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奉承得云縣主心里熨帖，誰知孫氏話鋒一轉，“只是這九弟妹就算鬧了熱病也不該告到九弟跟前，不但讓九弟將秦院首請了來，又這樣大半夜砸門拿方子，鬧出這樣大的靜。咱們這些知道的是縣主心疼九弟妹，不知道的還當是縣主給九弟妹落了毒似的。不過誰讓九弟心疼九弟妹，心也就跟著慌了……”

云縣主一聽這話，面當場沉了下來。

沈氏生不出孩子，好心燉了藥膳湯送去，沈氏竟又鬧出這麼大的靜來！

秦院首是個碎子，指不定傳出去倒了這個當婆婆的給兒媳婦兒下毒！

再這樣下去，沈氏都要爬到頭上作威作福！

云縣主越想心里越氣，李素寧這時又怯怯道：“侄有句話也不知當不當講。”

云縣主斜一眼，一臉不悅，“有什麼話就大大方方地說！”

李素寧有些害怕地應了一聲“是”，低聲道：“我前幾日瞧著浮華閣往瀾院送了不的裳首飾，聽說是表嫂嫌棄府中的繡娘制的裳不好的緣故。我昨兒去浮華閣時，無意中聽到浮華閣的掌柜說九表嫂這回是首飾裳都買了小一千兩。表嫂家里那個境況，又哪兒來的銀子揮霍，想來也是九表哥給的。放著府中好好的繡娘不用，偏要到外頭做裳……”

云縣主聽了這話，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長子特地命人過來取兩兩銀子之事。

原本想著長子有急事兒，竟沒想到居然是拿去給沈氏買裳首飾。

難怪總覺得長子近日對的態度有些不大對，還在跟前抖起了首輔威風。

想來定是沈氏吹了枕頭風的緣故。

云縣主已經燒起了火，但出于教養，并未將這火撒出去，只是這方子卻怎麼都不想拿出去。

就不信一碗藥膳補湯能補出什麼大病！

孫氏與李素寧對視一眼皆未說話，外頭再次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還有婢哭喊的聲音。

孫氏朝窗外嘆了一口氣。

“像什麼話！”云縣主不悅，“還不攆走！”

話音剛落，一直未作聲的沈星移突然開了口，“我年去外祖家里玩，大舅舅房里有一姨娘也是因懷不上孩子吃了補藥，因虛不補的緣故得了熱病，只因沒能及時對癥下藥，后來也因此再也未能有孕。我想著無論真假，還是將方子拿給秦院首瞧瞧，若是表嫂冤枉姑母，自當來向姑母賠罪，若是真的，豈不傷了珩表哥的心？”

這話一出，云縣主心頭一震，“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星移放下手中編好的絡子，笑，“我還能騙姑母不？”

自己這侄兒一向乖巧得很，想來絕不會騙自己。

云縣主心里便是再埋怨沈氏，也不能拿子嗣問題撒氣，立刻吩咐陳嫲嫲，“去把方子拿給。”

早就想去的陳嫲嫲趕去西屋拿方子。

孫氏借著吃茶，拿眼角覷了一眼沈星移，只見方才還侃侃而談的低眉斂眸地打絡子，雖腳跛，但手指卻靈活得很。

孫氏收回視線，笑道：“我剛好要回去，順路去去瞧瞧九弟妹子如何。”

云縣主點點頭，“你是個好心的，去瞧瞧也好。”

李素寧也跟著起告辭，“我也去瞧瞧表嫂。”

云縣主想著馬上就要進門，借此機會向沈氏示好也沒錯，于是也頷首應下。

待二人行禮告退后，沈星移也想要去瞧瞧，卻被云縣主住，“你一個未出閣的子，莫要去湊熱鬧。”

沈星移聽話地應了聲“是”，起給茶盞里添了一些茶。

云縣主打量著燈下模樣白凈的侄兒。

雖說都是侄，但與李素寧卻完全不同。

李素寧未出閣時曾在膝下養過幾年，彼時子雖，但溫可人，很是心。可經歷了一遭婚姻，人變得有些俗不可耐，十分的小家子氣。

只是給長子做妾而已，倒也不在意那麼多。

可星姐兒卻是嫡親大哥最小的兒。云縣主從前未出閣時，大哥待極好，大嫂出名門，溫嫻，是個極通達理之人，所以才有了這門娃娃親。

原本是天作之合的婚事，誰知星姐兒七歲上來府上玩，因為子頑皮的緣故，害得不小心摔斷，好好的姑娘家了一個跛子。

兄嫂曾提出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可云縣主到底心里有愧，于是便沒有同意，但這些年心里總覺得了塊石頭似的，畢竟就算是嫡親的侄，也比不上親骨重要。

