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聽完男人的最后一句話,錯愕的愣在了原地,下一刻,臉微紅,第一次有了窘迫的覺,裴行棄他……胡說什麼?
他從前看起來那般正經,竟也會說這等胡話了?這真是讓刮目相看。
“秦氏,你還在猶豫什麼?”
見人遲遲不點頭,裴行棄越來越生氣了,他恨不得直接抓著人的手在紙上簽字畫押。
“這……”
秦黛黛后退一步,絕對不能和人辦這個,辦了的話,豈不是要和人糾纏一輩子了?這個世道,男子和子的地位本就不平等,子有錯,男子可隨意打罵賤賣和離休棄,可男子出錯,一點事都不會有。
這會秦黛黛將婚書視作枷鎖,萬萬不可能給自己套上這一層的枷鎖,不然以后有得后悔,就算要離開,還得的等著人休棄或者寫下婚書才行!
“我暫時還沒有考慮好。”
“郎君,我先走了。”
秦黛黛想也沒想就轉離開,裴行棄剛從縣那里拿到婚書,一時也沒注意,這才讓人有機會掙他的手離開。
看著人腳步匆匆,他也不敢追上去,生怕著急摔了,這要是摔了,一定會很疼的,孩子也會出事。
裴行棄心中說不出的堵,悶,秦氏這般,已經告訴了他答案,就是不要和他立婚書!拒絕。
男人垂頭看了一眼抓在手中還沒有簽字畫押的婚書,眼中多了的落寞,不過很快,著的孤冷落寞便被怒氣掩住了。
不想立婚書便不立,搞得好像他有多稀罕一般!日后最好不要求著他來這里辦婚契!日后就算求著他來,他都不會辦!
若想和裴行策辦,就去辦好了,他一點都不會在乎,只要想好了日后怎麼和孩子解釋就好。
若不是為了孩子,當真以為他會帶著來這里!癡心妄想!
可如此想著,他的心中還是好氣,真的好氣,又氣又委屈,秦氏為何就是不和他辦婚契?難道,真的覺得裴行策好過他?
男人指尖攥,心中波濤洶涌,緩了許久,他才撕碎了手中的紙離開,他一步一步走出府門,背影充滿了孤寂。
在馬車等了許久的秦黛黛心越發忐忑了,也不知裴行棄在干什麼?怎麼還不出來?難道,他還不死心?
可真的不想辦婚契,這東西,一輩子都不想辦!
就在思緒煩憂的時候,簾子被一只素白修長的手挑開,男人走了進來,他面平靜,面無表,看起來和來時沒什麼區別,可好像又有區別?
他周遭的氣比剛剛還低,仿佛能凍死人。
秦黛黛一直看著他,察覺到他上來之后,往旁邊挪了挪,本意是想給他留位置,可怎麼也不會想到,男人看見之后眸更沉了幾分,他以為,在和他劃清界線了。
好得很,秦氏,果然長本事了。
裴行棄到底沒開口,最后直接坐在了的對面,馬車開始行走,男人直接看向窗外,不再看。
倒是秦黛黛越發覺得別扭了,老是看人,可又怕被人逮住,真是奇怪極了。
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裴行棄是不是在生氣?他看起來真的好生氣,難道,他真的很?只是自己也不清楚之事?
秦黛黛思考著,看著他的次數就越發頻繁了,裴行棄余都能注意到,可從始至終,他不再看。
這一路,裴行棄都很安靜,半句不言,一直到馬車停在了府門口,他才出聲:“秦氏,今日之事,是你不要辦婚契。”
“從這一刻起,你我恩斷義絕。”
“至于你腹中子,若能平安降生,本必會帶走,屆時本離京述職,你們母子【母】,子也不必再相見。”
“此后,你愿意和裴行策生幾個,本都不管。”
“今日起,你我也不必再相見,日后,見了本,繞著走,明白?”
這是他思考了一路想出來的法子,只要他不再見秦黛黛,他一定會變回以前的自己,冷酷無,不為一事困擾。
他也該厭煩秦氏了。
秦黛黛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沒一會又說:“郎君會不會說話不算話?”
不出現在他面前,萬一他自己出現在面前呢?這樣,也要躲?
“本向來說話算話。”
裴行棄看了一眼,眼中冰冷。
眼前的子矮他一截,他的目甚至能落在的頭頂,今日梳的發髻,特別好看,他知道,秦氏慣戴桃花的簪子。
“這個予你。”
想到這里,他將懷中的東西遞給了,是一個長方形的錦盒,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是什麼?”
好奇,這還是裴行棄第一次這樣給送禮,他竟然也會準備禮這種東西?
秦黛黛直接當著他的面打開看了一眼,下一刻就愣在了原地,是一支簪子——桃花的寶石熠熠生輝,上面雕刻著一條桃花的小蛇,小蛇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盤旋在簪子上一般。
“你給我的?”
“特意送我的?”
真的太震驚了,著簪子,有些不真實!
“不喜歡?”
裴行棄沒說什麼,只是皺眉詢問,不喜歡的話,他那還有一支胡綠的。
“喜歡。”
真的好喜歡,不過,拿人手短,他特意送的,難道……真的對……
“不是特意送的。”
“路上撿到的,若不是本沒有胞妹,不會便宜你。”
男人冷著聲說完就要離開,他渾別扭極了,知道喜歡,他的心中竟然騰起一種飄飄然的覺。
這又是什麼覺呢?
“郎君等等。”
見他要走,著急了,還有話沒說完,這或許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不是嗎?
“作何?”
難道,連簪子都不想收?不想和他立婚契,連簪子都不收?
若真是這般,便實在太大膽了,莫不是要氣死他?裴行棄心想,要是敢將簪子還回來,他就揍。
“郎君一言九鼎,可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承諾?”
“日后若我有需求,郎君一定要幫我。”
下意識握住他的袖子,眉眼認真,帶著祈求。
裴行棄很想說他不重諾,也從來沒人敢來問他承諾,是第一個,可見這般,他還是點了頭。
罷了,這是最后一次。
日后,他們不虧不欠,直接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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