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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嘴上說不熟》 第112頁

“是西北換防還是什麼,風秀你梅六打聽一下。”

“小姐為何不直接問嚴將軍?”

“我與他之間本就敏,他既不提,我怎好相問?”

“小姐可是憂心陛下要對南境布防?”

“說不好,南境捷報頻傳,大哥說得不錯,已經刺激到大齊陛下敏的神經了!”

“奴婢曉得了,小姐先用膳,奴婢稍后便去傳話。”

“和大哥也說一聲吧。”

“是。”

吃了兩口,似又想起什麼,吩咐道:“你幫我準備些南境特有的小吃,再去問問大哥可有要捎的話、傳的信給扶公主,飯后我去趟七公主府,幫了這麼大個忙卻被足,大哥行不便,我自是該去的!”

第102章

宜壽宮小佛堂里清香繚繞,見識了一輩子明爭暗斗的老太后,虔誠地上香叩拜,默默祈禱良久,才由著容嬤嬤扶出來。

老人家剛得著信,同李晟圈進在壽安殿的一個良妾有妊,請求關照。這孩子算是第一個曾孫輩,有心疼惜,可還未及做什麼,便又聞及孩子沒了,是被李晟發瘋撞掉的。

長嘆一聲:“時也命也,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啊……”

李姌與李晟雖未有夫妻之實,可到底有過名分,奉旨去看了,驚心而歸。

良妾董氏虛弱地躺在榻上,面蒼白,臉上帶著痕,雙目紅腫,看似想哭,可沒有淚,也沒有力氣。

一旁的小宮人對李姌還算客氣:“回真人的話,昨晚上李晟想拉著董氏做那事,董氏因為有孕不愿意,李晟便了手,便這樣了。”

李姌看向外間的李晟,他只穿著中仰躺在椅子上,頭發是的,胡子已多日未刮,青灰一片,正盯著看,可那目是渙散的,好似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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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李晟很早便有癲狂之癥,只是大多時候還算理智,可自從壞了子,大量服藥后,人便喜怒無常,特別是行那種事時,全然沒有理智,好似一只發瘋的野。聽著他房里的哀嚎,李姌毫不懷疑,他下便是個神仙玉,也會被摧折玉碎。

問小宮人:“他這個樣子

多久了?”

“之前偶爾如此,從三司堂上回來發了回瘋,便不認得人了,偶爾清醒要麼哭求面圣,要麼便拉著董氏胡來……”

“都誰來過?”

“除了您,只扶公主來過。”

“傳太后懿旨,今后李晟這里不許子伺候!”

“奴才遵旨。”

“還有……”

瞄向案上那些散落丹丸,想起昔日浮玉便是拿這些東西喂他。以往不關心他,亦不在意王府里有何人何事,覺那都與己無干。直到事發敗落,許多細節才在心頭串線。

起幾顆丹丸掩袖中,吩咐道:“他這些金石之,也全停了吧。”

“是,那東西是董氏伺候他用,想來日后也無人喂他了。”

李姌回宜壽宮旨,恰逢嚴彧出來。他一眼便錯開視線,那一眼,讓嚴彧如見蕭索寒冬。

嚴彧出宮門,遠遠便見肅羽著手不停地張,見他出來,疾跑而至道:“主子,不太妙!”

嚴彧比個“打住”的手勢,兩人遠離宮門至無人,肅羽才道:“您讓我們盯住康王府,凌晨時分有個富商模樣的人進府,后帶著幾個小廝并一箱東西出來,屬下們尾隨著,竟是進了南郊的翠心莊!”

“梅府玉石坊?”

“對,那人也打聽清楚了,盧秉中,是南玉的老伙伴!”

嚴彧眸頓時暗下來:“想不到他竟把人安進了梅府的產業里!他是眼看著駱文斌的書信威脅不了人,便下了殺招!那種東西若是在梅府的莊子里翻出來,便是難以翻的大罪!他進可以拿郡主,退可以洗白自己,真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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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下要怎麼辦?要不要告知郡主?”

“郡主那里我去說,你派人盯死盧秉中,必要時隨時抓人!康王府周圍的人手也先不要撤,有可疑隨時來報!”

城東的逍遙界,從海河引出了一座人工湖,湖中仙氣繚繞,殿宇樓閣奐,期間有姮娥翩翩起舞,仙樂醉人,好似人間蓬萊。又有畫舫若干,燈火粲然,一派喜樂。

舞護送梅爻和小芾棠來赴約,風流護衛對這里再悉不過,笑道:“此歌舞一絕,雅而不艷,清而不俗,是個會友的好地方。”

梅爻贊道:“聽聞吳仲儀此人淵清玉絜,金玉其質,是與你大哥同樣風骨的端直君子呢,小芾棠。”

“啊,那多無趣!”小姑娘撇,“不能想跟一個古板的人待久了,該有多悶!”

