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諸事皆宜

周扶疏沒回到家之前，本來還疑心當時是馬車走的太快，讓看錯了。

那人只是形和顧懷玨相似一些。

但是回到家中之後，臥房已經收拾好了，添置了許多屬于顧懷玨的東西，這本也是顧懷玨的房間現在顧懷玨要搬回來挪的東西并不多。

但是找了臥室和書房之後并沒有看到顧懷玨的影子，等了片刻之後才看到他風塵仆仆的回來。

顧懷玨進門的時候，周扶疏正在妝臺邊上卸頭上的釵環。

像是從未分居過一樣，顧懷玨很自然的下外袍放好，然後坐在周扶疏的後的榻上，好整以暇的看拆頭發。

明明什麽都沒做，可是顧懷玨這樣一眼都不錯的看著，還是給周扶疏看出幾分來。

將頭發理好，隨手抓了一碎銀簪子將長發挽在腦後，便坐到了顧懷玨的邊。

顧懷玨見周扶疏過來，小媳婦一樣的坐在他邊，便仰面躺在榻上，一只手攬過周扶疏的腰。

他現在只覺得現世安穩，甚至開始惱怒起自己之前浪費，早怎麽沒有這麽好的日子。

周扶疏輕輕拍了一下顧懷玨的手，見他不松開，便也隨他去， “哎，問你件事兒。”

顧懷玨人還躺著，卻把頭探起來看。

“你今天是不是去見我姐姐了”這事其實不重要，周扶疏總不至于懷疑他們兩個，本也沒想問，只是又想到之前因為兩個人話沒說明白，鬧出許多事來，這次略略思考一番，便直接開口詢問了。

只是隨口一問，但是顧懷玨卻是猛地坐起來。

周扶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被顧懷玨帶到了懷裏。

周扶疏坐在顧懷玨兩中間的空檔裏，顧懷玨一只手還放在周扶疏的腰上防止摔了，是一個抱孩子的姿勢。

“我的好扶疏，你現在進步竟然這樣大，上次一句不問直接便提和離，今日還知道先問問!”

周扶疏心中知曉顧懷玨是在說玩笑話，還是半真半假的嗔怪他， “你這樣一說，倒像我是個不分青紅皂白拈酸吃醋的了。”

顧懷玨將頭擔在周扶疏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回， “你要真是為我拈酸吃醋才好呢，你怎麽不為著別人吃醋，就為著我吃醋，那才說明你心裏有我呢。”

周扶疏用指尖輕輕點一下了顧懷玨的額心， “你這人，總也不肯好好說話，沒個正形，既然你要我吃醋，那你坐好，我就審審你。”

顧懷玨聽完之後輕笑一聲，也沒聽的好好坐好，而是收手臂，周扶疏順著這力道向後撞到了一片熾熱的膛，顧懷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那夫人可要好好審我。”

顧懷玨說話是的熱氣噴塗在周扶疏的耳邊，惹得周扶疏的耳廓麻的，心尖也像是被羽清掃過，說出的話本也沒有什麽威懾力，現在更是綿綿的，撒一般。

“姐姐找你說些什麽”

顧懷玨的神扭曲了一下，然後說， “你姐姐也很是審問了一番，之前昭明姨母的宴會你姐姐也在，昭明姨母開的玩笑話連帶著之前我和謝文韻那些流言不知道怎麽就傳到了你姐姐的耳朵裏，怕你委屈，所以才審問我的。”

說完之後一些不願得承認， “人品不怎麽樣，但是算得上一個好姐姐。”

之前在京城，人人都說周扶月雖然是一名子，但是前朝君子風，只有顧懷玨說人品不怎麽樣，周扶疏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什麽矛盾了。

“姐姐，對我確實不錯。”周扶疏簡單應答一句，還是更加好奇顧懷玨和姐姐之間的流， “那你是怎麽說的”

“我自然是認錯嘍，我還能怎麽說，跟解釋這些都是昭明姨母開玩笑的，然後跟講講，我一心傾慕夫人，絕無二心。”顧懷玨越說聲音得越低，說到最後，在臉邊紅寶石一樣的耳朵上輕輕啄了一下。

周扶疏像是被燙到了，猛的一躲，半擰著子回頭去看顧懷玨，臉上像是有火在燒，不敢去直視，只敢一眼又一眼的暗中去覷他。

“你···你好好同我說話，我在審你，不許···手腳的。”

周扶疏這一下躲的本來也不遠，不過是從靠著顧懷玨變直立起子，但是還是被顧懷玨抱在懷裏。

顧懷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添上的新病，看周扶疏嗔怪氣惱的樣子，只覺得活潑又可，小兔子把都炸起來還是的小兔子。

但是顧懷玨也不會再去惹周扶疏， “行行行，我不手腳，讓夫人審我。”話雖是如此，一勾手又把周扶疏攬到了懷裏。

周扶疏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隨他去了。

顧懷玨又輕聲說， “我于之事上比較木訥，也是第一次同孩兒剖白心跡，若是日後有理不當之，也請夫人如今日這般直言，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

他這樣說話，實在讓周扶疏覺得愧疚，估計是之前心中想到太多，不肯問一問顧懷玨，直接便問起了和離這件事給他留下了心裏影，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扶疏不知道如何安，便將手附在顧懷玨的手上，頭也輕輕的磨蹭著顧懷玨的口，是一個極度依的姿勢。

顧懷玨看著周扶疏茸茸的頭頂，想起另一樁事來， “你當時同我說和離，給我嚇得不輕，我還去尋父親出謀劃策了。”

“啊!”周扶疏眼睛都瞪大了，小兒閨房間的矛盾，鬧到父母那裏實在不算是好聽，周扶疏一想到公爹眼中自己是一個拈酸吃醋盡耍小子的媳婦，便覺得尷尬，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從此無牽無掛的好， “你怎麽能同公爹說呢!”

