考驗耐心的環節。兩人在咖啡店裡坐了兩個小時，旅館里一直很安靜，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員出。

就在秦淵開始懷疑那個人是否已經離開時，旅館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走了出來，高約一米七五，格壯，走路的姿勢很特別——步伐輕盈但很穩定，這是長期接軍事訓練的人才有的特徵。

「就是他，「秦淵立即確定，「跟上去。「

兩人迅速離開咖啡店，遠遠地跟在那個男人後面。男人的警覺很高，每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觀察周圍的況，還會故意繞一些彎路。

「這傢伙的反跟蹤意識很強，「張虎小聲說道。

「確實是專業人士，「秦淵點頭，「小心點，不要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