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央。”
看到兩個月不見的陸霖出現在門口時,林央驚喜的瞪大眼睛,扔掉手中的掃把沖過去撞進了自家老大懷里。
“老大!”
小姑娘興的上蹦下跳,一會兒他的胳膊,一會兒踮著腳去他的頭發。
“老大,你怎麼變黑了?還瘦了,你頭發長了好多啊。”
陸霖一不的站在那兒,就那麼微微笑著任由擺弄。
李群芳看不過去,開口對他說:“陸霖,你別理,開學就上三年級了,還這麼孩子氣。”
“媽媽!”林央委屈的撅了噘,“我上了三年級也是乖孩子,也得三好學生。”
“好好好,乖孩子。”
李群芳連連點頭,拿閨沒轍。
“后天要報名了,乖孩子作業寫完了沒?”
“嘻嘻,早就寫完了。”
林央仰著小臉,笑嘻嘻。
陸霖看到們正在搞大掃除,撿起林央丟在地上的掃把幫忙。
“別別別,放那兒我來,你們去房間或者去外面玩兒都可以。”
就兩間屋子要收拾,李群芳哪里會讓他幫忙,把掃把拿過來,拿了五塊錢給林央。
“跟哥哥去買雪糕吃。”
又轉頭對陸霖說:“陸霖,你幫阿姨監督,只準吃一個。”
“謝謝媽媽!”
陸霖都沒來得及點頭,就被小弟拉著跑了。
林央拉著自家老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小賣店買了兩個笑臉雪糕。
兩人找了個涼的地方坐下,小姑娘著雪糕上的油,心好極了。
“老大,你媽媽說你給你去醫院給你爸爸送飯去了,他生病了嗎?很嚴重嗎?”
“嗯。”陸霖咬了一口雪糕,點點頭,“很嚴重。”
“……哦。”
在小孩子的認知里,生病了就要打針吃藥,可疼啦。
但對于很嚴重的病,林央理解的模模糊糊,只知道如果人生了很嚴重的病可能會死。
就像外公,媽媽說外公在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外婆一個人把和小姨帶大,特別辛苦。
所以他們要孝順外婆,每周都要去看外婆,看到好吃的也要帶給外婆吃。
至于人死了是什麼樣的,就不是林央現在能搞懂的問題了,所以干脆不問了。
反正只要老大能跟姚阿姨一起就可以。
現在的雪糕吃完了,還想吃。
陸霖不讓,“李老師說只準吃一個。”
“……可是我想吃。”林央雙手合十放在前裝可憐,“你不告訴媽媽就好了。”
“不行,雪糕吃多了你會肚子疼。”
陸霖搖頭,很堅定。
林央很傷,扁扁,把臉扭到一邊去了。
“……”
陸霖無奈,把小弟的臉掰過來,“不吃雪糕,果凍可以嗎?”
“老大,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計謀得逞,小姑娘開心的抱了一下老大,然后飛快跑去小賣店買了個橘子果凍,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跟你說,老大,我在北城認識了一個大哥哥和一個小妹妹,大哥哥可調皮了,每天都惹他爺爺生氣,但是大哥哥對我特別好,給我好多外國糖吃。”
“小妹妹特別可,上香噴噴的,但是你都不知道,可膽小了,連蜻蜓都不敢捉。”
“還有蔣爺爺,蔣爺爺對我可好了,他打蔣侓哥哥,從來不打我,還讓邀請我下次放假去他們家玩兒……”
林央眉飛舞的講在北城的生活時,陸霖就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只是聽說到什麼蔣侓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
聽到蔣侓帶去男澡堂的時候,眉直接飛了起來。
“你說那個什麼蔣侓帶你去男澡堂?”
“嗯,那里面可大了,蔣侓哥哥還教我和湫湫游泳來著。”
“教你們游泳?”
陸霖急了。
“他怎麼教的?讓你們服沒?”
“沒有。”林央搖頭。
“湫湫要服,蔣侓哥哥不讓,說孩子不能在別人面前服。”
“嗯。”
“他說的對,孩子不能在別人面前服,尤其是在男生面前。”
陸霖點頭,飛起來的眉回歸原位,又輕輕皺了皺。
“男澡堂是男生洗澡的地方,以后不能再去了,知道嗎?”
“知道了。”
林央乖乖點頭。
媽媽已經跟說過了。
一個暑假不見,老大變得跟媽媽好像啊。
……
晚飯是去林央外婆家吃的,剛好去把小黑接回來,快兩個月不見,小黑已經變胖黑了。
也不知道老人家喂的什麼,原來個頭小小的貓咪變得像頭小黑熊。
林央抱著都有些吃力,不替它犯愁,“小黑,你現在又黑又胖,別的小貓咪不喜歡你怎麼辦?”
“喵~”
小黑像是聽懂了小主人嫌它胖,掙的懷抱,跑到老人腳邊趴著了。
“外婆,外婆,你有沒有想我?”
林央也跑過去跟外婆撒,老人摟著孫,著孫乎乎的胳膊,笑呵呵的開口道:
“咱們央央丫頭長的這麼好,白白胖胖的,像個小冬瓜,外婆當然想了。”
“嗯嗯!”林央瘋狂點頭,“冬瓜燉排骨好吃。”
“哈哈哈……”
老人笑個不停,慈祥的拍拍孫的小腦袋。
“今晚就跟外婆睡,外婆明天做冬瓜排骨湯給央央吃。”
小姑娘小啄米一樣點頭,“好呀,好呀,外婆最好了。”
“喵~”
小黑覺得小主人一回來自己就失寵了,圍著老人喵喵個不停。
“哈哈哈,咱們小黑也知道爭寵了。”
外婆笑瞇瞇的把小黑抱到上給它撓,“來吧,到你了。”
“喵~”
小黑蹭了蹭老人的手心,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
日子就像一截筆,不經意間就變末從指尖飛走了。
三年級這一年過的特別快,快的讓人沒有記憶點。
對于林央來說,僅僅是按時長了一歲,既沒長高也沒變瘦,臉蛋兒依舊圓圓的。
不像班上其他同學,大都長高了一截,臉上的嬰兒也消下去了,大家好像都變了。
但小姑娘毫不在乎,每天都吃的飽飽,睡的好好。
不過這一年雖說平凡,但金苑小區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兆宏死了。
他比醫生預料的要活的久一些,醫生說他活不過春天,他卻等到了荷城周邊的池塘里的荷花出尖尖角才離開。
接連下了幾場雨過后,那個曾經風一時,又很快落魄的男人,就這樣消失在了人們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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