顧懷玨一看周扶疏便知道的想法，趕安道， “不用著急，這事是咱們爹理虧，你聽我說······”

然後將之前顧宴息教他的方法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周扶疏聽過之後實在是目瞪口呆， “爹真的這麽說啊!”

顧宴息年輕的時候實在是風雲人，現在年過半百在京城的地位舉足輕重，若說顧懷玨能夠小小年紀走到如此地位，不了從小陛下的偏和父母的蔭蔽。

顧宴息便是真正的天才人了，靠著自己才華天分橫空出世，世人對這樣的天才總是敬仰的，周扶疏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這位已經被神化的公爹竟然還有如此狹促的時候。

顧懷玨輕輕刮了一下周扶疏的鼻尖， “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自然是有這樣那樣的想法的，但是同你說這個倒不是想狹促爹爹一下，下次你找個時機，旁敲側擊一下這事。”

周扶疏是敬仰顧宴息的，哪怕是如今了一家人，也很主去見顧宴息，多是在顧宴息不在的時候去給沈玉槿請安，讓當面去揭顧宴息的傷疤這事還是有些超綱了。

“你旁敲側擊一下，爹心裏愧疚到時候肯定要給點東西補償你，我們又能套一份大禮。”

------

兩個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便這樣聊到了夜幕降臨。

顧懷玨給周扶疏講他在軍營中遇到的趣事。講他在邊關帶兵的日子。

周扶疏沒什麽好講的，在來到顧家之前，他的生活是沉悶又乏味的，搜腸刮肚也湊不出幾件趣事，能說出來的未免有些太掃興了，周扶疏便安安靜靜的聽，聽那個不曾見識過的世界。

說到日暮，菱悅進屋點一次燈，燈搖曳在周扶疏的臉上，像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是不是該休息了······”周扶疏先問出這句話。

顧懷玨罕見的出幾分無所適從來， “嗯···嗯···我先去洗漱。”然後像是逃跑一樣，進了洗浴的房間。

兩個人洗漱都很快，等周扶疏收拾好出來，還遠遠不到睡覺的時候。

顧懷玨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在那裏看，甚至還是坐在新婚夜的位置上。

周扶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又看顧懷玨看的聚會神，便好奇他是在看什麽，一邊問著， “你在看什麽”

一邊湊過臉去看。

燕燕淺淺一笑，將肩上的衫褪去，林生讀聖賢，深知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閉上了眼睛，但是側子的幽香卻縈繞在他畔，

“郎君，你怎麽不肯睜眼看看我，倒想我是個妖怪似的。”燕燕兩世為人，盡欺辱，只有這個庶妹陷害之後嫁于的小書生是真心的護，今生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這書生憾錯過。

林生結結的應答， “夫人自然不是妖，只是林某甚至夫人并不願嫁于林某，夫人也不必勉強自己。”林生說這話，突然覺自己的手被牽引著到了一片溫。

耳邊是燕燕輕聲呢喃， “郎君，你怎麽知道燕燕不願意，你聽聽，燕燕的心跳······”

······

後面全是些傷風敗俗，不堪目的描寫，周扶疏只是湊過去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前些日子顧懷袖非要分的好東西。

周扶疏看過兩眼便覺得面紅耳赤，在了箱底，不知道顧懷玨是從哪裏掏了出來，還看著那麽久。

顧懷玨又不是真的在看書，只是他心裏張不知道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好，便找了本書出來，其實他的心思一秒也沒放在書上，方才被周扶疏一問顧懷玨像書上一看，全是些污言穢語，霎時間燙手似的將書本扔下。

現在顧懷玨覺得自己被周扶疏捉了看這些東西，周扶疏覺得自己被顧懷玨捉了看這些東西。

夜在兩個人之間醞釀，燭火跳了又跳，尷尬夾在著，讓兩個人都不敢說話。

只有那本書大拉拉的攤在地上嘲笑著二人。

“要不，先···先睡覺吧······”

顧懷玨自然沒有不應的。

菱悅在兩個人洗漱的時候便整理好了床鋪，甚至很是心機的只留下了一床被子。

現在兩個人肩并著肩，誰也沒有睡意，熱度隔著不太厚的寢能清晰的傳到彼此的上。

周扶疏還記得剛才那本書上的破格描寫，輕輕翻了，想借機離顧懷玨遠些。

誰知道剛有作的意思，就被邊的人摁住了肩膀，顧懷玨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我們這才剛剛互通心意，是···是不是太快了······”

————————

今天是在黑暗中腦補了很多的純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