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纏著繃帶的高大男子,抱著哭得一一的弱孩兒。
這畫面怎麼看都像是偶像劇。
如果不看周圍那一大群人的話。
沈老爺子來得最晚,他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池知硯把自己了解到的況一一告訴了他。
沈老爺子瞅了眼池裴,自己子輩那麼多人、孫輩那麼多人。
唯獨池裴能得了自己的眼。
有膽識有魄力,就連專一這點都讓自己欣賞。
“院長過來,給阿裴做個檢查。”
沈老爺子一開口,葉輕才想起來,屋子里不止是跟池裴。
“阿池,你松開,”從池裴懷抱里退出來,吸了下鼻子,“外公來了,你還記得外公嗎?”
池裴不滿自己的擁抱被打斷,可老婆問他,他斷然沒有不回答的理由。
他拿病號服的袖給葉輕了把鼻涕,抬頭看向門外那個頭發花白,穿著白繡花唐裝神奕奕的老頭。
沒印象。
不過,看在老婆的面子上,他了聲,“外公。”
沒有丁點的稱呼。
沈老爺子被逗笑了,倒是聽媳婦兒話。
沈妤氣的不行,剛才說了那麼多,雖然多數話語不真,可實打實是他親媽。
這小子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信。
偏偏對這個葉輕言聽計從。
明明都是醒來后第一眼看見,憑什麼他就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從來沒管過池裴的沈妤,突然生出一被背叛的出來。
池知硯擋住看向兒子的眼神,張張口,言又止,最后化作一聲嘆氣,“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妤冷哼一聲,推開他的手臂,踩著高跟鞋離去。
走到門口時,看了眼自己的親爹。
同樣沒什麼地開口,“爸爸。”
沈老爺子目在臉上停留兩秒鐘,“阿裴是你親兒子,你就這麼見不得他好?”
沈妤來了脾氣,“我怎麼見不得他好?我哪件事不是為了他?我害他了嗎?我給他找的對象,哪家不是門當戶對?將來的結合只會讓他未來的路更順,為什麼都說我是錯的?”
“他有對象你還給他塞什麼人?你腦子里裝的是什麼?當初你的婚姻我可沒干涉過!”沈老爺子怒吼道。
“是!您沒干涉!所以我過得不幸福!”沈妤喊完,轉離去,不管被他氣的臉黑的爹,和一臉悵然的前夫。
“沈將軍,是在氣頭上,不是埋怨您,我送回家,您放心吧。”池知硯說完也跟著離開。
“狗吧。”池裴嫌棄地開口。
葉輕微頓,“他是你爸。”
“哦。”
沈老爺子早習慣了兒這德行,哼了一聲,又把注意力放在外孫子上。
這一折騰,天都快亮了。
他還是等著池裴檢查完。
結果沒什麼,結論就是,可能是因為當時到的大力撞擊有點腦震導致的。
按照經驗來說,不會有大問題,等過幾天就能好。
眾人松了一口氣。
“阿裴,醫生說的你都聽見了,跟外公回家住吧,家里人多照顧你方便一點。”沈老爺子也終于找到了機會能跟外孫多待一陣子。
池裴不領,都想給他帶走。
誰知道他們一個個安的什麼心。
他摟著葉輕,“我不去,我跟我老婆在一起。各回各家吧。”
葉輕面微紅,池裴醒來之后,比原來還粘人。
沈老爺子笑得開心,“那行,小葉啊,這幾天就麻煩你了,你們現在住哪兒?外公讓人給你們送點東西過去。”
“不告訴他,”池裴皺著眉開口,“不是關系好嗎,連我住哪兒都不知道?打聽我們住址干什麼?”
“阿池,不要這樣,你從小跟著外公長大的,他對你很好的。”葉輕扯扯他的袖,“沒禮貌。”
“哦,”池裴語氣緩和了些,別扭地看向沈老爺子,“老頭兒,回家睡覺吧,年紀大了要注意休息。”
沈老爺子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死孩子。
不過有人能管住他,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句話都沒池裴多說,拉著葉輕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病房里,程度、季晏舟坐在沙發上,杜華杜雨兩兄妹站在一邊。
池裴躺在病床上,攥著旁邊葉輕的手。
他皺著眉聽對面幾個人一一自報了姓名,一言不發。
轉頭看向葉輕,撇撇,“讓他們走好不?”
這個……
屋里這些,除了季晏舟不悉外,其他三個人都是跟池裴一條心的,其中還有兩個因為他挨了揍。
現在讓人家走,多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
屋里人都等著葉輕發話。
看看時間,又看看可憐的幾個人。
“阿池,他們都是你很好的朋友和伙伴,為了我們的事折騰了好久,現在都九點了,我們請大家吃個飯,然后讓他們回去休息,我們兩個再回家好嗎?”
這話說的,程度和季晏舟頻頻點頭。
到底葉輕還是比池裴有素質。
這小子天拿他們不當回事的。
池裴雖然不愿意,但不知道怎麼的,從里說出來的話,他心里就是不想反駁。
杜華開車,杜雨在副駕駛,葉輕池裴在后排。
季晏舟和程度同開一輛車。
“就是輕輕啊,聲音好聽又溫,怪不得給我BOSS迷得不要不要的,”季晏舟一臉的八卦,“我BOSS在面前跟條大狗似的,真聽話。”
程度正在腦子里想池裴像什麼呢,突然被季晏舟這麼一形容,他猛地一拍手。
還真他娘的對!
“哎呀,好偏心啊,明明失憶了,不是應該一視同仁嗎?怎麼對輕輕就是例外呢。張口就管人家老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裝的呢。”
季晏舟上這麼說,心里卻是滿滿的羨慕。
他們這些年在名利場上見慣了各種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以利益為上。
真真反倒顯得不那麼合群。
“誰說不是呢,”程度附和,想起自己被揍那兩下心里火就更大,“不過他上高中那會兒,對弟妹就是一見鐘。”
“哦吼。”季晏舟眼睛一亮,他跟池裴那幾年,正是倆人分手的階段,這事他可真不知道。
“我老板可真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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