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電視開著,池裴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手拿著啤酒,全部的注意力卻都在次臥閉的那個門上。
看看時間,進去都有一個多小時了。
等的有些不耐煩,右搭在左上,猛灌一口酒,眉頭微蹙。
再等等,洗漱本來就慢。
就這樣,幾分鐘的時間,池裴換了好幾個姿勢,酒喝著都不知道是什麼味了。
終于又過了半分鐘,他煩躁地把啤酒罐子放在茶幾上,起朝次臥走去。
左手叉腰站在門口,抬起右手敲了幾下。
沒什麼反應。
“砰砰”又是兩下,“開門!”池裴嗓門不小。
還是沒什麼靜。
池裴后退一步,準備踹門的時候,門被打開一個小。
葉輕頭發散著,發尾還帶著氣,看樣子是正在吹頭發,子躲在門口,著一點頭,“池總,怎麼了?”
剛洗完澡,整個人看著的,一雙眼睛漉漉的,現在像是林子里驚了的小兔子,帶著些防備和警惕。
池裴心臟猛跳幾下,無論何時,對上的雙眼,總是能讓他的心跳失控。
一抹紅暈爬上池裴的臉頰,他輕咳一聲,語氣仍然欠揍,“還怎麼了?你進去多久了?誰知道你在里面干什麼?你要是暈里面沒人管,明天早上人就涼了。”
葉輕被他說得心里一痛,現在在他眼里,自己已經是這麼討人厭的存在了麼。
“吹頭發呢。”葉輕小聲說。
這麼糯糯的聲音直往池裴心里鉆,縷縷撓著他,又又,瞬間小池裴就抬起了頭。
池裴穿白浴袍,只腰間松垮系著腰帶,他覺到自己的變化,微側了下,語氣不善,“吹完就出來吃飯。”
“我、我那個不吃了。”葉輕看他轉要走,連忙開口,“我不。”
轉轉了一半的男人,瞥了一眼,“不吃死在屋里讓我給你收尸?”
這話真是讓人生氣,可是葉輕吃過藥,心平靜的不行,毫不覺得有問題。
木木地關上門,低頭看看自己的浴袍,又喊了一聲,“池總。”
“干嘛?”
“我換洗服都在行李箱里呢。”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池裴挑了下眉,怪不得藏門后面了,八這會兒就圍了條浴巾,小池裴頭抬的更高了。
但是大池裴就違心的多,他高冷開口,“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去車里幫我把行李箱拿來?”
池裴腦子轉了一轉,說:“車讓杜華開走了,我讓酒店給你準備一套睡,明天等他回來你再換。”
也不是不行,總比直接穿著浴袍出去強的多,“那…麻煩你了。”
得逞的男人愉快地“嗯”了聲。
酒店雖然今天忙,但是對于套房貴賓的需求還是很快就滿足了。
沒多久,一套淺的真睡和一套士就到了葉輕手上。
雖然有點大,但也能湊合。
正在桌子上找發夾的時候,池裴在門口就開始了。
“好沒好?吃個飯還得讓人三催四請?”
葉輕拉開門,披著頭發走了出來。
池裴上下掃了一眼,眉頭又擰起,服是按照兩個人在一起時的尺寸給的,剛才他還檢查過沒有錯。
現在在上,寬寬大大的,明顯大了一個多號。
真是……讓人惱火。
“你公司不給開工資還是那老男人待你?”池裴坐在葉輕對面,手里拿著酒杯,滿眼的嫌棄,“瘦得跟個兒似的,刮風的時候你敢出門嗎?”
葉輕對池裴有濾鏡,哪怕他說話欠扁的要死,也沒有生過氣。
他一貫稚的。
搖搖頭,“都不是,一折騰就沒胃口了。”
“放屁!”池裴看見低眉順目胡說八道的樣子就火大,“你那時候帶著老子去爬山,回來的時候在火車上能吃兩份飯。”
此話一出,是漫長的沉默。
葉輕心里酸的,這是他們兩個這次見面后第一次提起過去的事。
深吸一口氣,把淚水憋了回去,“人都是會變得,池總。”
“他媽老子池總,我沒名字嗎?”池裴輕嗤了一聲。
起又去拿來兩瓶啤酒,往葉輕面前放了一瓶才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幾年,酒量見長啊。”池裴揚了下頭,“喝兩口?”
葉輕沒說話,手拿過來喝了一口。
池裴眸深深,握著酒瓶的手青筋愈發明顯,“你以前不是最煩別人喝酒麼,怎麼這會兒自己倒了酒鬼了,是工作需要還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嗯,都有吧。”無論他說什麼,葉輕都淡淡地回應。
不是不想聊,實在是,吃過藥,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
再說,說話,池裴肯定會生氣的。
時間不多了,不想看見他生氣的模樣,哪怕就像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說些什麼都無所謂。
葉輕是怎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可的行為落在池裴眼里,就了葉輕不搭理他。
他冷笑一聲,拎著酒瓶坐到葉輕邊,“那我可得見識見識你的酒量。”
倆人倒是默契,誰也沒再說話,只一味地喝著酒。
啤酒喝完換洋酒。
池裴都覺得自己有點上頭了,看了眼葉輕,除了臉有點紅,別的哪兒哪兒都正常。
他心里都沒底了,別真讓給喝倒了。
之前談的時候,從不喝酒的,他也不知道,葉輕酒量到底如何。
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葉輕其實已經喝多了。
葉輕是屬于人已經醉了,但只要還沒躺下睡覺,整個人看著就是正常人。
現在跟池裴一杯接著一杯,喝水似的。
桌上空酒瓶一堆堆,池裴猛地按住了葉輕的手,這兩天幾乎沒吃東西,再這麼喝下去,胃不穿孔也得出。
葉輕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緩緩轉過頭,“怎麼了?阿池。”
池裴整個人一頓,輕飄飄的兩個字,重重砸在他心上。
他結滾,目灼灼地看向葉輕,嗓音沙啞和,“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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