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黛回了書房,打算慢慢看,房中燒著銀炭,冬日里倒也不冷。
谷雨知道待會肯定要寫回信,已經在一旁伺候研墨了。
“小姐,爺信中寫了什麼?”
谷雨好奇裴行棄,大公子可有相信小姐和小主子“死”了?
“哥哥在信中問了我過得如何,又問我還有沒有銀子花。”
其中關心的話占據了兩頁信紙,第三頁,秦晏生才提及了裴行棄。
“哥哥說,裴行棄一開始并不信我死了。”
秦黛黛看到這里的時候,自然慌張,裴行棄若不信的話,就完了。
“不過……”
秦黛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竟然看見哥哥寫了這一句:裴行棄去的墓前祭拜了。
不見的第七十六天,他終于絕了是嗎?
秦黛黛不又往下讀,在看見裴行棄在的墓前長跪不起的時候,的心一。
他跪那麼久做什麼?
信到這里就結束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哥哥還有些話沒告訴。
是什麼呢?
“小姐,大公子相信了,那小姐可以放心了。”
以后,不會有人打擾小姐,待過個一兩年,小姐就可以回到幽州,回到家了。
谷雨為小姐開心,雖然大公子確實不錯,但小姐不喜歡,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小姐可要寫回信?”
谷雨已經將墨水研磨好了,要寫字的話,隨時都可以。
“嗯。”
得寫兩封,一封寄去幽州,一封寄去京城給哥哥。
接下來的時間,秦黛黛都在埋頭苦寫,寫了差不多兩頁紙才停,等晾干之后,才裝進信封。
“等雪停了,拿去驛站,這封給爹爹,這封給哥哥。”
讓谷雨別寄錯了。
“是。”谷雨立即收好信,很快,就退下了,秦黛黛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知為何,讀了信之后,的心中有些惆悵起來,在想裴行棄,他為何要在墓前長跪不起?
他信了的話,是不是……很難過?
這兩個疑問糾纏著,讓有些心沉重,胡思想了一會,才起去看孩子。
還是去照顧孩子好了,這樣才不會多想些有的沒的。
臨近年關,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他比剛剛出生的時候大了許多,這樣大的孩子,他對這個世界更是充滿了好奇,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喜歡四看。
他開始不滿足一直待在屋了,有時候若是沒人抱他出去,他也會開始咿咿呀呀了。
秦黛黛這會拿了撥浪鼓去陪他玩,手中的撥浪鼓放到哪,小葡萄的眼睛就看到哪里,可極了。
“外面冷,今日我們不出門。”
給孩子了,呢喃出聲。
“等有了,娘親再帶你出門。”
“好不好?”
孩子這個時候就希出門認認世間的一切,自然得上心。
小葡萄笑了,他很笑,這會,仿佛在同意的話,他的手抓住了秦黛黛的手:“小淘氣。”
秦黛黛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孩子實在可。
“等你再長大些,娘親就帶你回外祖家。”
“那時候,娘親有爹爹,你有外祖,我們一家幸福。”
已經在期待回幽州的日子了,心中激。
……
裴行棄很想毀了秦晏生給黛黛立的冠冢,他不信黛黛死了,可他又許久沒有找到黛黛,最后,他就算不信也得信。
他來到了墳墓前,他想,這里既然是黛黛的冠冢,那一定在這里吧
他來這里,是不是就能看見了?
為了能見到黛黛,他什麼都愿意做。
他再一次用刀劃破了自己的,讓滴落在墳前,他開始念咒語,“以為引,見吾妻。”
這次,他一定能看見黛黛了吧?
可很快,他就被人打擾了,秦晏生來了,他看見人割破自己胳膊的時候,他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你是不是瘋了?”
秦晏生沒想到他會這樣,他余瞥見他滿是疤痕的胳膊,瞳孔驟。
他這是傷害了自己多次才能留下這麼多道傷口?看起來全都還沒有愈合,好恐怖。
裴行棄沒理人,他推開人,他繼續念著咒語,病態又偏執,他要見黛黛,誰都不能阻止他!
秦晏生在一旁看得膽心驚,這裴行棄定然是一個瘋子,太可怕了。
一滴又一滴砸落,流了很多,他的臉都難看極了,可他還不停下來。
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都沙啞了,然而,他還是見不到秦黛黛,他恍恍惚惚的,整個人倒下了。
秦晏生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麻煩,可最后還是將人帶走了。
他給人請了大夫醫治,心中復雜,這裴行棄當真對黛黛那般癡?
若他真的愿意為了見黛黛去死,那是不是說明,他真的很黛黛?這是不是也就說明,就算他日后為儲君,也不會讓黛黛一點委屈?
可……
秦晏生第一次對裴行棄了惻之心,他心中了幾分。
很快,裴行棄醒來了,他掙扎著就又要出門,秦晏生攔住了他:“你又要去哪?”
他要是死在他這里,他會有麻煩的。
“兄長,我要見黛黛。”
他還有好多話沒和黛黛說,他不甘心。
“我不是你兄長。”
秦晏生心中更是復雜了,誰能想到堂堂京城人人懼怕的鬼修羅會因為他的妹妹乖乖喊他兄長?
裴行棄沉默了,他沒再喊,不過,他依舊要離開。
秦晏生忍不住出聲了:“你當真那麼喜歡黛黛?”
“愿意為了去死?”
“你就不喜歡旁的子?”
日后不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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