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裴來到董事長辦公室時，正上捂著臉低頭走出來的宋向昱。

他單手著兜，擋在門口。

宋向昱只看他一眼又立刻移開視線，側著子著門框走了出去。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這對母子。

都說池裴狠，可沈妤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董事長好無啊，養了四年的人，說不要就不要了？”池裴叼著煙進門，大咧咧坐下，長往茶幾上一搭，煙灰隨意掉在真皮沙發上。

沈妤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一個窮人家的玩意兒罷了，那張臉不錯，也哄的我開心，留著就留著，不過花點小錢，現在他的臉毀了，對我沒有吸引力，該走就走，長得漂亮的男人多的是，兒子你說是不是。”

“人人都說我混蛋，我以為是因為從小沒人管教我的緣故，現在來看，我這是隨了了。”池裴了口煙，直接把煙頭按在沙發皮面上。

瞬間，棕的表面多了一個黑。

沈妤沉著臉看兒子把煙頭彈到自己腳邊，“我今天去找你了，誰知道開門的是葉輕，小姑娘蠻厲害，一副主人做派，連我這個長輩都不放在眼里。”

池裴不語，低頭把玩著打火機。

沈妤接著說：“以前我確實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不過現在，你還惦記，我也不想你不高興，但是結婚肯定是不行的，阿裴，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跟棠知結婚，葉輕就養在外面，棠知那里我親自去說，明事理，肯定不會不同意。”

池裴有點明白，華西集團能在沈妤手里做這麼大的原因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他一個沒什麼道德底線的流氓都瞧不起。

“阿裴，媽媽知道，你喜歡葉輕，但是真的不適合做你的太太，養在邊對也沒什麼影響，對不對？我們還會給很多很多補償，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就給棠知養，保證家里的財產有孩子一份。”

“沈妤，”池裴掀了下眼皮，“大清都亡了多年了，你還在這兒整一妻一妾呢？”

“說的什麼話，”沈妤皺眉，“圈子里不是都這樣？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對生意有幫助，再把喜歡的養起來，兩全其，有什麼問題？”

這人腦子有問題，自己要是跟爭論，也同樣有問題。

池裴又點了支煙，“十年前，我在寧縣的時候，你就知道葉輕這個人吧。”

沈妤一愣，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池裴接著說：“那時候你就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怎麼不出來阻止，把我接回江華呢？那時候你要把我帶回來，今天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當時他知道沈妤派人天天跟著他，監視他的一舉一，甚至學校里都有安排的人。

他跟葉輕常常在一起，沈妤不會不知道。

不出來阻止，只有一個原因。

“那時候我不服管，你知道把我接回來，我會照樣惹禍，恰好出現這麼一個人管著我，你樂得省事，對不對？”

不止是管著。

葉輕心細又，在生活上照顧他，還會著他戒煙戒酒，不讓他打架斗毆。

上高中那三年，他臟話都說的，就因為不聽。

沈妤不語，池裴說得對。

池裴接著說：“我為考京青大學，我們四年，你也知道，可你那時候也沒出面反對，因為你想利用，讓我順利畢業，有個看得過去的文憑進公司對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妤有些不耐煩，為那個窮人耽誤這麼多時間，實在是不應該。

“說你無啊，”池裴笑笑，眼里卻寒涼一片，“你利用完就把給騙走，真混蛋啊。”

“池裴！”沈妤大喝一聲，“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帶著你學習又怎麼樣？我就當請個家教了，大不了給補幾年的錢，你怎麼能為了那樣一個人說媽媽！”

池裴腦子里蹦出一句話，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

說這些，沒覺的，池裴懶得繼續。

“算了，我是來跟你說，我這輩子只會娶葉輕一個，我的夫人只有，我跟你不一樣，跟你的助理不一樣，我們兩個，只能以夫妻的份過完下半生。”

“那我就跟你離母子關系，華西的一切都與你無關。”沈妤說，不信，池裴能放棄這樣的巨額財產。

“那就離啊，明天就發聲明，”池裴聳聳肩，“誰不發誰孫子。”

“你就因為那樣的人？！”沈妤怒吼一聲。

池裴惻惻地著，“有名字，葉輕，沈妤我要提醒你，是不是我這幾年收了心，你忘了我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能考上京青大學，能人模狗樣不再辦混蛋事，都是因為葉輕。

如果沒有葉輕，他現在怕是比流氓混混要壞上萬倍。

“你記得八歲那年家里車庫的那場火嗎？”池裴偏頭問。

沈妤沉著臉不語。

“你知道的吧，是我放的，因為我太無聊，想聽聽你口中說的錢的聲音。”

“還有十歲那年，你搞了個試管嬰兒，但是沒保住，”池裴惡劣地笑笑，“是我每天往你燕窩里加藥。”

沈妤表轉為震驚和不解，“你？為什麼？”

那時候知道懷孕了，池裴天天乖巧懂事，每天早上都會把燕窩端進自己臥室，以為他長大了，可現在卻被告知……

“為什麼？”池裴認真想了想，“或許是想看看你痛苦的模樣吧。”

沈妤抖著，因為那次，徹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只以為是自己工作太忙導致的，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兒子……

“啊，還有，”池裴眼神狠，“前幾年，你在外面搞了個代孕，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沒，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妤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兒子，張張又閉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