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躺下去,卻再也睡不著。
突然想起一年前林疏影爬過他們的婚床,頓覺床連人,都好臟。
底像是到鋪滿綿綿的針,左躺右躺都覺得刺骨,索爬起,直接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了一晚上。
早上,蘇煙恢復了一些氣力,自己去廚房做了一份早餐。
溫敘白從樓上下來,看到蘇煙一個人坐在那吃三明治,有些詫異怎麼就做了一份,但沒說什麼。
他走過來,寵溺地了的腦袋:
“你這兩天好好休息,等周末,我帶你去島上度假,就我們。”
蘇煙一邊刷著手機,一邊用鼻腔嗯了一聲。
等真的到了周末,毫無意外,溫敘白又爽約了。
心里沒有一波瀾,因為,他陪伴與否,對而言,已經不是不可或缺的了。
白白被耽誤這麼久,接下來的時間,通通都用來快馬加鞭練習馬。
因為,除了替代夏以沫參加比賽之外,還想借著這次馬大賽,去見一個人。
知道,作為資深馬好者,他要麼出現在裁判席,要麼出現在觀眾席,總之,他一定會去。
知道,他討厭,甚至恨,不得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現。
可是,必須見到他,而且,必須想辦法跟他回家。
因為,那個家里,有屬于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樣東西。
無論如何,這一次,都必須拿回來。
-
蘇煙一連五天都在馬場,沒日沒夜地練習,直到晚上很晚才回去。
溫敘白每天都會回家,也是,他們每晚都會面,但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堵冰冷的墻,再也回不到過去。
晚上,蘇煙一如既往只做了自己的晚餐。
溫敘白端著一桶快要過期的方便面,吃了幾口,眉心微擰,終于打破兩人之間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周末爽約是因為小影的病一直反復,原本,你那天不那樣打,現在都差不多可以痊愈出院了。”
言外之意,是在怪那天的魯。
蘇煙低頭漫不經心攪拌著碗里的湯:“哦,還有嗎?”
“雖然你主提出關小黑屋的態度蠻好,但如果你想和我長久過下去,你這幾天有空,應該多去醫院看看小影,修復下你們之間的關系,而不是依然對理不理。”
“然后呢?”
“……”溫敘白眉心微擰,“蘇煙,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人窒息嗎?”
蘇煙站起,角勾起諷刺。
窒息是嗎?
還有九天,你就看不到我,也就不用窒息了。
上樓了。
溫敘白被臉上的那抹諷刺,弄得心煩氣躁。
他托腮坐在餐桌上,盯著剩下的大半碗意面,最終還是沒忍住,端過來一口氣吃掉了。
以前,都是吃他剩下來的,現在倒好,反了。
溫敘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忍不住用手輕輕了眉心,煩躁。
人真的很不好哄。
最近,林疏影仗著生病,粘人得,不小孩似的,要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那頭把妹妹哄好,這頭老婆又冷了他大半個月,飯不給他做,不讓他。
他忽覺自己活夾心餅干,越想越氣,索上樓,強將蘇煙摟進懷里,帶著幾分怒氣。
他火氣上來,很想要,不給。
他想來,用腳踹他那。
他痛得倒涼氣,可人就像是渾長了刺的刺猬,死活不讓他靠近。
溫敘白不明白蘇煙到底是怎麼了,他不過是多疼了下自己的妹妹而已,至于這樣麼?
他們都多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多久沒有好好抱過彼此了。
難不真的是想離婚?——不,不可能。
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無枝可依,撇開其他的不說,真離了,能去哪。
溫敘白這麼一想,瞬間把懸著的心放肚子里,懶得再去想這茬。
兩人各自背對著背,就這樣各自僵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蘇煙去廚房收拾了這些年購置的鍋碗瓢盆,打包裝箱,搬進新家。
蘇煙剛搬完,正準備沖杯咖啡解乏,從未主給打過電話的劉如意,竟給打來電話。
蘇煙愣了下,接起電話:“劉士,你好。”
劉如意聽到這個稱呼,臉僵了下,語氣傲慢道:
“關于你和敘白離婚這個事,要麼你現在來一趟,我們協商下。”
“好。”
“那半小時后見,道茶莊。”
“沒問題。”
蘇煙爽快答應,隨即出了門。
蘇煙到達道茶莊之后,先要了個僻靜的包廂,點了一壺雨前龍井。
沒一會兒,劉如意戴著墨鏡,推開包廂的門。
婆媳五年,們兩這還是第一次相約在外,剛坐下,兩人臉上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蘇煙今天穿得很簡便,一件簡單的黑長,海藻般的長發用韓式發夾松散地夾在腦后,只略略化了個淡妝,抹了口紅。
可反倒這樣,比從前那種端莊的打扮看上去更自然,更清麗,更有個。
劉如意不多看了一眼,愈發被的這張狐子臉,驚艷得呼吸都了節奏。
蘇煙略懂茶藝。
一套行云流水的泡茶作后,把泡好的茶,倒進茶盅,遞到劉如意的面前,靜靜等待著劉如意開口。
劉如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兩個億的事,我答應你。不過,你拿什麼保證,你和敘白一定能離婚?”
蘇煙眉微微驚了下,劉如意答應得這麼爽快,倒是未曾想到的。
以對劉如意的了解,這人雖然是大小姐出,可是格鄙,沒什麼文化,在金錢上很是吝嗇,連傭人的薪資都總是摳搜和計較。
蘇煙也端起一杯茶,輕抿,幽幽道:“一個月,需要的話,錢到手后,我可以立個字據。”
劉如意等的就是這句話。
蘇煙話音剛落,劉如意立刻便從包里掏出一份協議,遞到蘇煙的面前:
“以防反悔,我早就準備好了。只要你簽字,兩億我立刻安排打給你,但你必須如你承諾的那樣,盡快和敘白離婚,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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