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將黃老按住，他的模樣與霍璋有幾分相似，正是十大執事之一，也是霍璋和霍然的爺爺，霍家當家人霍震武。

霍震武嚴肅的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瑾寒，這次你回來，是因為司監察舉報你與叛徒來往切，我們也就是按例來問問。”

當初陸京叛逃出去，帶走了部門里的骨干人員，給整個部門造了極大的損失，此后陸京有其追隨者，便被監察部稱作叛徒。

而陸京的離開也讓上面的人意識到，監察部的權力過于集中在總監察上。

為了不讓監察部為總監察的一言堂，于是選出十大執事，不參與部門事務，但有總監察的罷免權。

聽到叛徒二字，陸瑾寒眼底暗芒閃過，“我看你們十大執事長老也別盯著我了，讓司長風來當這個總監察，你們為他馬首是瞻好的。”

霍震武皺眉，黃老邊穿著長衫的齊霧樂呵呵地開口：“陸總說哪里的話，司監察為人剛直，并無私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監察部。我知道你二人不合，但他這次提供了證據，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把你回來。”

他打開陸瑾寒后的投影，笑瞇瞇道：“來，你來看看這個人。”

陸瑾寒回頭，就見屏幕上，赫然是時晚的照片。

背景是一起火的小飯店前，正要扶起李長靈。

照片應該是在極近的地方拍攝的，連眼底的冷意也看得清清楚楚。

齊霧問：“時晚，是林氏集團大小姐，十余年前因為被家里人視作災星送回鄉下，前不久才回來，也是你的未婚妻。”

陸瑾寒指尖輕敲了幾下桌面：“所以呢？”

“巧合的是，回京城的同一時間，梅花組織的人也開始在京城區域活頻繁，并且不只一次出現在事故現場，比如你在天心臺拍賣那次，也在。而且聽說，還救了你，一個普通人，是怎麼從那些殺手手中救下你的？”

齊霧朝霍震武看了眼，“是吧霍老？”

陸瑾寒也看向霍震武，后者依舊是那副嚴肅的不近人的樣子，“確實如此。”

陸瑾寒指著屏幕上時晚的臉，“我老婆厲害點就是叛徒了？證據呢？”

齊霧：“所以我們需要對進行調查，不管是叛徒還是梅花組織的人，總要查了才知道嘛。”

陸瑾寒起，涼涼的眸掃過眾人，“諸位，我敬重你們是前輩，但我今天話放在這里，沒有證據，誰敢我的人，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會議室里的十人臉都不大好，黃老憤怒起：“那我們就罷免你總監察一職，讓有能力者上位！”

陸瑾寒雙手一攤，“請便。”

他說完就走，毫不管后一群人又氣又憋屈的反應。

“陸瑾寒！我勸你不要太狂妄！監察部不是你陸家的私有，你真以為沒有你們姓陸的監察部就不行了嗎！”黃老沖著他的背影吼。

但陸瑾寒走得頭也沒回。

黃老氣得坐回椅子上，齊霧一邊幫他順氣一邊安：“哎呀他那是什麼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生氣氣得是您老自己。”

旁邊其他人也勸，只有霍震武擰著眉去追陸瑾寒。

他一走，黃老臉便徹底沉下去，“有陸京這個前車之鑒，我們監察部絕不能再重蹈覆轍！讓司長風去查，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他把人帶回來審問。”

齊霧笑了笑，沒說話。

至于其他人，都在和稀泥。

現在的監察部早就不如當年了，陸京領導下的監察部是最強盛的時候，無論是科研方面還是武力值，都比現在強橫十倍不止。

陸著陸京離開后，監察部也不是沒有過新的總監察，但都難堪大任，直到陸瑾寒的加。

陸京死的那年，他十五歲，因為擒獲梅花組織某頭目，破格進監察部門，十七歲就以鐵手段為監察部老大。

這十年來，監察部日益強大，與陸瑾寒不開干系。

即便他行事獨斷霸道，部門里有些人再怎麼不服，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陸瑾寒是目前最適合當總監察的人選。

司長風，不過是上頭派來制衡陸瑾寒的工人，論能力，還是差了陸瑾寒一大截。

沒有實質證據，誰敢他的人？

黃老見眾人都不表態，哼了聲：“就照我的說的辦，如果出事，陸瑾寒追究的話，我一力承擔！”

一聽他這麼說，齊霧等老狐貍頓時眉開眼笑：“黃老說哪里的話，您也是為了陸總監察好，他不會不領的。”

誰都不想跟陸瑾寒撕破臉，既然黃老自己‘一意孤行’，出了事，跟他們也就沒什麼關系嘛。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還真不能隨便撤陸瑾寒的職，更何況梅花組織日漸活躍，天樞院那群叛徒也不再蟄伏。

這往后，還有一場仗呢。

陣前換將是大忌。

電梯里，霍震武與陸瑾寒并肩而立。

陸瑾寒眉目冷淡，眼底浮著殺意：“誰把時晚的消息出去的？”

他一直對監察部瞞著時晚的消息，司長風的手不到他眼皮子底下來。

霍震武搖頭：“司長風報上來的，他說是他自己查到的，他盯你盯得，興許……”

“不可能。”陸瑾寒冷淡的語氣里著幾分篤定的狂妄，“單憑他做不到。”

霍震武沉默片刻，說：“不管怎麼樣，黃老那人是個老固執，對陸京相關的人事一直懷著極大的敵意，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肯定會派人去查時小姐，你自己謹慎些。”

陸瑾寒頷首。

電梯打開，他帶著沈安揚長而去。

所過之，眾人皆避。

霍震武重新回到會議室，里面只剩下齊霧。

齊霧盤著手里的核桃，如同一尊喜笑開的彌勒佛，“霍老，這個時晚在天樞院是什麼份？”

霍震武道：“我怎麼知道。”

齊霧嘖了聲：“當年我還以為你會跟著陸京一起離開，畢竟陸京當年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如果說部門里誰最了解天樞院，恐怕非你莫屬了。”

他臉上笑著，眼底卻閃爍著：“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們一直在尋找陸京那個小弟子的下落，他很有可能攜帶著陸京所有的，可就是查不到任何線索，有沒有可能，關于那個小弟子的信息，我們一直弄錯了呢？”

霍震武認真的問：“你有什麼高見？”

“天心臺拍賣會上，‘無常’之名再度出現，而眼下，司長風那邊又查到一個在九中當老師的叛徒死而復生的消息，黃老他們認為那位天樞院的小師叔還藏在暗，但我覺得，對方興許早就面了。”

霍震武臉似冷鐵，無于衷，“那你有懷疑的人麼也？”

齊霧指向屏幕：“。”

——

砰！

車門關上，時晚跟著李長靈下車。

“上次你救了我，我老婆一直念叨著要請你吃飯，難得今天放假，就做了一桌子菜，想當面好好謝謝你。”走在前面的李長靈笑得十分憨厚真誠。

時晚雙手在口袋里，反應淡淡：“師母太客氣了。”

小區是老小區，一路上全是和李長靈打招呼的人。

有老人，有小孩，看得出來他的人緣很好。

李長靈家在六樓，電梯是后面加裝的，嶄新的與小區的老舊顯得格格不。

時晚跟著他進電梯，李長靈手去按按鍵，手指一直在抖。

時晚便出手幫忙按了六樓。

還不忘關切地問：“李老師您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