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這是惠姨。”舒時燃介紹說。

季析看向舒老太太，微微頷首說：“您好，我是季析。”

隨後，他又了聲“惠姨”。

還是他慣有的語氣，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那謙和的態度讓舒時燃忍不住看了看他。

沒想到還像那麽回事。

舒老太太點點頭，說：“應該進去坐坐的。”

舒時燃：“今天有點晚了，下次。”

這次主要是讓季析臉，讓知道有他這麽個人。

後面他們結婚的事公開，也好接一點。

總歸不是和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人結婚。

季析順著舒時燃的話，說：“下次一定登門拜訪。”

簡單聊了幾句後，舒時燃對惠姨說：“外面冷，惠姨，你扶進去吧。”

又叮囑老太太：“不要一天到晚麻將。”

舒老太太最怕提這個，“知道了知道了。囡囡啊，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

看到季析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舒時燃沒有再說。

**

新的一周，南城又迎來一降溫。氣象局一連發布了寒預警、大風預警。

臨近年底，幾個項目要看到進度，舒時燃很忙。

與此同時，季析這邊也很忙。

早幾個月前，他和Luke看到了一家在上市的公司的水份，計劃做空。

他們花了很長時間做調查和分析，做空報告最近才做出來。

南城和曼哈頓那邊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季析基本都是在淩晨和Luke開會。

經過討論，這份做空報告終于確定了最終版，只等發布。

視頻裏的Luke了個懶腰，目落在季析的手腕上，說：“Jaziel，你的表不錯。”

他已經看了這只表好幾天了。

季析垂眸看了眼腕表，“老婆送的。”

淡淡的語氣裏那一炫耀讓Luke聽了很嫌棄。

對于Jaziel突然結婚這件事，他很快從驚訝到接，并且猜到能讓Jaziel閃婚，對方一定是他的白月R。

“說起來，怎麽不見你老婆？你最近天天淩晨跟我開視頻會，你老婆都不來關心下？”Luke說。

季析挑了挑眉，“關心要讓你看到？”

Luke：“……我就是對你老婆好奇，不讓我在視頻裏見見？”

季析笑了一聲：“你對我老婆好奇什麽？”

Luke：“……”

這麽多年，他都習慣Jaziel嚴了，從不R的信息。

“你等著，等過段時間空了，我去趟南城，親自看看。”

季析沒說話。

Luke又順帶說起自己很久沒來中國了，上一次還是十七歲的時候陪媽媽回來探親。

“你那邊是不是到20號了？”Luke忽然問。

季析看了眼時間，零點剛過三分鐘。

他靠在椅背上“嗯”了一聲，電腦屏幕上是市易界面。

Luke：“我們第一家公司立五周年了，恭喜我們。”

12月20號不是他們第一家公司立的日子，他們第一次發布做空報告也在這天。

這個日期是季析選的。

一些特殊的時刻，只要時間差得不多，他都會選在這天。

Luke知道12月20號對季析來說是很特殊的一天，但一直不知道原因。

“所以這天到底有什麽特別的？不會和R有關吧。難道是的生日？”他隨意猜了一。

季析的眸微，回了句：“沒什麽特別的。”

Luke一點都不信：“我都排除過了，肯定就是和R有關。”

他又興致地說起自己晚上的開趴計劃。

季析漫不經心地聽著，打開手邊的屜。

裏面放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絨小盒子。

那是初二那年的12月20號。

那天傍晚，季析一直在教室留到最後。

等到自己班和隔壁班都沒有人了，他打開隔壁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教室裏整整齊齊，桌椅排得沒有一點歪斜。

他掃過整個教室，走向某張課桌。

那張課桌裏堆了很多禮，還有寫著“生日快樂”的卡片和字條。

今天是舒時燃的生日，很多人趁著不在，悄悄把禮放進的課桌裏。只放學過後那麽一會兒，的課桌裏都要放滿了。

季析把自己的禮也放了進去，是個玫瑰吊墜。

送完禮，他想起堂姐季棠前幾天就在說今晚要去參加舒時燃的生日宴。

生日宴的地點在江邊的一家會所，聽說請的都是平時和舒時燃玩得不錯的人。

季析反正也不想回家，離開學校後就過去看了看。

就這麽隨便轉轉，沒想到他看到了舒時燃。

和的兩個朋友在一起，心似乎不怎麽好，朋友在安。

“燃燃，別生氣。”

“別跟他一般計較，過生日要開心。”

舒時燃向來溫，難得生氣也沒什麽威懾力，“他就是故意的。誰要一個私生子送的禮啊，我討厭私生子！我生日都不開心了。”

那天晚上很冷。

白天的時候氣象局發布過道路結冰黃預警。

寒風凜冽，路上的水坑被吹出一層薄冰，在路燈下很明顯。

他又回了趟學校，把幾個小時前放進某張課桌裏的禮拿了出來。

只留下一張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