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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太子舉案齊眉》 第74章 第 74 章 她本就是個害怕孤單的人……

第74章 第 74 章 本就是個害怕孤單的人……

第74章

半夢半醒間, 明蘊之總覺得有人在撥弄著

或是弄著的臉,或是撚一縷的發梢,待終于從沉沉夢境中醒來之時, 恰好瞧見裴彧垂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的手指。

那長指將的指尖曲起,又展開, 時而輕,時而緩著,好似什麽新奇的玩,玩不膩一般。

倒是很見到裴彧這般作態,不加掩飾的……有些孩子氣。

明蘊之心底一,側了側,曲指抓住了男人作的手。

“醒多久了?”

聲音一出,竟啞得嚇人, 明蘊之張了張口,不想起了昨夜。

裴彧將的手放被中, 起倒了杯水。

明蘊之半坐起, 腰間酸痛, 一口一口輕飲著,沒幾口茶杯便見了低。

“慢些。”

裴彧邊溢出的點點水痕,“怎生這樣急。”

明蘊之飲了水, 嚨已不再幹痛, 瓣嫣紅, 聞言, 水潤潤的眼睛也忍不住瞪了瞪。

這模樣,怪誰?

口口聲聲說一回便罷,誰知是一回又一回, 還壞心眼地磨難以忍

眼眶還有些腫,昨夜哭過幾回,又因為他難以控制地流出些淚花,看著神不算好的模樣。裴彧從手中接過茶杯,憐地啄了啄瓣。

“我的錯。”

裴彧知曉及時認錯的重要

齊王在這一方面經驗老道,早已為他總結出了一番經驗:這種況下,絕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該認錯時就認錯,哄心之人不算丟人。

若要等到連聽道歉都不願意的程度,那才難辦。

明蘊之本也不是真的生氣,見他態度良好,換了話題道:“什麽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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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總覺好似睡了很久。一路趕來,途中幾乎沒怎麽安穩休息過,到了此,又得知裴彧正在戰場上,又是好一陣憂心。

昨夜裴彧還纏著胡鬧,這可是軍營之中,本能地對軍營戰場這些詞彙帶有天然的敬畏。原以為自己會張地睡不,誰知靠在裴彧懷裏,倒越睡越,一夜酣眠。

當真是許久未見了,口中雖不提,子卻誠實地在他邊放松了下來,好似回到了安全的領地。

裴彧報了時辰,問:“?”

明蘊之點了點頭,靠在榻邊,仍沒什麽力氣。

裴彧將被子向上提了提:“歇息會兒,我去傳膳。”

明蘊之叮囑道:“不必麻煩,你們平日吃什麽我便吃什麽就好,莫要鋪張了。”

軍營裏哪有什麽山珍海味,許多將士有熱粥熱湯喝,不止抱著幹的幹糧啃就很不錯了。這半年來在外面,也經歷了許多,四折騰,早沒了從前那麽細。

裴彧淡笑了笑:“什麽都要心,累不累?”

他點了點明蘊之的額頭,“閉眼歇會兒,時辰還早。”

明蘊之閉上眼,聽他掀帳出了去。

躺了會兒,待神好些了,喚青竹進來,打水梳洗一番。

一切收拾齊整後,裴彧回來了。

明蘊之坐在桌前,手上的水滴:“這是什麽?”

青竹打開食盒,“呀”了一聲:“娘娘,您瞧。”

明蘊之先聞到了一香氣,才瞧見那裏頭的東西。

看清楚那是什麽的時候,笑了開來:“殿下,怎麽想起做這個?”

不多,昨日在營中吃的也是這些,只是多了一碗清湯面,還有一份炸好的條。

上頭灑了些的酸梅,聞之便帶著令人垂涎的香氣。

“應當是沒混了酸和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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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彧向前推了推:“嘗嘗,如何?”

他只是記得那日明蘊之說起這道菜的時候,眸子亮晶晶的,說完,好似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說那是兗州牧家中的小孩兒吃。

本來年歲便小,撥開那副穩重的外殼,得可憐,如何不需要呵護。

明蘊之咬上一口,酸氣略重,酸得瞇了瞇眼,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裴彧剛想說什麽,便見樂得笑開,道:“不會是殿下親手做的吧?”

