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把許念意哄睡了，謝厭聞卻坐在臺沙發上毫無睡意，還在翻看手機。

躁郁癥，躁狂抑郁癥，雙相障礙。

越是從許念意口中了解那個以后，越是迷茫。

他自認為自己心理還是很健康的，他們家族也沒有什麼神病傳史。

躁郁癥這東西，對他而言陌生。

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麼會發生在自己上？

所以，他后來所謂出軌，是不是也跟這個病有關？

謝厭聞了解自己。

他試想了下，如果現在自己發現自己得了這病，且已經很難控制的況下，他或許也會離開。

只是他會選擇什麼樣的方式……

謝厭聞仰頭靠在沙發，閉上眼，結不斷滾。

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會怎麼做？

怎樣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畢竟還那麼年輕，的人生才剛開始，總不能讓永遠耽誤在他這里。

要讓徹底離開，徹底放棄，也許，也只有傷得徹底。

可是怎麼舍得呀？

謝厭聞手背輕搭上眼，只是想想，心臟就痛難忍。

舍不得離開，更舍不得傷害。

要不，再個時間掛個神科好了。

謝厭聞正煩惱的想著，孩兒輕的聲音落在耳邊，“阿聞？”

他坐直看過去，許念意站在不遠。

客廳沒開燈，月清冷的落下來，映出眼中的不安，輕聲問他，“你睡不著嗎？”

“有點兒。”

謝厭聞朝手，“頭疼不疼？”

許念意走過來，把手放到他掌心。

他緩緩收，握著的手抬眸看。

許念意也低垂著眸和他對視，“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謝厭聞好笑的偏頭：“比如？”

許念意咬咬，“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證。”

謝厭聞輕嘆，“沒有，乖乖沒說錯什麼。”

說完，他掌心，低聲：“讓我抱抱。”

許念意就坐到了他懷里，雙分開面朝著他，抱住他腰，將臉在他頸窩，黏膩得很。

謝厭聞也圈腰，輕著頭發，“這些事為什麼不想告訴我？”

“就，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怕說錯。”

也就是在墓碑前聽邱昶安簡單說了點兒，當時腦子很，本沒來得及了解更多。

本來想著等冷靜下來再去找邱昶安，結果從墓園離開就……

本沒機會去了解更多，不然現在也沒那麼難，難好多事了永遠的。

誰也無法再知道，謎底背后的真相。

許念意臉頰在他頸上蹭了蹭，低聲糯，“還有，我其實，不是很想讓你太了解那些不開心的東西……”

雖然作他，可也更希他能快樂。

就是每次喝了酒都控制不住緒，會說得有點多。

許念意下定決心，以后真的再也不喝酒了。

謝厭聞輕嘆了聲，又腦袋，“你折騰我點兒，我就開心了。”

許念意也很難得的有了點愧疚，“那，我以后就折騰你點兒吧。”

畢竟現在的他這麼好，其實也于心不忍。

“這話我聽著不怎麼真心呢。”

謝厭聞低笑了聲，又無奈輕聲：“何況念念不開心，不也得發泄出來嗎？”

相比他自己，他現在更怕會憋出病來。

偏頭，親親耳側，他低聲，“只要念念能開心，我隨便念念折騰好不好？”

“那，我現在口了，想喝水。”

謝厭聞笑了聲，抱起來讓站好，“等著。”

說完就要去廚房給倒水，剛轉，許念意又說：“其實我肚子還有點疼。”

“……”

謝厭聞轉頭看了一眼，然后驟然想了起來。

上不方便。

可還在游樂園玩了大半天，還都是刺激項目，還有激流勇進那種。

還喝酒！

謝厭聞有些懊惱，他怎麼也給忘了呢？

他掐掐臉，輕咬牙：“活該。”

許念意瞬間睜大眼：“我都這麼難了你還兇我還說我活該，果然，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哄我的！”

“……”

這祖宗。

謝厭聞微笑，在臉上被他掐過的地方了，“好，是我的錯，怪我沒經驗沒記著。”

他握住手腕朝臥室去，“你乖乖去床上坐著，我去給你沖杯紅糖水。”

“哦。”

許念意乖了。

沒幾分鐘，謝厭聞端著紅糖水回來，把杯子遞給讓喝，而他順勢在邊坐下。

許念意喝了半杯。

不是很喜歡紅糖水的味道。

謝厭聞沒勉強，把杯子放回床頭柜，讓躺下去，手從被子側邊探進去上小腹輕了，低問：“疼得厲害嗎，我剛在手機上買了止疼藥，應該很快就會送過來了。”

“也不是很疼，一點點，不用吃藥的。”

許念意側靠近他，像之前一樣環過他腰，將腦袋在他腰側，累極了般又閉上眼。

謝厭聞輕順著耳邊頭發，“不是很疼就快睡，早上還要早起上課。”

許念意“嗯”了聲，“你也睡。”

“好。”

謝厭聞彎腰，親親額頭，嗓音溫：“那我過去了，你如果不舒服就我。”

許念意睜開眼，“你就在這兒睡。”

“……”

謝厭聞愣了愣，忽然有些僵，忙直起，“這，不太好。”

許念意疑：“為什麼不好？”

謝厭聞糾結：“念念，我們現在……”

許念意打斷他：“單純睡覺而已，有什麼不好？”

目微，輕彎：“還是說，阿聞想做點什麼呀？”

“……”

謝厭聞耳有些燙，輕咳了聲，無奈道：“念念，你答應我要乖的。”

再說了，他能想什麼？

他本來就不想現在對做什麼！

可他再怎麼樣，也是個正常的氣方剛的男人吧。

讓他抱著睡卻什麼也不做是不是殘忍了點兒？

“可是我想讓阿聞陪我睡呀。”

許念意垂眸，聲音悶悶的，“你好久沒陪過我了……”

“？”

不是，我就沒陪過你好嗎

謝厭聞懊惱。

知道說的又是那個老男人。

他嘆氣：“你這難道又是折騰我的新方法？”

不能從心理上折騰他了，就開始從生理上折騰他？

“那你不是說隨便我折騰嗎？”

許念意輕哼：“難道又是哄我的？”

“……”

謝厭聞實在是拿全無辦法，他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好，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