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回到杭市的時候,姑姑和元元還沒有從老家回來。
于是也在老家陪著他們過了一陣子,轉眼又是新的一個學期。
導演貝妮塔的新電影陷了迷茫,劇本還沒寫好,但是突然覺得這個故事不是想要的述說的東西。
想要訴說的是更廣泛、更深沉的東西,單純的一個故事好像是缺了一點什麼。
拍攝的進程中斷,文昭也就徹底的投學習。
重新回了寢室里,每天和關麥冬上課。
關麥冬最近喜歡上了魏天明,就是話劇社的那個副社長。
他是理系的本科生,關麥冬主追的他。
兩人曖曖昧昧的,窗戶紙還沒捅破,話劇社里還有其他生也喜歡他,所以關麥冬的競爭力很大。
偶爾文昭偶爾還要陪著關麥冬去旁聽理系的課。
聽得昏昏睡,關麥冬卻是神,還聚會神的記著筆記。
文昭問:“你真的覺得有意思嗎?”
關麥冬一本正經的點頭:“有意思啊,聽完了回去,暑假我還能給我們村的孩子上理課。”
文昭角搐了一下。
不過關麥冬想起了什麼,緩慢的放下了筆。
在文昭的耳邊小聲道:“昭昭,村里的教學樓已經差不多要建好了,也有很多輟學的孩子回來讀書了。”
“村里的人都很記掛你們,我說要寄點特產回來,已經在路上了。”
“其他學姐學妹的我去分,但是岑寂和褚禮的,你幫忙帶過去呀。”
文昭聽著正要點頭,卻見講臺上的教授眼睛突然銳利了一下。
他緩慢的放下書,又是對著兩人出了一個微笑:“倒數第三排的兩個生,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們。”
文昭的心尖一。
“就請那個短發的生來回答一下問題吧。”
關麥冬的臉一下子變了苦瓜。
剛剛顧著說話,沒聽題目。
拽了拽文昭的袖子,又是艱難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壯士扼腕般的絕。
文昭死死埋著頭,在課桌底下手忙腳的開始搜ai的回答。
偌大的教室里是死亡一般的寂靜。
就在關麥冬開口的時候,前排的魏天明突然站了起來。
“老師,這題我來回答吧。們是外國語學院的研究生,是過來旁聽的。”
老教授喝了一口茶,呸得一聲把茶葉吐回茶杯里,又是笑瞇瞇的看著他:
“有人來我的課旁聽哦,還是文科的研究生,聽得懂嗎?你就這麼幫。”
魏天明笑了,他朝著老師拱手求饒:“老師,您的課太深奧了,要多聽幾節才能聽懂,我課下一定好好跟學姐探討。”
下面的學生一下就懂了怎麼回事,都在笑。
兩人一前一后的站著。
魏天明穿著一件黑的衛,材很高大,解題時聲音洪亮,就像是在演話劇似的。
關麥冬仰頭看著他的后脖頸,幸福的簡直是要暈倒了。
文昭聽著滿教室的笑聲,充滿了青春鮮活的氣息。
恍惚間,突然想起了高中的時候。
岑寂在的前排暗暗幫回答問題,襯衫的袖口永遠潔白。
等到了課間,關麥冬才敢繼續開口跟文昭說話。
“我剛剛話還沒說完呢。昭昭,你知不知道岑寂的怎麼樣了?”
“他之前不是為了我們村里的貧困戶,還摔了一跤嗎?褚禮說他腎不好,所以村里人一直很擔心。我這次還專門寄了補品,說要給他泡茶。”
文昭搖了搖頭:“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自從上次從云省回來之后。”
關麥冬皺了皺眉:“你也沒見到嗎?”
“岑寂這個學期就沒有出現在學校里,新聞上也看不見關于他的話題了,魏天明都說沒能聯系上他了。”
“岑寂的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眼前浮現出的是岑寂在機場臨別前,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的倦怠笑容。
文昭心里那心神不寧的覺又重新的浮了出來。
“我有空的話去問問吧。”
下課之后,前排的魏天明轉過,主的邀請關麥冬和文昭一起出去吃飯。
關麥冬呲著一個大牙,比頭頂的白熾燈還要亮。
文昭自覺沒有打擾,就說自己要先回寢室了。
等回到了寢室,文昭放出了自己去云省時候帶著的帆布包,從里面找到了一顆膠囊。
這顆膠囊是岑寂摔下山的那天,從鬼使神差從岑寂的藥片上掰下來的。
原本是打算,如果岑寂不去醫院的話,那就一定有什麼問題,就帶著藥片去問問。
可岑寂最后去了,又遇上了車禍,所以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關麥冬在回杭市后,把的東西打包寄了回來,里面就有這粒藥。
可是現在……
文昭打通了謝家雄的電話。
謝家雄高考結束學了醫,學的是藥學,去年也功考研上岸,現在在京市讀研。
文昭在講話里講明了來意,沒有的說,謝家雄也沒詳細的問,他一下子就答應了。
說要跟師兄師姐們好好研究,盡快給文昭一個答案。
兩天之后,文昭又接到了謝家雄的電話。
“昭昭,你這個藥做得還好的,分也非常非常復雜。”
文昭一愣,問:“家雄,這個是治療眩暈癥的藥嗎?”
“是不是市面上買不到?”
謝家雄點了點頭,他努力的措辭來向文昭解釋:“市面上確實買不到,畢竟也沒人一下子出現那麼多癥狀。”
文昭一頓,臉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只聽謝家雄在電話那頭解釋:“只能說治療眩暈是其中很小的一個作用。”
“這個藥丸能防輻和抗氧化,甚至還能起到調節代謝和抑制骨質疏松的作用。”
防輻?防止骨質疏松?
這度也太廣了。
文昭艱難的理解:“這一般是什麼病,才需要用這樣的藥?”
謝家雄沉默了一會兒:“不算是大病吧?反正不是癌癥的那種特效藥,應該死不了人。”
文昭松了一口氣。
電話對面的謝家雄絞盡腦想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回答。
他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宇航員你知道嗎?差不多就需要吃這種藥,防止太空輻和失重引發的骨骼問題嘛。”
“昭昭,你這是要去當太空人了嗎?”
原本沉重的心隨著謝家雄的這句話被打破,文昭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不是我,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什麼危險就好。”
在最后謝了一下謝家雄:“家雄,這次辛苦你了。等周末我請你吃頓飯。”
謝家雄開心的應下了。
電話剛掛斷,寢室的門就打開了。
關麥冬費勁的提著一個大大的蛇皮袋,力大如牛的拖回了寢室里:“哈哈哈,昭昭,特產來啦!”
“里面還有幾份小朋友的謝信,有蓮的,我拿給你。”
文昭趕起幫一起拿。
等關麥冬分好了特產,文昭看得眼睛都花了。
“這是給岑寂的,都是補藥,還有三七、天麻和鐵皮石斛,這些東西我們村里人都很看重,代表了我們的心意。”
關麥冬很真誠的看著:“我給他發了微信他都沒回,昭昭,你一定要送到岑寂的手上。”
“褚禮強力壯的,藥就了點,爺爺還給他搞了點菌子和酸角。”
文昭先是給褚禮打了一個電話,要了他學校的地址,又是要把這一堆特產寄到他的學校去。
沒有岑寂的微信,于是也給岑寂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沒被接通。
文昭過了一會兒又打了一個,還是沒被接通。
想起謝家雄的話,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岑寂又不可能真的去當什麼太空人……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至于學也不上,微信也不回,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了吧?
而且他上還有病。
于是只能給周司白打過去電話:“周司白,你知道岑寂在哪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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