只是玩笑,總歸那些事二人心知肚明,故意打趣調侃。誰知說著,卻見裴彧眸清正,看著的表帶有幾分專注。

“……好吃的,”明蘊之意識到什麽,咽下,“殿下怎麽會做這些?”

裴彧沒回答,只將碟子拉開分毫,推了推那碗面。

明蘊之從善如流,嘗了一口。

出乎意料地,很是鮮,味道不錯。

瞧見出些滿意的表,裴彧才終于道:“從前在宮外,什麽都會一些。手藝算不得好,只是能吃。”

還有在外領兵之時,出征在外,容不得人挑揀。似素面這類,他雖有幾年未做,但能生巧,哪怕失了味覺也能掌握火候。條這種倒是頭一回,下手略重。

明蘊之想到他從前在西山行宮,邊侍候的人怕是也懈怠得很,若沒有婁尋越暗中幫襯、教導,便是死在宮外,怕是也沒幾個人關心。

只是話說回來,他會的東西真是多。琴棋書畫自不必說,武藝也高強,如今連下廚也會……他就沒有什麽不擅長的麽?

明蘊之這麽想著,忽然想到還在不算久的以前,技萬般直白,只會直來直去,大開大合的某人。

……

當真是變了太多。

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面,聽裴彧道:“所以這滋味如何,可會嚇得人往樹上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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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蘊之剛醞釀起來的那一點思緒立時被攪散,瞪眼道:“我早已不上樹了!”

不過是那日趙嬤嬤與沈懷璋提及的一樁糗事,他怎生記得如此清楚?到了今日,甚至還以此打趣

明蘊之當即便要放下碗筷,裴彧低笑一聲,攔住。

“這是為你補的長壽面。”

裴彧道:“親手搟的,多吃些吧。”

明蘊之怔了怔,剛想起這一茬。

的生辰在前日,路途中便過了。前幾日趕路的時候,也想過能不能早些回到裴彧邊,好好與他過一個生辰。

奈何山高水遠,到底沒能趕上。當時或多或有些可惜的覺,事後想了想,又放了下來,并未執著于心間。

比從前,要豁達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明蘊之笑了笑,朝他手:“一碗面便想將人打發啦?禮呢?”

裴彧眉頭一挑。

沈懷璋應當是將丹書鐵券和那幅畫一同帶去益州的。那幅畫,是他在離開那日所作。

他相信能明白他的意思。

半晌,他道:“不喜歡?”

“喜歡,又不喜歡。”

明蘊之挑著面,抿道:“畫是好畫,只是天地遼闊,人卻渺小。”

“那影太過孤單了些……我不喜歡。”

本就是個害怕孤單的人。

需要有人與并肩,陪走過這漫漫餘生。

裴彧:“不喜歡便罷了。待回京後,補給你。”

“不要,”明蘊之搖頭:“明年的生辰再補給我吧。我要雙份的誠意。”

裴彧神微凝,并未一口應下。

明蘊之垂首,故作不覺地繼續吃著。

掌中手持被攥得微微發燙,裴彧看著的側臉,瓣稍沉。

他如何不明白的意思,的生辰在七月底,而他,或許也只能熬到明年的八月了。

換命之事世間罕見,便是靜山大師,也不敢保證在此之前,他究竟會是什麽況。或許在明年,或許就在下一個明日,他會徹底消失五,如活死人般。

他本就不願看見他這般模樣。在那之前,他會妥善安置和剩下的一切,而後安靜地,獨自等待那一日的來臨。

百年後,若願意,與他同xue,也算相伴。

明蘊之靜靜地吃著。

平日飯量不大,這次卻一不剩地將那碗面吃了幹淨,包括那碟條,也挑挑揀揀地,用了大半。

說不清心中的想法,機械地重複著進食和吞咽的作。到了後來,連味道都有些嘗不出了。

好像也失去了味覺似的,與他一樣了。

……

用完膳,,好似什麽都沒發生般,問:“殿下今日不忙麽?”

