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現場挑出來的幾位評委已經就位,每個人都是在音樂領域頗有建樹的專家大佬。
其中一個是林知意的小提琴老師,沒比拼之前,便拉著林知意向另外幾人熱的介紹。
相比之下,時晚這邊則冷清許多。
接過沈重遞來的二胡,調了調弦,拭著拉了幾下。
古怪的聲響瞬間引來張久久嘲諷的笑聲:“時晚,看你拉的這兩下,我路邊隨便找個人劃拉幾下都比你強。”
周圍的人聽到的話,紛紛哄笑起來。
“姐姐,要不你還是別逞強了吧,就當我輸給你好了,我實在不想看你在大庭廣眾下丟臉。”林知意假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時不時地看向陸瑾寒,“陸,你還是勸勸姐姐吧。”
陸瑾寒像是沒聽見般,只低頭問時晚:“這二胡如何?”
時晚極為滿意:“還不錯,記你一功。”
沈重剛拿出這把二胡時,便認出這是老師以前常帶在邊的那一把,沒想到陸瑾寒還留著。
看他又順眼了些。
陸瑾寒勾淺笑,“記我一功我能得到什麼好?不如,明天一起吃個飯?”
時晚用弓子在他口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老男人,不會搭訕就別搭,很油膩。”
說完飄然上臺。
留下原地的陸瑾寒俊臉奇臭無比。
他轉頭問沈重:“我很油膩?”
沈重老老實實搖頭,在他心里,他家大自然是最帥的!
陸瑾寒又問:“二十五的年紀就算老男人了?”
沈重:“……”
老不老,全看和誰對比。
不過沈重難得機靈了一次,沒把心里話說出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到一危險,他頓時警惕起來,不著痕跡地四下掃視了一圈,眼角余不經意瞥見了一道悉的小影。
等等!
那是……珂珂和二爺?
他們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時候來的?
沈重上前,低聲音了聲:“大……”
他正想告訴陸瑾寒,后者食指放在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他別吵。
臺上的時晚整個人籠罩在明亮到刺目的芒里,連頭發都似乎泛著瑩瑩輝。
陸瑾寒眼神不自覺地和了下來。
小姑娘游刃有余的模樣,似耀眼的星月,真人挪不開眼。
沈重見他一副被迷的樣子,便不再多言,悄悄朝兩個小家伙消失的方向跟上去。
臺下,張久久直播間的人數暴漲,張久久著臺上的時晚,不屑地癟了癟:“寶寶們,時晚丟人現眼的時刻來嘍……”
話音未落,時晚將二胡搭在腰上,搭弓按弦,然后……
拉了一首《二泉映月》。
現場眾人、直播間觀眾:“……”
不是,誰家好人在宴會上拉二泉映月啊!
又不是吃席!
人群中,有人道:“這曲子一出來,我都想拿個碗跪下來乞討了。”
陸瑾寒噗嗤笑出聲。
這丫頭,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半點不吃虧。
坐在最前面的幾個評委卻臉凝重。
這樣的水平,本不是什麼半吊子!
林朝遠神慍怒,他好不容易搭上風家,在這樣的大好日子里,這死丫頭拉什麼二泉映月!
是存心跟他過不去麼,好歹上還流著他林家的,怎麼就這麼不懂事,非要把他的臉面往地上踩!
來四面八方的眼神讓林朝遠臉鐵青。
他霍然起,僵著臉皮笑不笑道:“時晚,今天是風老爺子八十大壽,多好的日子,你拉這個曲子做什麼,快換一首,或者你就直接認輸,你本來就不擅長樂,就是輸給你妹妹也不丟人。”
時晚仿佛沒聽見,一把二胡拉得如泣如訴,腦海里走馬觀花閃現過的,是母親在林家苦的那些畫面。
是老師拎著一把二胡,帶走街串巷四照料那些下屬的場景。
那悲涼的曲子里,漸漸多了一憤怒。
聽得人怨怒加,無端地被勾起心中許多不平之事。
就在此時,輕快地小提琴音沖破這抑沉悶的氣氛,似靈活的小鹿般跳躍著從森林深走來。
林朝遠剛松一口氣,時晚趁著林知意停頓的空檔,了一曲《萬馬奔騰》。
曲子一出來,現場的人和直播間的人又沉默了。
不是,就沒有一首正經點的適合宴會的曲子嗎?
有人想笑,但是評委個個臉凝重,沒人敢笑出來。
張久久也傻眼了!
若說剛才那首曲子算不得什麼,學二胡的人基本都會拉,但這首萬馬奔騰,卻不是會拉這麼簡單的。
這首曲子恢宏大氣,瞬間引全場氣氛。
眾人仿佛被那激昂揚的音樂帶到了戰場之上,每個人心中都不覺的生出一橫槍縱馬一往無前的豪邁之來,直人熱沸騰!
在這激昂雄渾的音樂聲中,林知意那林間小鹿,變得如同泡沫般脆弱,輕易地便被碾碎在奔跑的戰馬之下。
由弱到強的曲調,將整個戰場的畫面鋪陳開來,落日余暉,大漠孤煙,嘶鳴的戰馬,熱的戰士……令眾人如同臨其境,到了撲面而來的凜冽軍魂和殺意!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時晚上,旁邊的林知意被襯托的無足輕重。
時晚微垂著眸,那半是惡鬼半是絕的臉上帶著一子難以言說的神。
好似一尊戰神,俯視著臺下螻蟻,微垂的眸子似有幾分悲憫之,令看起來既威嚴可怕,又淡漠悲憐。
仿佛不是在演奏,而是在訴說一段豪邁大氣的英雄史詩!
人群里,莊云目灼灼地盯著時晚,如同一只冷的蛇嗅到了最喜歡的獵的氣息,出甜頭了。
坐在老爺子邊的風蒼盯著時晚那截微微扭的腰,不久前才發泄過的又開始躁起來。
那截腰那麼細,若是折起來把玩,一定很有意思。
正心猿意馬之際,時晚的曲子忽然和下來,前一刻的還像一個散發著磅礴雄渾的戰神,走到面前時,陡然幻化了一個嫵妖嬈的頂極。
風蒼心頭如同貓抓似的,接著就發現時晚竟在看他,那眼神微微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意,像勾人奪魄的妖孽,人挪不開眼。
陸瑾寒在不遠冷下臉。
風蒼那一臉垂涎的表著實礙眼!
從剛才開始,他心里便生出一沖,想把這樣張揚奪目的時晚給關起來,讓只能自己一個人欣賞!
這沖在他心底里似野草瘋長,颶風般襲卷著他的理智。
陸瑾寒靠著沙發椅背,心里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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