后來兄嫂一家外放江南做，兩家來往的了，在云縣主心頭的石頭好似也輕了些。

誰知幾個月前，兄嫂來信，說想要送侄兒來帝都住幾日。

信里雖未明說，但侄兒上個月已經及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云縣主原本想著，若是子喜歡，咬咬牙也就認了。

只是子似乎并無意，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愧疚又更甚些。

若是子真不愿意娶，大不了來擔這個罪名，將來星姐兒尋婆家時，認作兒，添上一份厚的嫁妝就是。

思及此，云縣主嘆了一口氣，“近日可曾見到你鈺表哥？”

沈星移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靦腆一笑，“鈺表哥近日忙著去國子監讀書一事，不常見到。”

這便是沒見過。

云縣主忍不住安，“他懂上進是好的，待他得空些，我再讓他陪你四逛一逛。”

沈星移應了聲“好”，又陪著坐了半盞茶的功夫，方起告退。

外頭黑，云縣主生怕跌跤，讓陳嫲嫲親自送出去。

因著晚飯時下了一場雨的緣故，院子里到都是水。

兩三個小丫鬟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陳嫲嫲攙著沈星移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水。

行至院外后，陳嫲嫲還要往前送，卻被沈星移攔住。

一笑，“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陳嫲嫲有些不放心，“我還是把表小姐送回院門口。”

“不用那麼麻煩的，”沈星移拒絕的好意，“我不妨事的，也不是第一日了。”

陳嫲嫲聽著心里有些難過，把手里的燈遞給的丫鬟寧小春，囑咐攙好自家小姐后才轉離去。

小春攙著自家小姐走得極小心，一直走到大路上，才不解問道：“小姐，我怎不知大舅老爺家中有一不孕的姨娘？”

沈星移明亮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狡黠之，輕笑一聲，“我杜撰的。”

小春也笑了。

正說著話，拐角忽然閃出一抹極高瘦的影來。

燈籠線暗，瞧不大真切模樣，只瞧著他左耳晃著一翡翠耳鐺，在黑夜里散發著瑩潤的綠。

沈星移心里突突跳了兩下，低下頭向他福了一福，“見過鈺表哥。”

*

陳嫲嫲一回到東屋，就對著云縣主道：“表小姐實在懂事得讓人心疼。”

“誰說不是呢，”云縣主嘆了一口氣，“若是腳好好的，說什麼我都著鈺兒認下這門親事。”

一時又想起沈氏，“你方才拿方子給那小丫鬟時可說了什麼話？真是熱病？”

陳嫲嫲道：“那小丫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瞧著不似作假。”

云縣主聽了這話，微微有些驚詫，“不是說只是補藥，怎會如此？”

陳嫲嫲也不知曉，“我拿方子時，那老神醫拍著脯子信誓旦旦地保證，說好多宦人家的夫人都吃這個，而且還包生兒子，沒聽說吃出熱病。”

“那就是沈氏自己的子不重用！”云縣主蹙眉，“連份兒補藥都不住，難怪會一直懷不上！”

*

瀾院里。

紓妍覺得自己要著火了。

由便宜前夫扶著坐在他腰上，滾燙的子著他結實的膛。

他的膛明明熱極了，可卻覺得像是救命的解藥，只挨著他子已舒爽愉悅。

也不知他裳里頭藏了什麼，隔著燙得兒麻。

本能搖著腰兒，意似乎瀉出去些。

饒是裴珩一向自制力極強，險些被懷中像是水出來的娃磨得沒了半條魂兒。

他上那汪池塘，糲的指腹才到早已冒尖的珠兒，子一僵，一把抓住他漉漉的手指，如哭似泣，“大人要作什麼呀？”

嗓音喑啞的男人哄，“乖，我替你將蟲子捉出來。”

“我不要……”

怎麼都不肯再繼續，慌中在他脖頸撓了一爪子。

男人吃痛，一把捉住犯上作的小手。

溫熱的滲出火辣辣的傷口，順著脖頸流下來。

從前在床笫間百般迎合，如今他怎麼服侍都不行，難伺候得很。

“裴不許，你這只老狐貍！都是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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