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nbsp;nbsp; 許縈＆程業修（1）

◎“你的要求我都符合，要不要考慮跟我結婚？”◎

許縈一直知道, 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和家世相當的人結婚生子是人生中必要的一步，至對來說是的。

的生活一向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 不會像鄭聽妍那樣叛逆。

叛逆是有代價的, 免不了要爭執、解釋。

不願意在這種事上花心思。

反正婚遲早都是要結的，早點完，早點了事，好讓專心看書、做研究。

所以家裏長輩給介紹對象的時候不會排斥, 只要有時間都會答應去見。

只是見了都不太符合心意。

聯姻也是要選選的。

許縈的父母都覺得的話, 要找個格不一樣的中和一下，不然兩個人在一起太沉悶了。

但許縈就想要穩重的，所以見的幾個都不太符合。

後來一個長輩給介紹了程業修。

許縈是知道程業修的，但也僅限于知道有這號人。

雖然是一個圈子的, 但他比們這撥人大一點，沒有在一起玩過。

鄭聽妍自告勇地幫去打聽了一下。

聽說程業修畢業回國後接手了程家集團下一家岌岌可危的公司，以很大的魄力救活了公司, 穩重的, 不是那種紈绔子弟。

難得上一個看起來符合要求的, 又不太順利。

在長輩的安排下，許縈和程業修本來要見一面的，可是見面的當天，程業修臨時有事來不了。

晚上, 舒時燃在三人的小群裏@許縈，問今天見程業修怎麽樣。

鄭聽妍也跟著@

許縈照實回答沒見到。

-鄭聽妍：？？

-鄭聽妍：你專門回趟南城，他居然臨時放你鴿子？

許縈那會兒還在北城的A大讀博, 是特意從北城回來的。

被放鴿子也沒當回事, 正好有時間寫寫論文。

-許縈：說是臨時有事。

-鄭聽妍：這也太臨時了吧。

-鄭聽妍：他知不知道你是特意從北城回來的啊。

-許縈：應該知道吧。

-許縈：他應該知道我在北城讀書。

-鄭聽妍：他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啊。

-許縈：不知道, 也有可能是不想來，之前答應是應付家裏。

相親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很多都是敷衍長輩，或者在長輩的迫下進行的。

-舒時燃：如果他只是應付，沒見面也好。

-舒時燃：省得浪費時間。

-鄭聽妍：也是。

許縈也這麽認為。

沒有見上面，程業修這個人就被許縈拋到了腦後。

直到差不多兩個月後，在北城見到了程業修。

那是陪師妹去的一個飯局。

師妹倪欣的哥哥過生日。倪欣怕不認識的人太多，邀請陪一起。

正好寫論文寫得力很大，而家裏上周給介紹的相親對象正在微信上問著不著邊際的問題。

-你這個專業要下墓嗎？

-電視裏下墓要點蠟燭是不是真的。

白天才被導師訓過的許縈沒有心回這種問題。

想出去散散心，就答應師妹去了。

許縈沒有見過程業修本人，所以一開始沒認出來他。

只注意到包間裏有個矜貴沉穩的男人，時不時地跟旁的人聊著天。

有人說話的時候提到南城。

許縈本來正在檢查郵箱，聽到“南城”兩個字下意識地擡了擡眼。

師妹倪欣說：“這麽巧，我師姐也是南城人。”

許縈：“還有誰是南城人？”

倪欣：“我哥哥的朋友。”

“原來許縈是南城人。”

“是啊。”

倪欣跟哥哥說話的時候，許縈隔著小半個包間看向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挑了挑眉，也看向，“哪個ying？”

“‘晶瑩’的‘瑩’？”

倪欣：“哥，是‘縈繞’的‘縈’。”

許縈本以為遇到來自一個地方的，頂多是互相打個招呼，沒想到這男人問起了名字是哪個字。

倪欣已經替回答了。

點點頭，正要低頭繼續看郵件，聽到男人說：“你好，程業修。”

“南城”這個話題只進行了這麽幾句，之後包間裏的幾堆人就各聊各的了。

許縈在想，說不定是重名，或者只是名字的讀音一樣。

臨近12點，包間裏的人還在繼續喝酒。許縈和倪欣準備先回去。

倪欣跟哥哥還有幾句話要說，許縈先離開了包間。

走出包間，遇到剛打完電話的男人。

男人正好擡眼，“要走了？”

許縈“嗯”了一聲。

本來就話不多，一晚上就跟倪欣講了幾句，看起來清清冷冷的。

“上次失約很抱歉，我臨時去了趟紐約。”

許縈的臉上閃過一詫異。

還真是那個程業修。

這時候倪欣從包間裏出來了。

“走吧師姐。”

又看到程業修，打招呼說：“程大哥，我們先走啦。”

許縈向程業修微微頷首，然後和倪欣一起離開。

**

那天之後的有一天，許縈的微信上收到一條好友申請，驗證裏寫的是：程業修。

接著，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之前給介紹程業修的那位長輩。

電話接通，對面問：“阿縈，程業修加你了沒有？”

許縈：“加了。”

“是程業修問我要的你的微信，說上次沒見，想有空跟你見一面。”

許縈有些意外。

對面又說：“阿縈，我也覺得他上次臨時不來，讓你從北城白跑一趟回來很不好，你又不是非要跟他相親的。不過他真的不錯，是你想要的那種穩重的。”

“我聽他姑姑說，他那次是真的臨時有事去了國，也算有可原。你要不要考慮見見看。”

