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之前還給這狗買了那麼多東西。

瞧見那狗上的服，還是他專門找布莊里最好的繡娘定制的。

還有那脖子上的金鈴鐺……

“嗚……汪汪汪，汪汪。”雪球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得更兇了。

姜蓉月忙抱起了它。

生怕下一瞬，一人一球，會打起來。

“我若是能回來，定讓母親上門提親，若是回不來……”

姜蓉月搶聲：“你若是回不來，我就找個才貌雙全，俊朗無雙的人嫁了。”

顧凌風擰眉，若自己回不來，真希有個人能照顧。

可聽這麼說，心里卻像被利劍刺穿般，疼得。

顧凌風倏然展眉，眼神堅定：“我，一定會回來！”

這麼傻，很容易被人欺負，只有留在自己邊，他才能安心。

“去吧，大軍該出發了，記得幫我給九黎帶句話，大婚前，我一定將那羽團扇繡好。”姜蓉月很想去送行。

但今日城外都滿了人，大哥怕傷著，不讓出門。

“好。”

離開前，顧凌風再無顧忌，一把抱了。

完全無視腳邊焦躁狂的狗。

良久，他松開了。

和來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躲在廊柱后的蘭香這才走了出來：“姑娘別太擔心，顧公子和桑將軍功夫都是極好的，一定不會有事。”

“戰場上刀劍無眼，再好的功夫，也是有危險的。”姜蓉月輕輕著雪球，一臉擔憂。

雪球似乎能到姜蓉月緒，在的臂彎蹭了蹭又變回原來乖順的模樣。

北城外。

穆君珩攜百為大軍送行。

滿城百姓沖著軍前那一紅銀甲揮手。

同時也注意到，紅旁的男子。

“那是哪家公子哥，從前怎麼沒見過？”

“長的白白凈凈的，能打仗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方才出城的時候，我聽見有士兵喚他顧司馬，司馬好像就是軍師，軍師應該不用上陣殺敵的吧？”

“管他呢，這一戰，有桑將軍在，肯定會贏。”

百姓異常興，更是對著城門口高喊。

“桑將軍，威武！”

“桑將軍，必勝！”

“我們在京城，等您凱旋歸來！”

“……”

直到看見那一明黃的新帝抬手，四下才安靜了下來。

“糧草只能維持四個月，四個月朕希能看到你們凱旋而歸。”

這話是對顧慕白說的。

他希阿黎能早點回來。

顧慕白頷首：“定不辱命。”

桑九黎狡黠一笑：“等著，我給你賺些糧食回來。”

“好，我等你回來。”穆君珩笑容寵溺，想手的臉頰，可垂在側的手，只稍微了，又放下。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三軍主帥，他不能，損了的威嚴。

百姓隔得遠，沒聽見皇上說了什麼，只見桑將軍上馬后，皇上親手為遞上韁繩。

似乎又跟那馬兒說了什麼。

高大的駿馬突然揚起前蹄，長聲嘶鳴。

馬蹄落地，發出‘砰！’一聲巨響，四肢平穩蒼勁有力，似在回應面前的男人。

“走吧，蒼龍。”

馬兒似聽懂了，打了個響鼻，便自行調轉了馬頭。

桑九黎高舉起手中的銀龍槍，“眾將聽令，出發！”

“是！”

十萬大軍齊齊震吼，響徹九霄。

就連遠在城東姜宅的姜蓉月也聽見了。

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心中默念：“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顧凌風趕到城門時，穆君珩還站在原地。

他遙著軍隊最前方，“護好。”

“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

顧凌風話落，便翻上馬，揚鞭追了出去。

十萬大軍有序前行，直到最后一支隊伍消失在眼前，穆君珩才轉上了輦：“回宮！”

五日后，北地傳回軍報，“聯軍境，戰事已起！”

“大軍行至何？”

“川府，再有十日，便能到朔關。”

“再探。”

“是！”

**

朔關。

剛結束一場戰，休整不過半日，城樓上戰鼓又起。

敵軍陣前，完昭月和北遼國主耶律撒敦遙前方戰事。

“你不是說，天啟除了桑九黎，其他武將全是廢麼？”

耶律撒敦臉也異常難看，“上次確實是這樣，原本我們都攻下三城了，要不是橫空殺出個桑九黎，現在坐在天啟皇宮龍椅上的人，便是本汗。”

完昭月鄙夷地瞥了他：“我看他們就是瞧不上遼軍，才派一群廢應戰，哪知你們連一個娃娃都打不過。”

“你！”耶律撒敦怒極，卻不能在陣前與吵，強忍著的臉搐了幾下，“有本事，讓你的軍隊上！”

這城都強攻打三日了，對方每回都像泥鰍一樣，躥出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又迅速回去。

他們才看清楚陣法，就又換了一個，實在狡猾的很。

“上就上，讓你的人退下。”

城樓上。

見敵軍鳴金收兵，副將陳雄拱手問道：“紀將軍，我們要不要出城追擊？”

紀臨抬手，“這才鋒不過半個時辰，照之前的況來看，耶律撒敦不可能還這麼快放棄。”

果然北遼軍才退去，號角聲又起。

“他們換人了。”陳雄膝跪地，“末將請命，出城迎戰！”

紀臨負手向城下急奔而來的金月兵，沉聲：“今日只守，不攻。”

“北遼騎兵我們都不怕，更別說金月國的兵馬。”陳雄是桑家軍駐朔關守將，以往跟著桑九黎打仗，可謂是痛快酣暢。

這守了幾日城，總是小打小鬧，憋得他渾難。

紀臨看出了他的想法，“兩國聯軍，連戰三日，都是北遼軍在前線，金月士兵憋得比你還難，眼下正是他們氣勢最強盛的時候，適當避其鋒芒，能減傷亡。”

陳雄覺得紀臨說的，有幾分道理，便問：“那我們要守多久？”

紀臨是面淡淡，目視城下，吐出四個字：“驕兵必敗。”

陳雄起初以為，紀臨在說他，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您是打算，讓金月士兵以為我們不敢跟他們打，讓他們輕敵？”

紀臨看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