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舒時燃:“他有點事,不在南城。”
耳邊是風聲、浪湧和馬達聲,兩人的跟著快艇輕輕搖晃。還有冰冰涼涼的水滴若有似無地到舒時燃扶著快艇邊緣那只手的指尖。
幾秒後,季析又問:“上次聽說你們快結婚了?”
語氣漫不經心,像是在找話閑聊。
舒時燃點點頭,“是的。”
的不好,確實有把結婚提上日程的打算。
季析默了默,“我還以為你會跟——”
很輕的尾音消散在秋風裏。
舒時燃沒聽清後面的,問:“什麽?”
季析扯了扯角輕笑:“沒什麽。”
舒時燃:“……”
以為會跟什麽?
跟別的人結婚?
這時候,的手機響了。
是嚴懿回撥的電話。
季析低頭一瞥,也看到了來電顯示。
舒時燃接起電話。
嚴懿的聲音傳來:“我剛才沒看手機。”
舒時燃:“沒什麽,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去看過了。”
嚴懿:“的怎麽樣?”
舒時燃:“最近換季,不太有神。你怎麽了?”
嚴懿的語氣聽著和平時不太一樣。
電話裏,嚴懿說:“有點累。你那裏是什麽聲音?”
“我在接駁的快艇上,從陸北回來,晚了點。”
在快艇上有聲音幹擾,舒時燃和嚴懿沒有多說,掛電話前叮囑了句:“注意休息。”
打完電話,舒時燃理了理被風吹的頭發,看見季析正著他那側的江面。
“你也是一個人來的?”找了句話。
季析話到邊,停了下,“不是。”
聲音裏著幾分說不出的冷。
“哦。”
舒時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也看向江面。
水中的燈像被打碎了。
手中的手機亮了一下,黑夜裏映得手腕側的皮瑩瑩如雪。
是小群裏的消息。
-鄭聽妍:燃燃你來了沒有?
舒時燃擡眼看向前方,遠遠地能看到有什麽在江面上閃爍著,只有很小一個點。
“快到了。”
季析的聲音傳來,同時還有一聲不知道是不是舒時燃聽錯的嘆息。
“嗯”了一聲,低頭回群裏的消息。
-舒時燃:在江上。
-舒時燃:快到了。
沒過多久,他們到了。
在江上的游艇像座與世隔絕的島嶼,燈火輝煌。
舒時燃和季析下救生,一前一後上去。
今晚的客人舒時燃大部分都認識。
和幾個人打過招呼後,去主甲板的會客廳找鄭聽妍。
鄭聽妍正在打電話,面前的桌上放著份甜點。
看到舒時燃進來,朝招手。
鄭聽妍是們三個裏唯一一個對做生意興趣的,現在靠自己開著一家公司。
舒時燃還沒吃晚飯,正好在邊吃邊聽打電話。
七八分鐘後,鄭聽妍才結束這通電話。
舒時燃:“周末還這麽忙。”
鄭聽妍一改講電話時嚴肅的語氣,嘆了口氣:“還不是公司那幫人不省心。燃燃你終于來了。”
舒時燃:“阿縈呢?沒跟你一起?”
鄭聽妍:“之前在。後來跟程業修一起去見朋友了。”
許縈是今晚的主人,確實要去招呼下客人。
很快,許縈和程業修一起過來了。
許縈一清冷溫的氣質,兩人走在一起很般配。
舒時燃和程業修不怎麽,抱歉地說:“我下午有點事,過來晚了。”
程業修:“沒關系,阿縈跟我說了。”
舒時燃:“生日快樂。”
“謝謝。”
程業修是過來跟舒時燃打招呼的,打完招呼就先離開,留們三人說話。
看著程業修的背影,鄭聽妍對許縈說:“你們看起來還好的。”
許縈:“還行吧。”
許縈和程業修前年通過家裏介紹結了婚。
從見面到領證結婚速度之快讓舒時燃和鄭聽妍都很驚訝,沒想到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的許縈會那麽快結婚,而且還是閃婚。
當時許縈說,反正早晚都要結,早點結了清淨。
等舒時燃吃完東西,三人去了上層甲板。
在游艇的好是私高,不用擔心被拍。而且因為有限載,不會有太多不相關的人被帶上來。
不相關的人很好辨認,比如在一側的欄桿邊自拍半個多小時的。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在一層和上層的天甲板上。
倏地,鄭聽妍“咦”了一聲,問:“那個男人是誰?好帥。”
舒時燃順著的視線低頭看向下一層的甲板。
一層甲板的不遠,一個修長利落的影倚在欄桿邊跟人說話。白黑,襯衫的袖子卷著,臉上帶著抹不經意的淡笑,矜貴疏懶。
周圍好幾個人的視線落在他的上,他一副渾然不覺的怠慢樣子。
沒等舒時燃開口,許縈已經給鄭聽妍解了:“是季析。我跟程業修一起見過他。”
“居然是季析??”鄭聽妍很驚訝,“他回國了啊。”
許縈“嗯”了一聲。
鄭聽妍:“你老公請他來的?們很?”
