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轩躺在床上睁着一只眼睛,那只被九羽打肿了的眼睛已好全,可以完全睁开,另外一只依旧用纱布裹着。
小厮伺候着他洗漱,他体不便,只能由小厮将他上半微微抬起,再胡乱漱个口,用湿帕子脸。
林登轩洗漱完依旧平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突然嘟囔一句:“我爹又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一旁的小厮见他大清早又伤起来,这一天还怎么过得下去?
“公子,这几日相府被封,丞相肯定忙得焦头烂额,不来也在理之中啊!”
“哼!屁话!”林登轩冷嗤一声,“都被封府了还有啥事可忙的?忙着早点被抄家问罪啊?”
“嘘!”小厮急忙捂住他的,慌张地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才低声说:“公子,你怎越说越离谱了?这话要是被丞相听见了可怎么得了?”
林登轩自从听到丞相与门客的谈话,便知道了父亲所谋之事。
党同伐异,残害同僚,暗谋矿山……
他亲耳听见父亲派人去暗杀叶潇声,所以叶潇声登门搜府时,他心中已有了预。
他不喜欢父亲满脑子都是争权夺利,不喜欢父亲看重权柄而不顾自己,所以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告诉江秋,在颍川的叶潇声有危险。
而知道叶潇声平安归来时,他尚存一丝希,希叶潇声念在他传递消息的功劳上,放相府一马,可终究还是异想天开。
如今看来,人家或许还不知道是他通风报信呢。
眼下相府被封,还是皇帝下的旨意,据说叶潇声手里又握着人证证,明眼的人都能瞧出来,相府大势已去。
此时丞相再多做些动作,也无法改变局势,若是不慎,更是加速灭亡。
林登轩深深叹气,一脸生无可地说道:“听见就听见吧,反正我爹都敢做了,还怕被我说啊?”
“你说什么了?”
林登轩话音刚落,门外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
悉的声音骤然传来,吓得房间里的主仆二人顿时心惊。
“爹?”
林登轩心中一紧,他说大话的本事一流,可在父亲面前还是忍不住胆怯。
方才大放厥词,也不知道被听见了多?
林登轩心虚不敢正视他,小厮更是立马就跪在地上,按照往常,丞相已开始发怒了,只等走到面前来,就要出一只脚来踹他。
可是,今天这一脚,等了许久都没有踢下来。
小厮如释重负,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为何,今日的丞相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丞相走到林登轩床前,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厮,那小厮也就自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林登轩还没平复方才的慌张心,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句极低的声音。
“轩儿。”
这声轻缓,充满了慈爱,没有半点责备,不带一丝严厉,仿佛越过了年岁,在他还是孩时,父亲的那一声极意的唤。
林登轩顿时心中一,父亲已好多年没有用过这个语气自己了。
林登轩转过头来,看着多日未见的父亲,他总是忙于公务忙于加权,每天见的那些政客那些同僚,比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轩儿,爹来看看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你心里是不是在怨爹?”
“我……”心里的绪被拆穿,林登轩也不敢直言。
可心中再有怨气又怎么样?父亲明明知道自己的怨气,不也还是多日没来看他吗?
“我的轩儿长大了,当年你娘去世的时候,还告诉我不要太溺爱你,不然会把你宠坏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外边的人都说你被我娇纵得为非作歹,可其实是我没有时间好好陪你,你才老是去外面惹事。”
林登轩有些莫名地看着父亲,这些话他之前从来不提,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碍于面子没说罢了。
可今日,为何突然提起?
“爹爹……我……我最近没惹事了!”
他如今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吃饭喝茶都要人伺候,想惹事也惹不了啊。
丞相抬起手来,轻轻落在林登轩的脸上,苍老的手像干瘪的树皮,抚在年轻人脸上,本应该是糙得生疼的触,此时却浑然不觉。
那只手带着温,被覆盖的肤瞬间热得滚烫。
丞相的眼中有泪花打转,“轩儿懂事了,学乖了,以后都乖一点好不好?爹替你留了银子,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的,以后……以后没有人给你撑腰,也不会再有人管束你了。”
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林登轩大惊,脉相连的直觉告诉他:父亲在做最后的告别。
“爹爹!”林登轩到底是年轻藏不住心绪,眼泪比父亲先夺眶而出,“我们去自首!我们去面圣!只要能够保命,他们要什么都给他们!”
丞相摇了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也顾不得自己,反而替林登轩去了眼泪,“没有用的,爹犯的是死罪,就算陛下开恩,其他人也不会让我活着的。”
“其他人?”林登轩一怔,想了许久才道:“爹,你还干了什么事?”
“爹干了什么事都不要紧了,我死了之后所有的都会消失。”
丞相扯出来一丝苦笑,总是害怕泄,而人死了带着满腹的去见阎王,在十八殿炼狱里被割去舌头,至死不能言,便是最好的保方式。
宁远思如此,他亦是如此。
“轩儿,爹要你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府上的门客会替爹照顾你,日后这相府败落了,你之前又到沾花惹草得罪了不人,他们要是趁机报复你,你就离开京城,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记住了吗?”
“爹!”林登轩大声哭了出来,他原以为,父亲的罪左右不过被降职被抄家,可如今看来,已是死路一条。
眼前的父亲一件一件地代后事,为他谋算了前半辈子,临死之前还替他规划好了下半辈子。
他原是最心烦父亲自作主张为他谋划的,可如今,心中的酸楚翻涌,夹杂着苦味,占据他所有的。
生平第一次,他品尝到人生之悲苦。
哪怕是时,不事的孩失去了娘亲,他也只是难过,从未如此悲恸过。
“爹爹!不要留我一个人!”
丞相紧握着儿子的手,“爹爹何尝想丢下你,只是……”
只是他若不死,那遭殃的便是他最爱的儿子。
想都这里,丞相霎时间狠下心来,他站起,将林登轩的手放开。
林登轩顿不妙,惊慌地挥着手,试图把父亲抓紧,可他只拉住他宽大的袖。
“爹!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你去陛下面前告发,陛下念你检举有功,肯定会饶你一命的!”
他拽着袖的一角,如同抓着一救命稻草,生怕一松手父亲就消失不见。
丞相难掩悲痛,早已哭泪人,再看着林登轩声泪俱下地哀求,只恨自己做了太多事,一旦事发,便毫无挽回之地。
“我若是去告发,只怕死得更快了。”
约定的两个时辰转瞬即逝,丞相着屋外的日影,泪眼婆娑地回头再看了林登轩一眼,咬牙将袖子一,头也不回地离去。
屋内林登轩哭声哀嚎,得人心紧皱,甚至不顾伤的体,翻滚落床下,也阻止不了父亲远去的影。
丞相来到大门前,值守的侍卫见他靠近,立即拔刀警戒。
面如死灰的老者拖着疲惫的体,站在侍卫面前,沉默地与他对视,许久之后,平淡地开口。
“回去告诉叶潇声,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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