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可和傅昂來到急救室外時，一個醫生正面焦急地拉開門。

傅昂擔心傅老爺子，直接拉著姜可可就往里面鉆。

醫生連忙攔住兩人，“等等，你們要干什麼？這里是急救室，你們不能隨便進去。”

傅昂瞪著眼睛，怒道：“讓開，我太爺爺在里面，我們要去看我太爺爺的。”

姜可可頭皮一，完全沒料到一個幾歲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醫生眉頭一皺，臉也冷了下來，但他又很快就意識面前的人可能是誰，所以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出口。

傅昂也不管醫生如何，拉著姜可可就要進急救室。

姜可可忙拽住他，帶著歉意地對醫生說：“抱歉啊，孩子和老人家深，對了，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況危險嗎？”

“媽咪！我們快進去啊！”傅昂現在滿腦子都是傅老爺子，只想快點見到人。

姜可可握了他的手，目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后，又問醫生，“醫生，里面到底是什麼況？”

醫生原本出來就是去找家屬的，這會兒知道家屬就在跟前，也就直說了，“老人家況不好，初步診斷是腦溢，必須馬上進行開顱手。”

“這麼嚴重？”

醫生點頭，“是的，而且老人家心臟也不太好，手的風險很大，很可能會……”

醫生低頭看了傅昂一眼，當著孩子的面前，后面的話，他沒有直說，只能嘆息。

頓了頓，他又說：“你們趕做決定吧！到底做不做手。”

姜可可自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可關鍵是，現在從法律的角度來說，本算不上是家屬，無權做任何決定。

“你胡說，我太爺爺只是睡著了，他一會兒就會醒了，媽咪，你不要相信他！他在騙人。”而醫生顯然也低估了傅昂，他完全聽得了他剛剛說那話的意思。

醫生看了傅昂一眼，什麼也沒說的又進了急救室。

傅昂也想進去，但姜可可一直拉著他的手，他本沒辦法一個人進去。

“媽咪？我們為什麼不進去啊？太爺爺他……”話還沒說完，傅昂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可他又用力地抿了，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好像只要他不哭，傅老爺子會立馬好起來一樣。

姜可可看他這樣，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不是母泛濫，就是單純的，來自陌生人的同。

想到的去世那年，都已經十幾歲了，可那時候也是怎麼都接不了這個事實。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在問想吃什麼，關心穿得暖不暖，可幾個小時后，卻變了一冰冷的尸。

哭喊著，抱著祈求睜開眼睛，可卻再也不能回應了。

哥哥那時候來安，說什麼會在天堂看著，保佑。

可想要的是現在就陪著，不要去什麼天堂……

記憶回，姜可可蹲下，握住傅昂的兩只小手，輕聲說，“我理解你的心，但你這樣是不對的……”

“哪里不對？”傅昂抬眸反問。

姜可可噎了下。

其實……也不算不對吧？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總之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聯系你爸爸，給你太爺爺做手。”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電話，準備聯系傅城。

不過手里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傅城已經來了。

姜可可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懷里，手臂的力道，錮得呼吸一頓。

“可可，你這麼在這里？”

姜可可：“……”

傅城忽然又放開，蹲下安兒子，“小昂，別怕，太爺爺不會有事的。”

傅昂眼淚汪汪的，鼻音很重地嗯了聲。

傅城站起，大手勾起姜可可手握在掌心里了下，沉聲道：“你在陪會兒兒子，我去理，等我回來可以嗎？”

“……嗯，你快去吧！”

這種時候，姜可可實在沒辦法拒絕他。

傅城嗯了聲，轉去了醫生辦公室。

傅昂看了看傅城，又轉頭看了看姜可可，小手立即地抓住姜可可的手。

姜可可低頭看向傅昂，眉頭皺了皺。

雖然，這個兒子對一點良心都沒有，但他對其他人好像不是這樣。

看他這個樣子，肯定是嚇壞了。

“……”姜可可抿了抿，也了他的頭，“你……別擔心，你爸爸來了的話，你太爺爺肯定會沒事兒的。”

傅昂沒有說話，只是整個人往姜可可上靠。

姜可可下意識地回自己的，傅昂抬起頭，紅著眼睛看，隨后又靠了過來。

就像一只被驚嚇過度的小貓，拼命地在尋求安全。

可憐的不得了。

姜可可：“……”

算了算了，忍一下吧！

只是靠一下也沒什麼，一會兒等傅城來了，把人給他就行了。

十分鐘后，傅城回來了。

見姜可可和傅昂還在原地，深眸明顯一亮，但又很快暗了下來，他來到兩人面前，“爺爺已經進手室了，謝謝你在這里陪著孩子。”

他的目沉沉的，夾雜著悲痛和擔憂，看向姜可可時很勉強地扯了下角。

落寞沉重的樣子，就像被冰雹打過一樣。

“……”姜可可那句‘那我先走了’頓時卡在了嚨里。

傅昂擔憂地問，“那太爺爺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傅城低頭，見兒子一只手完完全全的已經抱住了姜可可，濃眉挑了下，嗯聲道：“我們一起等太爺爺出來，他一定會沒事兒的。”

“真的嗎？太好了！”傅昂抱著姜可可，開心地和姜可可說，“媽咪，我們一起等太爺爺出來吧？好不好？”

什麼？

還要等傅老爺子做完手嗎？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剛剛醫生明明還說老爺子心臟也不好，手的風險很大，很可能會下不了手臺。

那也就意味著，手的時間會很長。

姜可可不想留下來，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爸爸在這里呢，他會陪著你的，聽話。”對傅昂扯了一個干的笑容，然后打算將自己的回來。

“不要！媽咪，你不要走！媽咪……”傅昂頓時抱得更了。

姜可可皺了皺眉，“你別這樣，我已經陪你好一會兒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傅昂臉埋在姜可可的上，拼命的搖頭，“媽咪，你不要走……”

小孩子又哭又鬧地撒，做父母的沒有不妥協的。

就算是陌生人也會心生憐憫。

姜可可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一點都不搖本不可能。

“小昂，放開你媽咪。”但這時，傅城卻突然開口。

傅昂渾了一下，抬眸漉漉地看向姜可可，滿是期待。

傅城又說：“小昂，過來！”

傅昂還是不肯放手，哽咽地問：“媽咪，真的不可以嗎？”

“……”姜可可深吸了一口氣，著自己狠心，“嗯，我真的要回去了。”

是的，這才是對的！

不該對他心。

就算他是的兒子，就算他哭著求，都不能心。

傅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抱著的雙手，突然抖個不停，最后隨著肩膀垮了下來。

姜可可眉頭皺了下，看向傅城，“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