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即決定去懸空寺。
從他們所在的地址出發,一路向北,行駛在路上,三年前他們穿越無人區的景,似一下子又回到了眼前。
這幾年陳惜墨從來不敢回憶那趟旅行,因為太過好,落差足以摧毀努力建立起來的平靜。
而今天再次踏足這片荒野,又坐在了明左的副駕駛位上,三年的時匆匆而過,一切痛苦都如天邊的云一樣輕淡無痕了。
上次來的時候是盛夏,如今正值寒冬,戈壁灘越發的荒涼蒼茫。
當落日照到鏡湖上的時候,已經遠遠的可以看到懸空寺在半山腰中起落的青屋檐。
兩人下了車,帶著陶瓷壇往懸空寺走去。
冬季的懸空寺更加幽靜,游客極,鐘聲在空曠的山澗中回響,寂寥而滄桑!
兩人到了寺外的時候,暮已經降臨,一個小沙彌正要鎖山門,看到兩人后分外驚喜,“你們終于來了,這麼晚了,我還以為不來了呢!”
陳惜墨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
“是師父說的啊,師父前段時間一直在云游,今天上午剛剛回來,說會有客上門。”小沙彌笑道,“不是你們嗎?”
陳惜墨和明左對視一眼,只覺稀奇,云海大師竟然知道他們會來找他,真是料事如神啊!
明左淡笑道,“是我們,麻煩小師父帶我們去見云海大師吧!”
“好的,請跟我來!”小沙彌客氣的邀請兩人進門。
古樸簡單的禪房,云海大師盤膝坐在團上,正拿著一本經書誦讀,聽到小沙彌的敲門聲,朗聲開口,“帶他們進來吧!”
小沙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兩人。
明左牽著陳惜墨的手進去,溫笑開口,“云海大師!”
屋里點著火爐,驅走了上的寒氣,淡淡檀香讓人迫的神經似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云海大師還是之前的樣子,悲憫溫和,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輕笑點頭,“好,好!”
陳惜墨不知道云海大師指的是什麼,恭敬的也打了招呼,“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好奇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會來找您的?”
云海大師只是無聲笑了笑,對兩人道,“坐吧!”
明左坐下后,將包裹在服里的壇子給云海大師,什麼都沒解釋,只道,“大師看看這個!”
大師一手放在瓷壇上,突然笑了一聲,“好了,人家用服暖了你一路,不冷了,也不要鬧了!”
陳惜墨一怔,轉頭看向明左。
原來是這樣!
角抿出抹笑,卻慢慢紅了眼眶。
云海大師沒打開壇子的封口,只抬頭對兩人解釋道,“是個可憐的孩子,太委屈了,才會做了錯事。放在我這里吧,我來化解他的怨念!”
陳惜墨心里一松,仿佛一直憂心的事,終于得到了解決。
明左也道,“謝謝大師的慈悲!”
云海大師笑道,“也是你們兩個的功德一件,由此,劫難已經過去了!”
明左意領神會,轉眸看了眼陳惜墨,再次對云海大師道謝。
“太晚了,一路辛苦,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禪房,去休息吧。”云海大師道。
“叨擾!”
明左道了一聲,帶著陳惜墨起離開。
陳惜墨很喜歡云海大師,三年后再見,卻只說這幾句話就要走,只覺倉促,見明左拉起,也只好和大師道別。
出了門,另外一個師父正在等他們,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后,聲音清雅的道,“兩位施主跟我到后院去吧!”
*
一路到了后院,房間樸素簡單,但是提前有人給他們點了火爐,備好了齋飯熱茶。
謝過領路的師父,陳惜墨坐下后,有些憾的道,“我還以為從大師這里可以問出那個孩子的來歷。”
明左卻道,“我們的目的是安置好那個男孩的尸骨,目的達就好了!”
陳惜墨聽完心頭釋然,彎眼笑道,“你說的對!”
轉頭看向床榻,此時才反應過來,“晚上、我們睡一張床?”
明左俊溫淡,“這是寺院,你想什麼呢?”
“誰想了!我、”陳惜墨倏地紅了臉,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明左是故意的,狠狠瞪他一眼,起坐到床邊去,“墨姐要洗腳!”
明左挑挑眉,“收到,馬上!”
他拿了木盆來,將火爐上燒熱的水倒在里面,端到床邊,半蹲下去幫陳惜墨鞋。
陳惜墨坐了一天車,正放松的仰面躺在床上,此時一下子驚坐起來,忙去拽明左的服,“我開玩笑的!”
明左將袖子卷上去,出勻稱的小臂,抬頭笑道,“不用開玩笑,幫自己朋友洗腳不是分之事?過了今天未必有這樣的機會,坐好!”
禪房古樸,燈幽暗,男人清俊的面孔了平時的清冷,多了幾分暖意,劍眉星目,越發英氣俊!
陳惜墨咬了一下,瓣艷滴,還是堅持不肯,拽著明左一起坐上來,
“我們一起洗!”
*
天氣寒冷,洗完腳吃了點東西后兩人便躺到床上,將被子裹的嚴嚴實實。
關了燈,片刻后的幽暗后,清涼的月如薄紗一樣傾瀉而,房里品的廓又漸漸變的清晰。
陳惜墨看著外面的月,再次慨西北的月和江城的月如此不同!
只這樣看著,人的心靈似都得到了凈化!
而此刻,和明左相依相偎,心事了無痕,這世上再沒有比這里更寧靜的地方了!
靠在明左懷里,聲音戲謔的問道,“跟我說說你到了多瑯以后做了什麼?”
明左垂眸,深邃的眸底藏著一歡喜,陳惜墨能問出口,說明真的釋懷了!
然而他卻道,“機行,不能說!”
陳惜墨翻趴在床上,雙手托腮,黑暗中一雙炯澈的眸子里藏著狡黠,“這里就我們兩個,我不告訴別人,你說了也沒人知道!”
明左悠悠看著,低笑道,“上學的時候,指導員說過一句話,獨才是最考驗一個人紀律的時候!”
陳惜墨噗嗤一笑,隨即道,“你現在也不是獨啊,不是還有我!”
明左欺在瓣上一吻,低啞開口,“我可以告訴你那兩年我有多想你!”
昏暗中,陳惜墨慢慢紅了臉,的假裝不在乎,“誰稀罕聽這個,我要聽你和古麗的事!”
“真不想聽?”明左笑問。
陳惜墨挑挑眉,輕哼道,“那你說吧,我勉強聽一下!”
明左攬住的腰往懷里一抱,“離近一點!”
陳惜墨抬眸,“怎麼,這也是機嗎?需要很小聲?”
“對,機,我心里的機!”明左低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