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宮。

靜室清幽。

白雪歌端坐客位，面前一杯清茶早已失了溫度。

手指挲著杯沿，目卻一次次飄向殿外。

一個月了，寧天閉關已整整一月。

“雪歌姑娘，不必過于憂心。”

坐在主座的江裂云緩緩放下茶盞，聲音溫和：“依照寧天的格，他所行之事，必有把握。我們靜待便是。”

白雪歌勉強收回目，低聲道：“大山主說的是。”

話雖然這麼說，那抹擔憂并未散去。

江裂云看著，還想再寬幾句。

就在這時。

轟隆——！

整個凌霄山，毫無征兆地劇烈震起來！

凌霄宮都在搖晃，放在案幾上的茶盞，更是叮當作響，茶水潑灑而出。

“是寧天！”

白雪歌霍然起：“我去看看！”

也顧不得禮數，影化作一道流，疾馳離開。

江裂云也是臉一變，隨其后。

此時的寧天府所在之。

一難以形容的波，發開來。

恐怖的靈氣，從深空中被瘋狂取，化作眼可見的巨大漩渦，向著寧天的府瘋狂灌注！

山門外，無數弟子長老早已被驚。

人群紛紛涌出，看著這驚天地的景象。

臉上滿是震撼與敬畏。

“這是……”

“這是……突破之兆！”

“張師叔要突破了……！”

“不，不，是寧……寧師叔要突破了！”

凌霄山的弟子們，失聲驚呼。

就在他們驚呼陣陣的時候，那巨大的旋渦，猛地消散。

隨后，一更加浩瀚、更加恐怖的威，悄無聲息彌漫開來！

這氣息，超越了神帝巔峰！

無限接近寰宇消失了九千萬年的神尊。

卻又帶著一尚未完全踏足的玄妙！

這是……半步神尊！

匆匆趕來的江裂云，幾乎一下子就知了出來。

寧天這是突破到了……半步神尊！

咔咔。

此時，府的石門緩緩開啟。

一道影從中緩緩走出。

沒有遮天蔽日的影，也有沒驚天地的氣勢，他就站在那里，周氣息圓融無瑕。

寧天！

此刻，寧天的目掃過四周，最后落在江裂云和白雪歌上。

臉上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恭喜寧道友！”

江裂云率先開口，帶著由衷的喜悅與敬意。

這一刻，他不可能再認寧天為“弟子”。

甚至將寧天放在了同輩甚至更高的位置。

“恭喜寧道友，登臨半步神尊！”

“凌霄山上下，與有榮焉！”

江裂云笑著說話。

隨后，他后的人群也齊齊開口。

山呼海嘯般的恭賀聲瞬間響徹云霄。

無數目匯聚在寧天上，充滿了尊敬和崇拜。

白雪歌則停在了距離寧天幾步之遙的地方。

的心在狂跳。

不是激，而是心驚跳！

不一樣……不一樣了！

白雪歌漂亮的眼眸，死死盯著寧天，聲音帶著一抖和驚疑：“你……不是他！”

此言一出，喧鬧的恭賀聲猛地一滯。

什麼“你不是他”？

江裂云也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白雪歌，又看向寧天。

被點破的“寧天”臉上的笑容加深了，甚至帶上了一玩味。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白雪歌：“真敏銳啊……不愧是主魂認定的人。”

話音剛落，“寧天”眼中的那抹異樣神采迅速沒下去，眼神變得沉穩、斂。

“是我，”

真正的寧天聲音響起，帶著一安的笑意：“一點小問題，沒事的。”

這一次，白雪歌不斷跳的心終于落下。

再也忍不住，沖上去撲進寧天懷里，抱住他。

寧天輕輕拍著的背，溫聲道：“沒事了。”

“只是修煉的時候出了點岔子，需要些時間梳理。”

原來，這一個月的閉關。

寧天都在融合神魂。

三個神魂。

寧天、謝子、周州。

有兩個會被融合、抹除，只有一個會占據主導。

這是一場仗。

畢竟，謝子和周州都是由寧天分裂出去的神魂養出來的。

寧天等于是自己對付自己。

而他自己有多難對付，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這一融合就花去了一個月時間。

最后的結果，卻也不盡人意。

寧天贏了，卻沒有完全贏。

他的神魂三合為一，但意識卻是出現了兩個。

一個是寧天。

另一個就是謝子和周州的融合。

剛才走出府的，就是這個融合，寧天的意識還被了一下。

白雪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

“寧天，你沒事吧？”江裂云此時似乎才發現了一點異樣。

寧天搖搖頭：“沒事。”

兩個意識這種事，要完全融合，只怕還不容易。

只能后續再說了。

白雪歌此時用力拉著寧天的手，沒有多問，但依舊表現著自己的擔憂。

“真的沒事。”

白雪歌“嗯”了一聲。

“寧天！”

此時，一道影排開人群，沖到寧天面前。

正是張啟峰！

他雙目發紅，聲音微微抖：“我只問你一句，張正呢？！”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用了他的份，那我的后輩張正，他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氣氛瞬間凝固。

張正！

是的，張正！

寧天之前在凌霄山用的份，就是張正！

如今張正是寧天，那真正的“張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