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大家都卯足了勁兒往前沖，高一高二吊兒郎當的男生們都開始主找老師補課。

教導主任課間巡視，走路的時候腳步都不敢下重了。

實驗A班殺出一匹黑馬，原本績中等的一個小個子生，期中考試突然考進了年級前二十，以至于全年級二十多個班，一千五百多名學生，年級前二十，實驗A班占了一半。

林央把自己的很，除了每天固定時間跟紀之菡一起去小賣部補充一點能量，其余時間都在教室刷題。

好在效果還算理想，雖然一直沒能進年級前十，但最后一次月考，考了年級十二，無限接近的目標。

等這個寒假一過，迎接的就真的是沖刺高考了。

說是寒假，其實總共就十天，但對于高三學生來說，已經是非常奢侈的假期。

提著行李箱走出宿舍樓時，林央深呼吸了一口。

半年了，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陸霖已經習慣半個月見一次，剛從校門出來，他就把手中的行李箱接過來了。

接過去的時候兩人的手難免會到，陸霖還好，林央卻電似的收回手，臉也有點發燙。

這半年，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沒想到一有點息的時間，的心就不可抑制的撞起來。

趁他調頭，用余瞟了他一眼。

從初中就開始試著撐起一個家，年氣早已從他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間的氣質。

只一眼，林央再次確定。

喜歡陸霖。

不明白，為什麼明明都是喜歡，差別卻這麼大。

自從去年從南城回來后，就發現自己對陸霖的有些變味了。

在那之前，也喜歡他，但看他的時候，是能直視他的眼睛的，并且目從來都不會轉彎。

可自那之后，發現自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一看心跳就快的不行。

就像剛才，明明有很多話想告訴他的，卻在他到的手過后，忘得一干而盡。

只記得他指尖的溫度比低。

好奇怪，喜歡明明是很好的事。

可是為什麼會害，會臉紅，會不自在，好不自在。

“上次打電話不是說有好多話要跟我說，怎麼不說話？”

上車這麼久，林央一句話都沒說，陸霖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以為是因為學習力大，站在過來的角度上對說:

“別給自己太大力，高考其實只是一場普通考試，決定勝敗的關鍵在平時的積累，只要不發揮失常就行。”

明明是大冬天，林央臉熱的不行，把車窗降下來一點，故作鎮定。

“拜托，你可是咱們荷城的狀元，高考對你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了。”

“我們老師之前還說，不知道明年有沒有能超過你的。”說著語氣不自覺變得驕傲起來，“我們班好多同學都把你當榜樣。”

像是自己喜歡的人得到別人肯定，與有榮焉。

陸霖沒察覺到的小心思，彎笑笑。

“不要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那是因為有競賽加分。”

提起高考，仿佛就在昨天，但又好像過去很久了，那時候小姑娘還小小一個坐在他自行車后座，每天都早起半小時跟他一起走，放學了也在教室多做半小時的作業，等他一起回家。

那條路，他走過六年，其中一半時間都在他后。

同樣，他也知道林央在學習上下了多功夫，不會因為考好了就松懈，更不會因為考差了就因此自暴自棄。

積極，樂觀，像個小太。

永遠能量滿滿。

“加油，我相信明年輝大的錄取通知書上一定有你的名字。”

十字路口，紅綠燈替，陸霖看向他邊的小姑娘，眼神肯定。

“高考前的三次模擬考試，我一定要在年級前十看到我的名字。”

雖然馬上三年過去了，考進年級前十的目標一次都還沒實現，但看到陸霖對一如既往肯定的目，林央信心滿滿的給自己打氣。

……

除夕那天，陸霖正在煮面，門忽然被敲響了。

雖然聽頻率很像林央敲門的靜，但他又覺得不可能，因為按時間來看，這時候已經跟著林巍和李群芳回鄉下了。

疑間，他打開門。

“當當當當！”

裹得嚴嚴實實的林央出現在門口，小臉被圍巾和帽子映的的，把一把用仙棒做的花束遞上前。

“新年快樂！”

陸霖接過遞來的仙棒，人還沒反應過來，“今年不回去看爺爺？”

“我爺爺今年來荷城過年，不回鄉下了，我們今年可以一起守歲！”

之前兩個老人不愿來城里，一是房子小沒地方住，二是兩個老人在鄉下生活了大半輩子，舍不得家里那些鴨鵝和土地的，今年林央伯父家換了大房子，鐵了心把老兩口接到城里來，前前后后給兩個老人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才說服他們在城里住一段時間試試，實在住不習慣再回去。

林央特別高興，這樣去看爺爺就方便多了。

“他們先住大伯家，等下我跟我爸媽要去大伯家吃飯，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放煙花！”

說完開陸霖往屋里鉆，看到廚房冒著熱氣，過去看，鍋里就一撮掛面，連個蛋都沒有。

臉上的笑一下就垮了，“年夜飯你就打算吃面條？”

“……冰箱里有菜。”

陸霖說。

他原本以為姚月會過來，提前買了多菜和吃的，但昨天突然打電話說他外公他去陵市過年，問他去不去。

他直接拒絕了，姚月也沒說什麼，但一直到現在也沒過來，他想應該是自己去了。

“要不你跟我去我大伯家吃……算了，你跟他們不，去了肯定不自在。”

林央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辦了。

林巍在樓道里喊，“央央，伯母打電話說飯好了，咱們該過去了。”

林央回了一聲“來了”但人沒，不想陸霖的年夜飯只有一碗面條。

陸霖笑笑，催下去，“下去吧，等回來給你發歲錢。”

他一個人，吃什麼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行。

林央站著不，最后，鼓了鼓臉頰，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不要歲錢，我要你先吃一點面條，等我回來陪我吃餃子。”

還有，有件事想了好多天。

決定跟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