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在他后不停的哭，卻說不出話來。

要如何彌補？

除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和卑微的意，什麼都沒有，哪怕最相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樣的兩個人可以相守一生。

時玉任抱著自己，任在后面哭泣。

耐心的等著的答案，直到心再一次涼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藍雪仍然在哭，全都在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甚至，這一刻想到了死。

是不是，死了，他就可以釋然。

“還是這樣啊……”

時玉眼中的，在黑暗中寸寸熄滅。

他心中長長的嘆了氣，似乎下了一個艱難卻又釋然的決定。

他翻過再一次吻住，將臉上的淚一點一點的吻干，用盡了全部的意和深。

藍雪的抱住他，不顧一切的回應，不停的吻上他的膛，似乎這樣就能不讓他那麼痛。

也好一些。

兩個人，像是瀕臨死亡的，在末日汲取彼此上的暖。

最后的時候，藍雪想，哪怕沒了自尊，也認了。

他，瘋了一樣。

就算他不能娶，又怎樣，反正本就爛到了泥里。

死就死，活就活。

只要他還要，要自尊干什麼，死不要臉的纏著他又怎麼樣。

他啊……

又是整整荒唐而瘋狂的一夜。

再睜開眼，他仍然不在邊。

藍雪站起來穿上服，昨晚他作很克制，幾乎在以為主。

做了那樣的決定，藍雪反倒放松了不。

他還吧？能覺的到。

樓下有碗筷撞的清脆聲，藍雪順著樓梯看下去，時玉正垂眉盛粥。

“下來喝點粥，老李剛送來的。”

桌子上是打包好的小米粥，冒著熱氣的水晶杯，和致的小菜。

藍雪慢慢走下去，抿了下，想要說點什麼，可不知怎麼開口。

“不嗎？”時玉聲音聽起來很淡，粥的霧氣下眉眼看不真切。

藍雪鼓起勇氣，“時玉，以后……”

想說，我們以后，但斟酌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

其實，想說，你還要不要我？

時玉頭也沒抬，“食不言寢不語，先吃飯。”

藍雪頓時氣結，以前吃飯的時候，他話比誰都多，現在竟然用這句話教育？

上還是他昨晚留下的曖昧痕跡，帶著別別扭扭的心思，藍雪坐下來開始吃飯。

飯桌上，時玉果然秉承了那句食不言寢不語，半句話都沒有，甚至連冷嘲熱諷都沒有。

藍雪漸漸有些食不下咽，心忐忑起來。

抿了下，清咳兩聲，“你之前是生病了嗎？那道疤到底回事？”

時玉抬眸看一眼，神平靜如水，“只是做了手而已。”

“手？”

藍雪愣了下，又急切的追問，“你生病了？那麼大的疤痕，肯定是大型手吧？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如何？”

如果是前段時間，時玉大概會怪氣的回一句，你關心嗎？

可他現在卻只是安靜的把碗里的粥喝下去，然后淡淡的回答，“已經完全好了。”

態度淡然，甚至有些溫和，沒有諷刺也沒有冰冷。

就像，對一個陌生人……

那些昨晚的瘋狂決定，突然就斷在了心中。

這一刻，藍雪有些不確定，他的想法。

吃完飯，藍雪躊躇的站在桌前，開始沒話找話，“今天是元旦，你不用去公司吧？導演給我們放了假……”

時玉看一眼，“公司還有其他事，一會老李會送你回去。”

藍雪鼓起勇氣，“我今天不想回去。”

說完便忐忑的盯著他，像一個在等待判刑的罪犯。

“我要出差半個月，也可能更久。”

時玉看著窗外，整個人好像離很遠很遠，“回去吧。”

藍雪還想說點什麼，甚至打算耍一下無賴，外面的門被敲開。

老李渾夾著雪進來，還斯哈了兩口冷氣，“外面竟然下雪了，今年的天氣真是不正常。”

他說完，看向時玉，“時總，我先送您？”

時玉偏了偏頭，穿上大，“不用，我自己打車，你去送吧。”

老李有些擔心，“今天路。”

藍雪連忙開口，“我們一起吧，反正我今天沒事，先送你去公司，我不急。”

也不想這麼快和他分開，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段路。

時玉并沒有堅持，只是立在那里，等吃完。

一路無言。

有老李在，藍雪實在說不出那些對來說，幾乎沒自尊的話，索也跟著沉默。

車上放著一首好聽的歌，卻傷的過了度。

你總是想放開

放開我的手

好像你也不需要我的挽留

我給你的不能再重來

我給你的就算我的失態

……

藍雪默默的看著手機的余額，只有二十幾萬。

時玉爺爺那時給的支票，全部用在了小風轉去國外治療的費用上。近一年幾乎才開始有收，也并不多。

一百萬對于有錢人來說，大概只是一個包，一個項鏈。

可要存很久很久……

可是要還的，就算不在一起了，這個錢也是要慢慢存著還回去的。

但現在等不及了，給喬予安發了信息過去，“喬喬，能不能借我一百萬？”

喬予安信息過了一會才回，沒問多余的話，只簡短有力的回了一句，“卡號發來。”

車停在公司門口，外面的雪已經覆蓋了整個大地。

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來路，似乎也沒了退路……

藍雪心跳如雷的下了車，想就爭取這一次，就這一次，只要他還要。

哪怕被辱，被迫，被威脅，也不會再退半步了。

兩年前，沒有勇氣，可看見他的傷疤后，那些說不出的后怕讓不敢再退了。

“時玉，我有話給你說。”

因為是元旦，又下著雪，公司門前沒什麼人，老李的車則有眼的停留在不遠的路邊。

藍雪拉住時玉的大，好像用盡了全的力氣，“我們可以……”

時玉輕笑一聲，打斷的話，“正好我也有話給你說。”

“分手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