打完電話，許縈通過了程業修的好友申請。

程業修很快發了條消息過來。

-程業修：最近怎麽樣？

許縈頓了頓。

這話問得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一樣。

只當這是他打招呼的一種方式。

他們雖然見過了，但是跟沒見過沒什麽區別。

和還沒見過面的相親對象加上微信好友後，基本都是這麽生地開場。

許縈正要生地回複一句“還好”，對面又發來一句。

-程業修：那天晚上看你好像心不怎麽好。

許縈的指尖停住。

刪掉輸欄裏的“還好”兩個字。

-許縈：寫論文力有點大。

-程業修：最近呢。

其實差不多，今天還被訓了。

為畢業論文焦頭爛額。

但許縈沒這麽回。

只簡單地回了兩個字：還行。

微信上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師妹喊去開會。

許縈又給程業修發了條消息。

-許縈：我先去開會了。

之後就去開會了。

等再有空看手機是一個多小時後。

微信上有程業修的兩條留言。

-程業修：下周二我要去趟北城。

-程業修：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許縈回複：可以。

消息發出去後，程業修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複。

-程業修：到時候聯系。

**

沒想到到了周二這天，許縈臨時有事。

被導師去了一個飯局。

有幾個學界的大佬也會去，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給程業修發消息。

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周他說到時候聯系，回了個“好”。

-許縈：你在北城了？

這次程業修過了十幾分鐘就回了。

-程業修：嗯。

-程業修：剛開完一個會。

-許縈：抱歉，我今晚臨時有個飯局。

-許縈：你什麽時候回北城？

消息發出去，對面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許縈接通電話。

“喂？”

對面傳來低沉的聲音：“你晚上什麽時候結束？”

許縈頓了頓，回答說：“應該八點到九點。”

程業修：“等你結束了我們見一面？”

許縈想了想，覺得也可以。

“好的。”

程業修：“那你到時候把定位發我，我去接你。”

許縈：“好的。”

事聊完，沒了話題，兩人之間安靜了幾秒。

許縈：“那，到時候見。”

程業修：“到時候見。”

**

晚上的飯局許縈只是個陪襯。

向來不怎麽說話，在各個場合都是。

導師一開始也嫌許縈不夠活絡，搞學會讀文獻、寫論文是不夠的。

但漸漸地，導師也習慣這樣了，只是偶爾在這種場合看到別人活絡的樣子，對還會有恨鐵不鋼的覺。

飯局結束，許縈和師弟師妹一起把老師還有其他人安排回家。

“師姐，你怎麽回去啊？我送你吧。”一個師弟說。

許縈：“不用了，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吧。”

師妹：“師姐，你這麽晚還有事啊。”

許縈：“見個朋友。”

提前給程業修發了消息，不知道他到了沒有。

師弟師妹離開後，許縈正要拿出手機看看，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車打了雙閃。

車後排的車窗降下，出程業修的臉。

許縈上車後，朝程業修微微頷首，問：“來多久了？”

程業修：“沒多久。”

他問：“剛才的是你的同學？”

許縈：“是的。”

兩人的對話帶著種社的客氣。

司機把車從路邊開出。

程業修：“去喝點東西？”

許縈：“可以。”

車行駛起來。

許縈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程業修：“明天早上。”

許縈點點頭。

車裏安靜下來，一時不知道聊什麽。

許縈覺得和程業修的相親步驟不太對。

之前幾次跟人家見面要麽是先聊過，有些了解，要麽第一次直接在約定的地方見面。

“你平時都做些什麽？”程業修問。

許縈：“看書、寫論文，跟朋友出去玩，偶爾跑步。”

比起他們這個圈子的其他人，枯燥的。

說完問：“你呢？有沒有什麽好？”

程業修：“雪。”

兩人去的是一家清吧。

“上次你是怎麽認出我的？”許縈問。

程業修：“南城人，在A大的歷史系讀博，這樣的人本來就已經很了，名字又一樣，”

許縈：“原來是這樣。”

原來程業修對有些了解。

許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來的路上，他們走了正常的相親流程，互相了解了下，程業修也問了什麽時候畢業、之後是留在北城還是回南城。

該了解的都了解完了，現在反而沒什麽可說的了。

程業修：“你這樣的人看起來不會想要很早結婚。”

許縈擡眼，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目溫和疏淡，仔細盯著看又會有些迫，好像能把人看。

許縈：“反正遲早都要結的。”

程業修：“你對你的另一伴有什麽要求？”

許縈：“潔自好，不幹涉我的事業，緒穩定，能好好相。”

又補充：“不要太笨。”

不要像之前聊的那個，問下墓要不要點蠟燭。

程業修失笑。

許縈問：“那你呢？”

程業修：“跟你差不多。”

“再加一條，能好好經營婚姻。”

兩人沒有到太晚。

聊得差不多，程業修送許縈回去。

許縈住在A大附近的公寓，離得近方便經常去圖書館。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微信上有程業修七點多給發的消息，告訴，他回南城了。

許縈回複：一路順風。

就在想要不要再發句“到了說一聲”，新的消息跳了出來。

-程業修：剛起？

-許縈：你到了？

-程業修：剛落地。

-許縈：這麽早。

-程業修：趕十點的會。

之後的幾天，許縈和程業修一直不鹹不淡地聊著。

不鹹不淡是因為兩人都很忙，回消息經常要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後。

有一天晚上，許縈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

電話是的媽媽打來的，問那天跟程業修見面怎麽樣。

許縈簡單地說了句“還行”，問：“怎麽了？”

許太太：“有人想再給你介紹一個，看看你是什麽想法。”

許縈：“什麽人？”

許太太：“程業。”

這個名字讓許縈有點驚訝。

“他不是程業修的——”

許太太：“是程業修的堂弟。”

其實許太太也覺得這樣剛見過堂哥又見堂弟不太好。

但是介紹的人跟的關系不錯，說許縈只是跟程業修見了一面，又不是談了，沒什麽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