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你竟敢往我兒上潑臟水!!”
蕭氏臉都氣紅了,雙直哆嗦,活活撕了楚明鳶的心都有了。
謝云嵐與小國舅袁瀚是午后落水,現在楚明鳶說他們上午就在濯心閣外私會,等于是在暗指他們早有私。
這怎麼可能呢!
后方跟著謝云展過來的楚明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目游移。
沒想到楚明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是誰告訴的?
小國舅,亦或是……
楚明鳶從容地看著蕭氏:“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您可以自己去查。”
“夫人,今日萬壽宴,宜春園中那麼多賓客與宮人,您以為就沒有人看到嗎?”
楚明鳶是從蕭無咎那里聽說的這件事,連小國舅是怎麼巧妙地利用三公主蒙騙了謝云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時,三公主以及邊的宮人們肯定都看到了小國舅與謝云嵐說話,沒準這會兒流言都在宮里傳開了……
對了。
還有一人呢。
楚明鳶的目穿過蕭氏與謝云展落在了后方的楚明上,角泛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猜,楚明就看到了那一幕。
說來,謝云嵐與楚明還真是以類聚,人以群分。
上一世,謝云嵐早知楚明隨謝云展去了前線邊疆,卻瞞著自己這個大嫂,面上依然與自己親親熱熱;
這一世,楚明明明看出小國舅在糊弄謝云嵐,可因為覺得反正小國舅算計的對象是自己,就不曾提點謝云嵐,看著犯傻。
這兩人皆是獨善其,狼心狗肺,難怪兩世好。
蕭氏見楚明鳶如此篤定的樣子,也有些猶豫了:
兒沒說曾在濯心閣外私下見過小國舅的事……
不,不會的。
兒明明對著自己詛咒發誓,與小國舅絕無私。
那麼,兒對自己到底瞞了什麼?!
楚明鳶看蕭氏的表就知道了,謝云嵐沒有對自己的娘說實話。
這倒也符合謝云嵐的子,仿佛把頭埋在沙坑里,遮蔽了耳目,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楚明鳶又道:“夫人來質問我以前,還是先回去問問令嬡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問心無愧,是不是事無不可對人言。”
這番話顯然意有所指,且有恃無恐。
連陸大夫人妯娌倆以及楚翊也被挑起了好奇心,覺今天在宜春園發生了什麼“彩”的故事。
蕭氏一時心神大,耳邊響起謝云展冰冷的質問聲:
“楚明鳶,那打暈云嵐的人總是你吧?!”
“這一點舍妹沒冤枉你吧?”
謝云展毫不懷疑,楚明鳶既然能趁他不防踢他落水,自然也有一掌劈暈妹妹的本事。
他檢查過妹妹的后頸,從皮上的淤青看,對方的作干脆利落,一擊即中。
“是我。”楚明鳶一派坦然地承認了。
無視族長、族老們震驚的表,繼續拋出驚天之語:“令妹與東宮的宮人合謀騙我去私會小國舅,我不把令妹打暈,難道還要蠢得羊虎口嗎?!”
“什麼?!”謝云展與蕭氏均是震驚地瞪大眼,驚疑不定。
這件事怎麼還和東宮扯上了關系?
直到此刻,謝云展才有些明白為什麼袁渙會息事寧人,不僅是不想驚了皇帝,也是不想牽扯到東宮。
無論這件事太子有沒有涉,又或者是東宮的宮人試圖討好小國舅,事一旦扯出東宮,便了大事,會為其他皇子用以攻訐太子的一個由頭……
這件事一旦鬧大了,謝家絕對討不得好,恐怕會被皇后與太子記恨。
族長與族老們的表更是微妙,不知道該不該聽下去。
總覺得有些事,他們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蕭氏心里依然不甘:難道兒就只能吃下這悶虧嗎?!
給小國舅當平妻,那兒的下半輩子就等于徹底毀了!
蕭氏恨極憤極,滿腔的燥火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厲聲道:“楚明鳶,若不是你打暈了嵐姐兒,事何至于發展到這個地步!”
“你記恨云展,連帶記恨上了謝家,便報復到了嵐姐兒的上!!”
“你是存心的,對不對?”
兩眼通紅,仿佛一頭護崽的母,聲嘶力竭。
“長姐,這個問題你不如問我吧。”
突然,一道清冷如晚風的男音自后方不遠響起,瞬間奪走了所有人的目。
一襲月白道袍的蕭無咎迎著夕的余暉,閑庭信步地朝這邊走來。
畔噙著一抹淺笑,神矜貴又從容,讓頓生珠玉在側之。
連楚明鳶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快居然又見到了蕭無咎。
他怎麼來了?
時機還選得這麼巧?
“九弟,這件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蕭氏柳眉深鎖,看著蕭無咎的表稱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比蕭無咎大了十幾歲。
出嫁時,蕭無咎也不過在牙牙學語的年紀,他們姐弟相的機會并不多。
蕭家這一輩,子嗣昌盛,有自己的同胞兄弟,一個庶弟出也好,愚笨也罷,都對造不了任何威脅,也就不甚在意。
所有對蕭無咎的了解,幾乎都是聽母親抱怨的。
說他滿肚子壞水,心肝肺都是黑的;說他假清高;說他錙銖必較……
此刻對上蕭無咎漆黑如深淵的眸子,蕭氏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也許母親說的都是真的。
“是你。”謝云展也有些明白了,面沉如水,眼神鷙地盯著蕭無咎,“原來是你!”
是蕭無咎讓袁瀚不得不打落牙齒和吞地吃下這麼大的一個悶虧。
蕭無咎并不直接作答,只是環顧四周,淡淡問道:“長姐確定要在這里談嗎?”
蕭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道:“我們去花廳談。”
指甲深陷進的掌心,用疼痛讓自己冷靜。
于是,他們幾人便又移步花廳。
楚明鳶猶豫了一瞬,想著這件事好歹與自己有關,就對長輩們說了聲“失陪”,起去追蕭無咎,沒看到長輩們俱是出莞爾的表。
“你怎麼來了?”小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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