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次北遼傷亡的士兵，不僅得了朝廷的恤，大將軍府也補了不銀子。

穆瑾昱不知，從前桑振懷帶兵的時候，也是如此，大將軍府本不缺銀錢，但每場戰事過后，都會將府里的銀子，補給將士。

天啟雖停兵多年，但北遼這一戰的傷亡，卻比之前的戰事慘重的多，府中數年積累下來的銀子，也全都給了出去。

穆瑾昱覺得桑家人愚蠢，那麼多銀子，如果能給他用來打點，他也不必，總為錢銀之事煩憂。

當然，他對桑九黎的做法，也很不滿。

將軍府若真沒銀子，桑九黎大可以向他開口，府邸花銷那點銀錢，他是沒看在眼里的。

但他沒想到，桑九黎居然如此孤傲，寧愿拋了臉面不要，也不肯向他低頭。

就連姜婉瑩登門，也被拒之門外。

穆瑾昱向姜婉瑩的眼神，也漸漸有些不悅。

姜婉瑩見穆瑾昱神變化，心跳了一拍，忙開口道：“殿下可知，那金月商人要多茶葉。”

穆瑾昱坐在雕刻細的檀木短榻上，半倚著一側的枕，隨口問：“多？”

“一萬五千石。”

這話，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拋一塊巨石。

得穆瑾昱，怔了許久。

穆瑾昱面漸凝，緩緩坐了起來，“一萬五千石？”

“不錯。”姜婉瑩面上有些自得。

穆瑾昱沉思了片刻，對著書房外揚聲道：“來人！去把李懷給我過來。”

“是。”外頭小廝應了一聲，便往院外跑去。

李懷是穆瑾昱底下的管事，掌管府所有的生意。

穆瑾昱面越發沉了，這麼大的買賣，李懷居然任由它，落到別人的手里。

這個人，還是桑九黎……

很快，李懷便來了，“小的，見過殿下。”

穆瑾昱問及金月商人一事。

李懷微愣，“殿下，是從何聽聞的？”

穆瑾昱不耐煩的擺了手，“你且說說，為何放著這麼大的買賣不做？不知道本殿需要銀錢嗎？”

李懷惶恐，“殿下息怒，不是小的不想做這筆買賣，今年茶市原是無利可圖的，這突然冒出個金月商人，揚言要收一萬五千石茶，攪了茶市又銷聲匿跡。”

“小的懷疑，這不過是茶商們的手段，才不敢貿然接手。”

“銷聲匿跡？”站在一旁的姜婉瑩，冷哼了一聲，“那是因為，已經有人與那金月商人達了協議，承包了供貨，他自然就不必再四奔走。”

姜婉瑩覺得，這李懷實在是太過愚蠢了。

想到近日在京中大量收茶的沈括，李懷頓時一個激靈，“姑娘說的，可是江南來的那個，姓沈的商人？”

穆瑾昱眸微閃，看向了姜婉瑩，“你方才說和桑九黎談事的人，可是姓沈？”

“是。”姜婉瑩面上微微得意著，“我親耳聽見，九黎喚那人沈老板。”

“李懷！”穆瑾昱聲音冷厲，眼看著要暴怒。

李懷連忙跪了下來，“殿下息怒，小的這就去找那金月人，定會將這筆生意搶回來。”

“好！本殿等你的好消息。”穆瑾昱沉聲道，“此事若辦得好，本殿不但不罰你，還有重賞，可若是辦砸了……”

“殿下放心，小的定全力以赴。”

穆瑾昱高興地揮手，讓李懷退下了。

朝堂上下打點需要不銀兩，這筆生意要是到手，他就不必為年底的銀子發愁了。

只是，鎮國將軍府補了軍士，竟然還有那麼多銀錢，盤下這樣大的一筆生意，也不知是哪里籌來的銀子。

穆瑾昱冷冷一哼！砸了那麼多銀子去收茶，若是這生意被毀了，將軍府恐怕不僅連月銀都發不出去，還要欠下一大筆外債。

穆瑾昱知道將軍府，是有一些田莊鋪面的。

但那些產業絕不可能賺那麼多銀子，那倒騰茶葉所用的銀錢，十有八九是借來的，至于是不是高利的印子錢，就不重要了。

這麼大一筆虧空，足以垮桑九黎。

穆瑾昱笑了，真到那般境地，他就不信，桑九黎不會來向自己低頭。

這筆買賣怎麼也能賺個十來萬兩，只要桑九黎肯服，給兩三萬兩銀子也無妨，畢竟，手上還握著桑家軍的兵權。

穆瑾昱心大好，看姜婉瑩眼神都溫了不。

他向姜婉瑩招了招手，“你可真是本殿的福星。”

穆瑾昱赤條條的眼神，讓姜婉瑩紅了臉。

才出手，就被穆瑾昱扯進懷里。

姜婉瑩坐在男人的上，不安分的了，便順勢靠在了他肩頭，“能為殿下分憂，是婉瑩之幸。”

在穆瑾昱看不見的地方，眼底閃過一得逞的快意。

桑九黎，不論你賺銀子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愿……

“今日熏得什麼香……”穆瑾昱俯首，神貪婪的深吸了口氣，雙手也開始不老實。

姜婉瑩卻沒有再像從前那般，扭推拒。

“今日新配的香，殿下喜歡？”姜婉瑩聲音，生地迎合著。

這無疑給了男人極大的鼓勵，作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姜婉瑩是懂得如何勾引人的，一骨，盡得了姨娘的真傳。

姜婉瑩的生母姨娘，原是姜夫人的陪嫁丫鬟。

姜母懷上長子姜沐之時，便使盡渾解數，勾引姜致遠，了通房丫頭。

姜婉瑩便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懷了孩子，通房丫頭自然也被抬了姨娘，但也僅僅是個姨娘，這也是姜婉瑩最不甘心的。

從前穆瑾昱顧忌桑九黎，對是溫有余，分卻不深。

桑九黎那般傲慢，穆瑾昱卻始終不肯放棄，對自己也一直是不冷不熱。

若只是如此也便罷了，可自從上回被桑九黎涼在將軍府外后，穆瑾昱便沒有再見了。

姜婉瑩著急了，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不能再猶豫了，不想一輩子，都低人一等，必須捉住穆瑾昱的心。

姜婉瑩今日是有備而來的，上的熏的香，也是特意從姨娘那兒拿的。

想著，若自己了穆瑾昱的人，那他定然會對自己負責的。

姜婉瑩將姨娘那兒學來的婉，全數使了出來，雙手游離在男人脖頸與結之間，不算放肆，卻又容易起男人的。

這時而膽大，時而嚶嚶聲的，夾雜著一令人沉淪的熏香。

男人的，被徹底激發了。

“今夜，便留在我府中吧。”穆瑾昱話落，便抱起懷里的人，轉進了書房后面的隔間。

……

吳公公帶著人，送晚膳進來時，便聽見里頭，傳出子之聲，和男子重的息聲。

兩個端膳的小廝低垂著頭，他們不知道里面的子是誰，只以為是殿下寵幸了哪個丫鬟。

可吳公公知道啊。

“唉，殿下糊涂啊。”吳公公嘆息了一聲，便帶著人默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