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黎頗為無奈,“六皇子,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算是明白了,為何昭慶帝會突然下旨,讓護衛珩王來這碧嵐山。
之前還以為,昭慶帝故意斷開在軍中的職務,是想借機調走北郊的桑家軍。
原來,不過是想利用,試探幾位皇子的野心,查清北郊礦山背后主使。
這個老狐貍,倒是小瞧了他。
只是不知,如今這局面,昭慶帝知道了,會不會摔杯子。
有意思……
“你這是夸我?”穆程勛向桑九黎,又搖頭了,“不對,你的眼睛,不真誠。”
“真誠?”桑九黎被氣笑了,“回京后,多提防你邊那個小,這人不簡單,他故意你來碧嵐山,定是他人指使。”
穆程勛將手中的古籍放了回去,疾步走到書案前,“故意我來的?難怪,我今日見七皇叔好好的,雖然病還是病著,但絕對沒有說的,要死的模樣。”
穆程勛著后脖頸,滿臉疑,“可是,他我來碧嵐山做什麼?”
“倒是害不著你,只是回京后,你那父皇,怕是不會給你好臉看。”桑九黎目掃視著面前的七尺男兒,輕吐了口氣,也不知是吃什麼長的,長個子不長腦子。
穆程勛滿臉無所謂的“哦”了一聲,“這倒沒什麼,父皇對我,本來就沒什麼好臉。”
“嘖……”桑九黎張,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穆程勛再怎麼說也是的表弟,希穆程勛能有本事自保,又不想看到他們母子,陷皇權的爭斗中。
就這樣吧,這麼些年,難是難了點,但至,他活自己想要的樣子。
**
書房,昭慶帝聽到穆瑾昱也去了碧嵐山,險些把案給掀了。
“這幾個混賬,居然都跑去碧嵐山找桑九黎了。”
昭慶帝原以為,此計能試探出哪個兒子有野心,沒想到,竟一鍋全燉去了。
昭慶帝原有六子,老大和老五早夭。
老二穆瑾昱,仁善厚德。
老三穆彥之,素江湖游歷。
老四在南地戍邊。
老六不學無,只喜歡擺弄那些古玩字畫。
一個個表面看著,皆是無害。
但天家無父子,在昭慶帝眼里,所有的兒子都可能有野心。
他深怕他的兒子,也會像他當初那樣,宮上位。
書房亮了一夜的燈,昭慶帝一份奏折都沒看下去,最終提起筆手,寫了一封信,命人連夜送往碧嵐山。
而隨著昭慶帝的信送達。
三生閣,也來了消息。
春末后,多地雨量相較往年都了些,但還未到干旱的地步。
穆君珩臨窗向澄凈的夜空,希是他多慮了。
“王爺,這是宮里送來的信。”元安進來,遞上一封明黃的信封,火漆封緘用的是昭慶帝的私印。
“無非是擔心他那幾個兒子有不臣之心,讓本王在碧嵐山監視他們幾個罷了。”穆君珩示意元安將信拆了。
頃。
“果然如王爺所料,只不過……”元安頓了頓,“皇上在信上說,讓幾位皇子在碧嵐山多待兩日,好給他們機會接近桑將軍。”
穆君珩只淡淡瞥了眼,“燒了吧。”
“是。”元安拿著信去下去焚毀了。
穆君珩剛轉,看到對面水閣的門打開了。
一道烈焰般火紅的影,飛掠上了古樹。
桑九黎搖著手中的酒壺,聞香。
這是來碧嵐山的時候,從府里帶來的。
還記得上一次喝這桃花釀時,天上的月亮,也像今夜這般,只剩半個月牙。
桑九黎不由得想起那夜和風闕一起過招,真是暢快,“唉,這碧嵐山實在悶得慌,回京后,定要再和他打一架,松松筋骨才行。”
暖閣,穆君珩忽然對莫非說道:“去陪松松筋骨。”
“松松筋骨?和桑將軍?”莫非想起無憂每次回來,都鼻青臉腫的模樣,渾都繃了起來,“主子,可不帶您這麼玩屬下的啊。”
穆君珩回眸,“無憂才跟過幾次手,功力就提升了不,你是想哪日被無憂超越了?”
聽到這話,莫非頓時來了神,“屬下領命。”
莫非直接從窗外飛出,幾個縱越,落到桑九黎面前,“桑將軍武藝了得,在下想向您討教一二,不知桑將軍可愿指點?”
“你要跟我打架?”桑九黎不住角,連帶著眉梢都翹了一下。
這麼巧,手,就有人送上門來?
向了暖閣。
穆君珩一襲白,角依舊是淡淡的笑。
桑九黎眨了眨眼,明白了。
珩王還善解人意的。
“不敢,將軍每日都在這古樹下練功,在下看將軍功法妙,總想著和您切磋一番。”莫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實心里是,既張又興。
這種上門討打的事,他之前可從未干過。
“行!”桑九黎從古樹下飄落,“打贏了我,就請你喝酒。”
莫非見桑九黎沒有兵,便將手里的劍放置一旁。
桑九黎淺笑,“你可以用劍。”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莫非用袖了手心的汗,將劍握回手里。
舍劍,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可不傻,拿著劍都未必能贏,空手?那真真是來討打的。
“請。”桑九黎話落,二人便起手來。
一刻鐘后,莫非被桑九黎從古樹樹梢上踹了下來。
在即將砸到地面時,桑九黎飛掠下來,托住了他的后背。
古樹高三丈有余,正常從上面摔下來都非死即傷,更何況,還是被桑九黎踹下來的。
莫非站穩后,立即抱拳作揖,“多謝將軍。”
“莫侍衛客氣了,既是切磋武藝,自是不能傷了命。”
莫非扶著傷的左臂,神卻很,“再來!”
桑九黎彎一笑,“好。”
“再來!”
“再來!”
……
莫非打不了。
桑九黎看著疼得齜牙咧的莫非,雙眉一扭,“還來?”
“不來了。”莫非一只勉強還能的手,擺個不停。
桑九黎抬眸看了眼天,“不錯,堅持了一個時辰,比那小子強些。”
莫非著一邊眼睛,有些懵,“哪個小子?”
“一個傻憨子。”桑九黎笑了笑,“你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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