許縈:“不知道。好像也不太。可能是有生意上的往來吧。”
鄭聽妍知道許縈對生意上的事一點都不關心。
“最近才回的?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許縈:“可能是昨天剛回吧。”
“應該至是前天。”舒時燃說。
鄭聽妍:“燃燃,你怎麽知道的?”
舒時燃:“他前天下午去了我們事務所,聊金和府別墅的改造。之前我在碼頭到他,跟他一起坐快艇上來的。”
“我說怎麽前面沒見到他,原來也是晚到的。”鄭聽妍說,“看樣子,他是要回國發展了?”
舒時燃:“應該是。”
現在想想,竟然算是比較早知道季析回國的。
鄭聽妍:“那季家的人不是要難死?說不定過段時間,季家就要完全落他的手裏了。”
“不會吧?”舒時燃有點詫異,本來以為之前的靜已經是全部了。
季家好歹有四五代的積累。
“怎麽不會?季家現在也就表面上風。”
鄭聽妍經營著公司,對這些比們更了解。
繼續說:“季家的事過後,我打聽了一下,季析在曼哈頓中城和朋友開了家公司。當年他們剛從哈佛畢業,靠做空在華爾街一戰名。我還聽說,他在對季家布局的時候還做空了歐洲一個小國家的國債。”
許縈:“這麽游刃有餘?”
舒時燃看向一層甲板。
季析的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人,兩人在說著什麽。
那可能是他的伴。在快艇上,他說不是一個人來的。
鄭聽妍:“不過他來南城也不一定混得開。畢竟他還頂著個‘私生子’的份。”
許縈用手臂拱了拱。意識到,看了舒時燃一眼。
們都知道舒時燃從小最膈應“私生子”,聽到這幾個字都煩。
舒時燃當然聽到了,朝們笑了笑說:“又不是小時候了。”
鄭聽妍說得對,們這個圈子份認同很重要,多富一代、富二代想躋進來都困難,第三代也只是勉勉強強。
季析跟季家撕破了臉,沒有份的認同,再有錢在有些人眼裏頂多算是個“暴發戶”,即使那些人可能也就是表面風,心裏羨慕他、也想結他。
鄭聽妍轉移話題,看著下面“嘖”了一聲:“男人長得帥真是吃香啊。他以前也這麽帥嗎,我都沒印象了。”
就記得是季家的私生子。
“我也沒印象了,我們以前跟他就不。”許縈說,“他今晚確實很歡迎,想認識他的人不。”
因為們的話,舒時燃再次看向一層甲板。
季析邊說話的人居然已經換了一個。
他還是一副恬然隨意的樣子,帶著幾分風流不羈,那麽駕輕就。
“華爾街都是浪子。”
舒時燃說完這句,恰好底下的季析擡了擡眼,往這邊看過來。
視線撞到一起,舒時燃驀地有種議論別人被抓個正著的覺。
有點心虛,表面上平靜地移開眼睛轉了個,背對外面。
鄭聽妍也跟著轉過來背靠欄桿,“確實,我認識的幾個華爾街的都玩得很瘋。”
那些人每天面對易,長期于興張的狀態,需要些宣洩,通常就是酒和人,而且沒什麽道德。
又聊了幾句,舒時燃說:“對了,我在考慮結婚。”
許縈看了一眼,“你打算跟嚴懿結婚了?”
“沒讓爺爺看到我家,總得讓看到。”
舒時燃的爺爺是去年年末過世的,走的時候很放心不下。
很憾沒有讓爺爺看到家。
爺爺走後,的也變得不好。
很怕這種憾再次上演。
正好嚴懿一直在追,兩人又算是知知底,今年春天的時候答應了他的追求,直接提出訂婚。
“燃燃,你真的要跟嚴懿結婚?”鄭聽妍問。
舒時燃:“不然還能跟誰。”
鄭聽妍:“我是想問,你想好了?”
舒時燃點頭:“想好了。我們各方面都很合適,往快半年,相也好的。”
鄭聽妍:“就因為合適結婚?”
舒時燃:“合適不是好?”
鄭聽妍一噎。
作為三人裏唯一的已婚人士,許縈說:“結婚就那麽回事,像共同經營一家公司。”
鄭聽妍想象了下跟合作夥伴結婚的覺,本不能忍。
舒時燃很贊同許縈的說法,“我們總歸還相了一下。”
比起見幾面就閃婚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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