“品格和脾是兩碼事,你大哥子是沉穩了些,吳仲儀何樣,要接才曉得啊!”

舞幽幽挑釁:“這些在朝浸染久了的,只怕沒幾個鮮活子……”

語落便收獲主子一記眼刀。

吳仲儀此人,梅爻尚未見過,幾次公開宴歡他都在外辦差。他是老相國吳睿道的嫡孫,行二,現任戶部郎中,左侍郎因李晟案被拿下,朝中多以為吳仲儀升任大有希

初臨,夕燈輝相融匯,映得弧瀲滟。

幾人方近湖岸,便見一條小花船緩緩靠近,船頭玉立兩位翩翩公子,一抹荷白,一襲青黛,是風姿卓然。兩人笑晏晏抱拳,開口的是白男子:“兩位想必是文山郡主和芾棠小姐,幸會!在下吳仲儀,旁邊這位是好友陸清宸,工部尚書陸大人的公子。”

梅爻心頭微,陸清宸,國公府初荷宴上,遭了教訓的陸清瑤的哥哥。對上他的目,發覺他正著自己,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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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兩位公子有禮。”

吳仲儀撤:“幾位請。”

梅爻和小芾棠登船,風秀隨侍,舞守護在船尾。船艙布置清雅,博山爐中焚著香,案上煮著茶,擺了切好的南北鮮果。船行幽幽,漂向湖中仙山。

“茶和果子,是我此行去臺州辦差帶回來的,郡主是南方人,當是用慣的,不知可合芾棠小姐口味,且嘗嘗看。”

吳仲儀語調溫,行止沉穩有禮,眉目深邃卻并不凌厲,鼻梁高,言談間角微揚,俊又不失剛。

梅爻著茶盞眼看芾棠,小姑娘兩頰飛,一副人面,再不似一路上嘰嘰喳喳,恬靜地抿了一口道:“味道很好。”

對面吳仲儀的角便又翹起一些。

一陣風穿進艙里,將博香爐的細煙吹轉了方向,梅爻似聞見了一淡淡的草藥香,是在大哥房里聞慣的。地打量對面兩人,兩位公子都帶了香囊。

笑道:“冒昧請教,二位所配香囊可是用了什麼草藥?我似是聞到一種特殊的清香。”

陸清宸一怔,繼而道:“郡主好敏銳,確是在下所配香囊的味道。此行去臺州不幸染了些小疾,現已痊愈,配些藥草安神的。”

梅爻似笑非笑:“可是中了蠱?”

“咦?郡主也懂醫道?”

搖頭:“南境茂林深地多蟲害,此種藥草可祛疫安神,我見得多罷了。難道臺州那等臨海之地,也有此等毒?”

“臺州多族雜居,確有不匿蠱師,我們此去本是督查私鹽,斷人財路,難免遭人下黑手,幸得高人相救,才得全而退。”

梅爻淡笑:“也是兩位大人福澤深厚,才得天佑。”

花船慢慢悠悠行至湖中仙苑腳下,竹之聲婉轉耳,吳仲儀起道:“我在樓上留了位置,邀幾位雅敘賞舞,請!”

梅爻方從艙中探出頭來,便愣了。

小芾棠也意外:“二哥,你怎麼也在?”

卻見玉階上,嚴彧扶攔而立著梅爻,一副“我等你很久了”的模樣。

他三兩步邁下階來道:“抱歉各位,我有急事需同郡主商議,得先辭一步。”

未等梅爻反應,小芾棠先急切道:“可是,梅姐姐是陪我的呢,你怎好意思搶人嘛!”

嚴彧肅然,小姑娘方覺出不妥,只得囁嚅道:“好嘛……”

小芾棠未帶侍從,梅爻對風秀道:“你留下伺候好芾棠小姐。”

梅爻隨嚴彧另登船駛離,不滿道:“你可是過分了,自己妹妹的事也要攪和?”

“我可沒功夫看人相親,我有正事同你說。”

梅爻起初還存了些疑,怕他小肚腸又醋了,可瞧他眼下神,確然是有事。

“與你合作的老主顧中,可有個做盧秉中的?”

“有,問他做什麼?”

“可信麼?”

“合作多年了,未出過意外。?”

“你可知他與李茂有來往?”

“他們生意人,權貴富豪多有接,并不稀奇。發生了何事?”

“我的人看到一大早他進了康王府,帶出來一箱東西,進了你南郊的玉石廠!那東西……那東西我懷疑是李茂私藏的黼黻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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