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珩溫聲淡笑：“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慶幸有你，若真要謝，也該是我謝你才是，是你讓本王孤寂的人生中，開出燦爛艷的花，也是你，為本王滿負仇恨的日子，添了許多歡喜。”

“可這份歡喜，最后，卻了錐心刺骨之痛。”桑九黎著穆君珩的臉頰，“為何要去桃園，取那一壇桃花釀……”

“那是你答應好，要給本王的利錢。”穆君珩以為桑九黎說的，是今生給他的那壇酒。

桑九黎搖頭：“是前世，你坐在崖頂小筑秋千上，喝的那桃花釀壇。”

穆君珩眸微怔：“你怎知……”

“那壇酒，是我原打算給你的喜酒，那是我和穆瑾昱婚的喜酒。”桑九黎眼底是深深的愧疚。

自己曾經做了那樣傷他心的事，卻完全不自知。

穆君珩垂眸，神黯淡：“婚宴那日，我若有去觀禮，定會察覺穆瑾昱的計謀，那樣你就不會被囚，更不會慘死。”

“所以……你是在懲罰自己？”桑九黎嗚咽出聲，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

那個時候，他該有多難過啊……

“都過去了。”穆君珩手心都了，心疼地哄著，“別哭了，可好？”

“不好……嗚嗚嗚……穆君珩，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桑九黎將腦袋埋他頸間，“我夢見我死后，你屠戮了整個皇城，還夢見你在墳前，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穆君珩眼底滿是震驚，前世阿黎死后，他悲憤加，確實下令屠了皇城。

可那時，阿黎已經死了，不可能知道這些。

那這夢境，是阿黎夢回前世，還是死后，魂魄留下的記憶？

那當時，是一直陪在自己邊麼？

這一切聽著很荒謬，可他和阿黎都重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穆君珩有些張：“阿黎，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暴。”

桑九黎一愣：“照你這麼說，我豈不了禍國殃民的妖姬？”

穆君珩屠城，行徑確實暴戾，但那也是因為，他親眼見到自己在皇城被凌之死，悲憤加，緒失控才會如此。

不過還好，這一世，并沒有再發生同樣的悲劇。

穆君珩輕笑一聲，抱著進了里屋，“誰敢說你是禍國妖姬，本王殺了他。”

桑九黎擰著臉，“你這是想，給我坐實禍國之名？”

“那阿黎得先學會，如何魅君王。”穆君珩坐在榻上。

懷里的桑九黎正好與之面對著，坐在他上。

這姿勢……也太……

桑九黎腰上使了點勁，想向后挪開些距離，穆君珩卻扣了的腰，讓和自己靠的更近。

猝不及防間，桑九黎向前撲去，二人鼻間相抵，呼吸里全是彼此。

桑九黎緩緩閉眼，意料中的吻，卻沒有上來。

間的氣息卻尤為清晰：“阿黎在墳前，都聽見我說什麼了？”

“嗯？”桑九黎迷睜眼，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

思忖片刻后，角微勾，淚跡未干的臉上，帶著三分狡黠，“你說，你登基當了皇帝，朝臣們給你的后宮塞了好多人，三千佳麗日夜番伺候……啊……你弄疼我了！”

聽到桑九黎的痛呼聲，穆君珩鎖在腰間的手，松了些力道，“你胡言。”

桑九黎疼得齜牙，仍然：“那，夢里聽到的，就是這些。”

“真的？”穆君珩有些懷疑，但畢竟，是阿黎的夢境，究竟是幻象，還是真實看到前世所發生的事，他也無法確定。

桑九黎偏著腦袋故作不悅，“不然呢？”

穆君珩在的眼底，看到一潛藏的笑意。

他瞇起了眼看，嗓音低沉：“阿黎……”

“嗯？”桑九黎正了正腦袋，“王爺喚我何事？”

穆君珩‘嘖’了一聲，突然向了別，“看來你對三千佳麗并未介懷，珩王府雖容不下三千，但三百……是不問題。”

“穆祁！”桑九黎瞪直了眼。

穆君珩笑：“我在。”

桑九黎雙手叉腰，氣鼓鼓道：“你敢！”

穆君珩輕笑出聲，“方才聽你說起，本王寵幸三千佳麗，好像還很高興，怎麼如今才三百就不樂意了？”

“都說那是夢，是夢！”桑九黎一頓，皺眉，“你在墳前說的那些話，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穆君珩笑問：“騙你什麼了？”

“自然是騙……”桑九黎正，“不對，你說朝臣都想往后宮塞人，可你也沒說你有沒有同意啊……”

桑九黎凝眉：“奇怪，后宮三千佳麗，你為何還要從族中過繼子嗣，你該不會是……”掃了眼男人某，恍然，“難怪我中了藥，你都……”

“桑九黎！”穆君珩很這樣連名帶姓的喚。

桑九黎懵地直眨眼，該不會真被說中了吧？

這腰，這條，看著不像啊……

桑九黎目太過直白，看得某人氣逆流，眼神有些嚇人。

“那個，我其實……唔……”桑九黎支支吾吾，狡辯的話還沒捋清楚，便被封住了。

想退后，穆君珩直接扣了的脖頸，這一吻，帶著侵略和懲罰。

二人子相，不過瞬息間，桑九黎猛地睜開了眼。

穆君珩松開了，嗓音暗啞：“現在覺得本王行不行？嗯？”

桑九黎：“……”

怎麼忘了之前在崖頂小筑時，就已經深刻過對方的變化。

記得某人當時還說：[阿黎，日后自會知曉。]

“看來阿黎是還不懂。”穆君珩雙眸帶著濃濃的：“如此……本王若是不做些什麼，阿黎似乎還是會擔憂。”

桑九黎木訥地咽了下嗓子：“那，那什麼，我沒……”

磕磕絆絆，還未來得及說明白，微涼的瓣又了上來。

屋溫度漸漸攀升，榻上兩人相擁，許是氣息太過急促，桑九黎突然低低悶咳了兩聲。

穆君珩這才想起，白老說過，施針毒會讓阿黎子損。

“不行，阿黎。”

意迷間，猛然被推開的桑九黎，呆萌一臉，“你……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