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鳶“嗯”了一聲：“母親說，這些畫全送給我了。”

最喜歡的是他六歲的這一幅，六歲的他比小景忌還要漂亮，拿著一卷書，正襟危坐地在讀書。

糯米團子似的男長得好。

尉遲錦畫得也好，惟妙惟肖，尤其男那圓鼓鼓的臉蛋仿佛掐一下就會出水，極極，讓人只是看著就有些手。

楚明鳶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了，轉頭朝某人擱在肩頭的面頰上掐了一下。

年男子的臉自然不如六歲的孩子，指下還能覺到他下微微冒出尖的胡茬子，有些糙。

楚明鳶正要收回手，但顧無咎的手掌強勢地在了的后腦勺上，側臉親了過來。

薄上的角，溫地挲，吸吮，時輕時重，接著滾燙的舌尖仔細地過微抿的櫻，撬開，鉆了進去，嘗到了間那悉的酒香。

齒糾纏間，那抹淡淡的酒香過糾纏的舌尖一點點地滲進他間。

很甜。

顧無咎吃髓知味地汲取著屬于的氣息，右手的五指陷的青間，鼻尖抵著鼻尖，親昵地像貓兒嬉戲般蹭了蹭。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重，　楚明鳶覺到他呼出的濡熱氣息一下下地吹在的面頰上，燙得發紅。

覺得不過氣，原本抵在他下頷上的那只手下移，推了推他的肩，似貓般發出細微的嗚咽聲。

“我們還……”

想說我們還沒沐浴呢，但未盡之言被他盡數吞下，直將吻得瓣微微發麻，又輕啄了兩下，這才退開……

楚明鳶這才發現他原本淡的薄此刻染上了如桃花般的艷紅，泛著曖昧的水，的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原本要說的話忘得一干二凈。

看這副迷蒙又的樣子，他攔住的纖腰，將拉回，又湊了過去，再次吻上的……

“咯噔”一聲，的手肘撞在案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

仿佛一桶冷水當頭澆下，楚明鳶瞬間清醒了過來，趕用力將人推開了。

“我的畫！”

只顧著掉在地上的那幅畫，本沒注意顧無咎被一推，腰眼撞在書案一角，那張俊的面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楚明鳶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那幅畫撿了起來，見畫作沒有一點損傷，這才松了口氣。

“幸好沒壞。”

仔細地又將畫作放回書案上，下一刻，的下冷不丁被人挑起，兩人四目融，能讀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寫著明顯的不滿。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他劍眉微挑，眉心跳了跳。

他本人在這里，這畫有什麼好看的？

“不一樣。”楚明鳶一本正經地說，眼眸晶亮。

六歲的他很可，而二十歲的他一點也不。

顧無咎的視線落在那幅畫上，突然心念一，有了個主意。

他練地將撈起，讓坐在他上，接著拿起筆架上的羊毫筆，沾了點墨，就在那幅畫上畫了起來……

“你干什麼？”

楚明鳶被嚇了一跳，低呼了一聲，卻聽后的青年淡淡地提醒道：“你最好別。”

“萬一我畫歪了，那可就沒救了。”

坐于他膝頭的楚明鳶近乎屏息地看著他流暢自如的筆，一不敢。

沒一會兒，就看到他筆下的人漸漸型，是個五六歲的孩兒，梳著一對可的鬏鬏頭，斜襟的襖子……

勾完線，他又換了一支筆，沾了點大紅朱砂，給襖子上了，在面頰與小巧的上暈染出淡淡的菡萏。

楚明鳶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是小時候的自己——年時，穗娘最喜歡給梳這個發型，鬏鬏頭上再點綴一對絨花蝴蝶。

畫完一幅后，他的筆沒有停，又蘸墨在另一幅畫上也畫了起來。

這一次，他畫的是一個坐在樹梢的總角，一修胡服的小小一手著個蜻蜓紙鳶，垂眸著月下耍長槍的年，另一邊的年刺出紅纓長槍時，回眸一眼，兩人遙遙相，氛圍恰到好，自然得仿佛這一幅畫本就是如此。

楚明鳶看著樹上的總角，一下子被挑起了一些從前的回憶，小臉漲紅，支支吾吾地說：“你……你看到我了？”

記得，那是十歲時的事——

那是一個春天，與楚明、謝云展、謝云嵐去月明湖游船，放紙鳶，玩了一半，楚明的蜻蜓紙鳶被風吹走，便自告勇地去撿紙鳶。

當時，蜻蜓紙鳶落在了樹梢上，本打算請人來的，可樹上還有一只絨絨的三花貓，“喵嗷喵嗷”地沖著長嚎不已。生怕這只頂多兩個月大的小貓驚從樹上掉下來，想想這棵樹也不是很高，就大膽地爬了上去……

然而，等拿到紙鳶、揣上貓時，再往下看，卻驟然發現這樹其實有點高——下不去了。

更諷刺的是，那只小貓后來從懷中爬出去，自己跳下樹跑了，走時，還回頭輕蔑地看了一眼。

最后是一個婦人剛好經過，喊來男人搬來了一把竹梯子，才順著梯子爬下了樹。

想起十歲時的糗事，楚明鳶起初有些窘迫，突然間福至心靈，靈一閃地口問道：“難道是你？”

十歲的沒有多想，只覺得運氣好。

但現在，看著眼前這幅畫，哪里還不明白，哪有什麼“剛好”，那對夫婦十有八九是顧無咎喊來的。

仿佛心口最的一角被人一下子被擊中，楚明鳶的眼眶微微泛酸，從他懷里抬頭，仰著他。

他的五在燈火下顯得格外俊和，側面廓清俊高……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看，心里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但笑不語，垂下長長的眼睫，將羊毫筆擱回了筆架上。

“是你！”篤定地說，支肘歪著腦袋，一雙大大的眼波粼粼地著他，像汪春水。

這樣的楚明鳶，了幾分平日的颯爽，卻多了幾分平日里見的俏皮，讓顧無咎覺得非常的有意思。

他一手攬著的纖腰，睫一，施施然抬起一雙桃花眼。

“那你要如何報答我？”他笑著和打趣。

烏黑的瞳仁里仿佛盛夏綴滿星辰的璀璨夜空，在燈火下勾得人心。

楚明鳶無意識地了盈的紅，他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如子夜般深沉，有兩簇火焰在跳躍。

大著膽子湊過去，含住了他潤的薄……片刻后，想退開，卻被他牢牢地桎梏住腰窩。

他捧著的小臉，慢慢地、溫地親吻著，額頭，柳眉，眼睫，鼻尖，紅……仿佛是什麼無價之寶，被他捧在了掌心。

楚明鳶只覺得口漲漲的，似被什麼填滿，輕聲湊在他耳邊說：“我也給你畫一幅畫吧。”

想畫，二十歲的他。

下一刻，他的吻從纏綿繾綣變得激烈起來。

兩人的襟散開，裳在令人有些目眩的親吻中一件件地被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