忙自然是忙的,戰事剛定,還有許多事需要他這個太子拿主意。

揚州接下來的平定,那些敗軍該如何置,還有他們朝廷大軍的修整與回京的日程,都離不得他。

裴彧又坐了會兒,用過膳,前去理軍中大小事務。

明蘊之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忽而洩了口氣,垂著眼睛,定定看著手中的帕子。

頹喪之意儼然。

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那個日後。

在決定回到他邊之前,明蘊之就清楚,會面對著怎樣的一個裴彧。

深吸口氣,鎮定著呼吸,指尖攥在帕子上,不讓自己太過失態。

“娘娘,”夏松掀簾進來,稟報道:“娘娘昨日帶來的那些傷藥,正解了我等燃眉之急,柴將軍和幾位醫大人都念著娘娘的好,讓屬下來回娘娘一句。”

正值盛夏,天氣炎炎,揚州又比京中要許多,傷口若是理不好,極易染發炎,嚴重的,甚至會危及生命。

明蘊之本就是益州人,同樣炎熱,既然決定要回來繼續做這個太子妃,便也該對這些將士子民負責。來的路上,沿途收了許多草藥,特意送來。

“能用上便好。”

明蘊之勉強笑了笑,仍能瞧出心緒不佳。

夏松是裴彧邊親近的人,他也喜歡太子妃這個主子,知曉太子妃對自家殿下的重要,見狀,一時拿不準太子妃是因何不悅。轉念想起方才殿下與他囑咐事宜時,那面上的神,仿佛也有些……

他心底暗道不好,此前太子妃娘娘離開,他們都能看出主子的傷神,口上不提,卻從未再出過片刻笑。上陣殺敵,也比從前下手更為狠辣,仿佛宣洩著什麽一般。

可不能再生矛盾了。

“娘娘,”夏松忙道:“恕屬下多言,娘娘能回來,殿下是真的……非常開心。”

明蘊之擡眼,看向他。

夏松平日還算機靈,此刻卻多有些有心無力,琢磨了許久,也沒再支吾出下文,急得嘆了嘆氣,才道:

“……殿下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明蘊之看著他的模樣,明白他的意思。眼角眉梢舒展開來,散發出些和的微

“我知曉。”

良久,開口道:“我也是。”

很奇怪地,竟沒再于肯定,坦然接了源自心的歡喜。

和裴彧在一起,哪怕只是靜靜坐著,也是歡喜的。

忽然就不想再計較什麽日後了。

只要在還能見到的時候,多見一見他,便夠了。

至于別的……

明蘊之口,希寄去護國寺的信,能早日得到回音。

-

軍營中的日子過得很快。

了八月,因為叛的揚州徹底平靜了下來,京中調任來了新的員,所有事宜,都是齊王來信,與裴彧商議之後定下的人選。

朝廷大軍即將回京。

明蘊之端了幾份冰碗,去裴彧議事的營帳中尋他。

得知裴彧仍在議事,讓夏松將東西都送進去,道:“這幾份分于諸位大人,殿下既然忙著,我便不去擾他了。我與青竹去傷員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缺的藥草與。”

善于管理這些,回來以後,軍營中的事務也分出一些,落在的手上。手頭有事做,心裏也安定了許多。

最初,軍營中的幾個將領還對存有些偏見——明家的事雖還未正式宣判,但基本已經板上釘釘,人都押回了京城審,怎麽還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軍營之中?

更何況,軍營裏從無眷,一介婦人,有什麽本事手軍營中的事?

只是太子在軍中,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沒人敢置喙罷了。

誰知數日下來,這位太子妃竟不曾累,與從前那些青州傳來的傳聞所言并無二致,譬如什麽細致妥帖,能注意到許多有人注意到的微末之。加之其所添置的東西,都未從軍中走賬,甚至多從自己私庫中出,那些人拿了好,總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一日日下去,竟對這個太子妃有著極大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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