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說完水里有毒之后，好整以暇地等著時晚毒發。

十秒鐘過去，一分鐘過去……

他看看時晚，又看看時晚還拿在手里的水瓶。

下一刻，兩人幾乎同時出手！

他拔出后腰的槍對準時晚，時晚偏頭躲過，一把握住他手腕。

咔嚓一聲，時晚竟生生碎了他的骨頭。

兩人在狹小的車廂里施展不開，但拳拳到，不過幾乎是時晚著對方揍。

不到半分鐘，時晚便卸掉了對方的槍，一手將對方的胳膊扭到后，一手按在對方后腦上，將中年人死死抵在椅背上。

中年人駭然：“你、你明明喝了水，為什麼沒有中毒！”

還有，的手太快了！

出手如電，狠辣無比！

這絕不是天樞院普通的員該有的實力！

時晚甚至連氣息都沒，那兩只手如同鋼鐵手，甚至不見多用力，中年人那麼大的塊頭，竟半點彈不得。

“我玩毒的時候你們梅花組織還沒氣候呢。”時晚冷笑著，手下用力，就這麼把他的臉按在座椅上。

中年人起初還在掙扎，渾賁起，從臉到脖子，憋得從紅到青。

幾分鐘后，他徹底斷了氣。

而因為有前后檔板的阻隔，前面開車的年輕人毫沒有察覺。

時晚將中年人扶正坐好，讓他看起來像是還活著的樣子。

車子進隧道。

這明顯不是去警局的路，時晚把手里彈夾卸下來，數了數里面的子彈后，又裝了回去。

這時后面有車燈閃了閃，轉頭就看到了悉的那輛越野車。

這一刻，連自己都沒發覺，看到陸瑾寒的瞬間，角愉悅地揚起一抹弧度。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掏出中年人的手機，給陸瑾寒撥了過去。

陸瑾寒啞聲開口：“晚晚？”

時晚看著后方，刺目的車燈令看不清陸瑾寒的臉，嗯了一聲。

陸瑾寒明顯松了口氣：“你沒事吧？”

時晚無意識地把玩著手里的槍，慵懶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笑意，擔心的人不，但陸瑾寒的擔心，總會讓的心變好。

“你在質疑我的實力？”

陸瑾寒低笑了幾聲：“不敢。”

“你的人在城南郊區的工廠有查到什麼嗎？”時晚在林家當著陸瑾寒的面提及林家的工廠，就知道陸瑾寒會派人過去。

“謝東辰抓了一些人，也帶回了一些東西，回頭我帶你過去看看。”陸瑾寒說這話時，語氣有點酸。

自打謝東辰知道時晚是個‘百毒全書’后，心里一直在打時晚的主意。

若非必要，陸瑾寒是一百八十個不愿意讓時晚去見謝東辰的。

時晚本以為以監察部那層層審批的拖沓作風，趕過去肯定黃花菜都涼了，沒想到謝東辰還能拿到一些東西。

而且聽他的語氣，那些東西他甚至沒有上到監察總部。

看來陸瑾寒跟所悉的監察中的作風有點不一樣，對的胃口。

時晚有點高興，“好啊。”

陸瑾寒嘖了聲：“一聽要去見謝東辰，你就這麼高興？”

時晚嗤笑了聲：“難得你們監察部還有謝東辰這種人才，我想把他策反過來不嗎？”

陸瑾寒：“不行！”

謝東辰還用策反嗎？

時晚只需要勾勾手指，他就會屁顛顛的跟上去。

隧道并不長，很快車子便出去了，不多時就到了市中心。

這時候，時晚約聞到了一極淡的香味。

意識到那是迷藥，時晚瞥了眼旁邊尸都已經僵了的中年人，又看向前后車廂的隔板，眼底溫度消失殆盡。

對電話那頭的陸瑾寒道：“你別跟著我了。”

“時晚……”

時晚沒給陸瑾寒說話的時間，便結束了通話。

下一秒，便倒在座椅上。

前面開車的青年得意地勾起角，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莊。”

——

深夜，老舊的小區。

莊靜心點燃三柱香，隨手進面前的香爐里。

長桌上擺放著李長靈的黑白像。

莊云慵懶地坐在沙發里，嘲諷道：“當了幾年的假夫妻，你還演上癮了？”

他穿著白襯衫，服底下纏著厚厚的繃帶，有些地方還有沁出來。

他說話時，耳朵上的水滴型耳墜子一晃一晃的，襯得他那張白得近乎明的臉，和烏青的看起來更加妖異。

莊靜心沒什麼緒的盯著李長靈的像，話是對莊云說的，“李長靈班里的那幾個孩子你查到了嗎？”

莊云：“沒用的廢，找來有什麼用。”

“李長靈這個人，說他貪生怕死吧，他當初又敢背叛陸京。說他勇敢呢，他卻在出賣同伴之后，姓埋名蝸居在一個小小的中學里。”

莊靜心像一個沒有的機人，在努力學著人的，試圖裝出幾分可惜，但失敗了。

冷冷道：“李長靈不是個蠢貨，他明知道我想從他這里得到有關藥人的消息，但他一瞞就是近十年。”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本不知道藥人的任何消息，只是故意讓你以為他知道呢？”莊云語氣薄涼，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莊靜心搖頭：“他肯定知道，而且我懷疑，藥人的就在他班里的那幾個孩子上。”

莊云的手機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

他接聽完電話后，朝莊靜心咧一笑：“比你那幾個連學都上不清楚的廢，我仍然更偏向于，藥人的在時晚上。從出現在京城之后，玉，無常……所有不該出現的東西相繼出現，自從天心臺拍賣會后，幾大勢力在京城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如今這京城的水，是又渾又深。”

“要是說跟沒有半點關系，我是不信的。”他道：“有興趣跟我一起審問審問那個死丫頭麼？你難道不想知道李長靈的死到底跟有沒有關系麼。”

莊靜心低頭看著自己斷掉的，眼底閃過一戾。

“那就去看看吧。”

與其說在關心李長靈的死，不如說更關心那天的人是不是時晚。

殺人不留尸就算了，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的保鏢，還廢了一條，之后還有本事抹掉那段時間的記憶。

的檢測報告到現在還沒出來，本不知道對方在上用了什麼手段。

莊云起往外走，莊靜心控著椅跟上。

兩人來到樓上，也就是這棟樓的頂層。

從外面看不出什麼，和樓下的布局一樣，兩個房門正對著，上面著紅的對聯，看起來像是有人常住的樣子。

莊云打開其中一扇門，目，所有的墻都被打通了，放眼去，全是白。

連窗簾都是白的。

偌大的房子里擺放著各種儀，右手有兩個房間，一個房間里面整齊的擺放著明的皿。

明的皿里有綠的，里面浸泡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

有些像未年的嬰兒，有些像某些的胚胎。

莊云和莊靜心目不斜視地經過這個房間，徑直在隔壁房間停下。

明的玻璃墻，能清楚地看見房間里的形——

時晚手腳被固定在一個滿是儀的沙發椅上，眼睛上蒙著紅布條，脖子上戴著一個項圈，手腕、腳腕皆被錮著。

閉著眼，耷拉著脖子，很明顯還昏迷著。

莊靜心盯著時晚臉上那塊紅瘢，腦子里無端地浮現出時晚那雙漂亮的眸子。

淡淡道：“這個時晚，不像是能輕易被抓的樣子。”

莊云不以為然：“脖子上的項圈，只要我按下開關，能在頃刻間釋放出百萬伏電，不管像不像是能輕易被抓的，人現在都已經在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