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姨說到這裏笑了笑。
“其實我怕他回來找我的,那十來天我都避開他上學放學的時間,怕遇到他,因為兩年下來已經有了,而且我自己也是個母親,會心,但實際況擺在那裏。”
舒時燃:“但最終還是沒忍心?”
“我一開始還是能狠心的,趕過他,還關了門,但是他一直站在門外,我就——”
竇姨慨地嘆了口氣,“也可笑的,我自己都過這樣了,沒想到還有空對別人不忍心。”
“後來他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他放學回來會幫我做家務,周末我去做家政,他就幫我帶兒子,我也放心。我兒子不好上不了兒園,他還教弟弟背詩、認字。”
舒時燃:“怪不得他現在對你那麽好。”
竇姨:“是啊。他還在國的時候就給我錢,讓我不要做家政了,不過我閑不下來,一直瞞著他,被他回國後發現才不做的。他說我要是覺得沒事幹,就每天去給他做做飯。但你也知道,他應酬多,經常用不著我做飯。”
提起這件事,竇姨還不滿的。
“時燃,以後他沒空吃,我就做給你吃。”
舒時燃笑了笑:“好。”
又聊了幾句,舒時燃問起季析的母親。
“他母親後來就沒再回來過?”
“回來過。不打錢是因為結婚了,怕被那邊的丈夫發現。”
竇姨稍稍猶豫,又說:“跟你沒什麽不能說的。後來的丈夫做生意失敗,回來把阿析送去季家換錢。”
**
季析回來的時候看到沙發上的影有點意外。
他掃了眼橫廳,問:“竇姨呢?”
語調懶洋洋的。
舒時燃:“剛走沒多久,我讓司機送的。”
季析“嗯”了一聲,去倒了杯水才過來坐下,松了松襯衫最上面的紐扣。
舒時燃看過去的時候,他剛解開紐扣,手垂落下來。
兩人的視線彙,他的目裏帶著幾分探究。
“有事跟我說?”
其實舒時燃沒什麽事要跟他說。
竇姨走後,莫名有幾分心慵意懶,就坐了會兒,還沒來得及走,他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剛才在想什麽,居然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了。
“竇姨跟我講了你們以前的事。”
季析像是猜到了會說,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輕描淡寫地問:“都講了些什麽?”
舒時燃微頓,沒有複述那些容,而是問:“竇姨的兒子……”
季析:“六歲的時候沒了。”
舒時燃默了默。
其實大概猜到了,才沒敢問竇姨,怕讓竇姨心不好。
在季析這裏得到答案,垂下眼,在心裏嘆息。
“舒大公主。”
季析忽然了一聲。
舒時燃詢問地擡眼,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又不正起來,喊這個稱呼。
季析勾著看,眼中帶著調侃的笑意:“你不會一直坐在這兒心疼吧?”
舒時燃:“……”
他的“心疼”後面沒有帶上說的是誰,問的模糊。
季析笑了一聲,像只是開句玩笑逗,又換了個話題:“正好我有事問問你。”
舒時燃停頓幾秒調整了下緒才問:“什麽?”
季析拿起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給。
手機上是備忘錄的界面,上面有幾個公司和人的名字。
季析:“我跟Luke商量了下,打算在南城立個辦事。這幾個是最近約我見面的。”
舒時燃在名單裏看到了趙家。
趙思玲那個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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