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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當晚我失憶了》 第105頁

輕云:“萬一小姐知道了怎麼辦?”

書墨:“你不說我不說,娘子又怎會知曉?”

輕云:“說得也是!”

目送輕云上了馬車,書墨立刻去戶部向自家公子復命。

正在批閱公文的男人頭也未抬:“早上可有說什麼?”

書墨將早上的經過重復一遍后,道:“聽輕云說娘子今日就要搬家,公子今日可要也搬去?”

“不急。”

裴珩放下筆,輕輕著眉心,“我這些行為很不自重?”

書墨愣了一下,立刻道:“公子只是去跟娘子做鄰居,又不是做外室,哪有什麼不自重。”

裴珩冷睨他一眼。

書墨心里咯噔一下。

他說錯話了?

*

“這麼快就買回來了?”

紓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停在鋪子門口的馬車。

輕云:“小姐運氣好呢,這車夫人也極好。”

紓妍打量一眼車夫,車夫趕彎腰行禮,一臉憨厚相。

確實看著不錯。

輕云見沒有起疑,心里松了口氣。

快晌午時,沈星移介紹的賬房到了鋪子。

那人名趙初,是國子監的學生,生得眉目清雋,就是為人過分靦腆,紓妍不過問他同沈星移可是打小認識,他面紅耳赤,說話都結,一點兒也不像出商賈之家的公子。

紓妍原本還很擔心,誰知他算起帳來確實明。

紓妍當即將人留了下來,又向笑娘打聽了賬房的月錢,因他又是沈星移介紹來的,還額外多給了一銀子。

趙初卻推遲不肯收:“我不是為錢。只是我時間不充裕,怕不能日日來。”

紓妍對時間上倒沒什麼要求,兩人確定好他來的時間后,沈星移送他出門去。

紓妍這才注意到,他腰間懸掛一筆袋,上頭繡了一簇綠竹,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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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移送完趙初,一回頭見紓妍直勾勾著自己,有些無措:“他真是我鄰居。”

紓妍眉眼彎彎:“我又沒說不信。”

沈星移咬了咬:“他跟玨表哥不同,從不會嫌棄我是個跛子。”

紓妍到底過一回婚,瞬間聽出了這話的意思:“那你怎麼想?”

沈星移愣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我同他在一起很自在。”

紓妍懂了。

不知怎的想起前夫來。

同他在一起最自在的時候,怕是只有過去那四個多月吧……

鋪子里有了人手,既有了馬車,紓妍立刻著手搬家之事。

原本也只是搬到梨花巷暫住,東西大多都還在箱籠里,不過是搬一個地方罷了。

打烊后,紓妍一出門,新買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等候上車。

紓妍忍不住朝街角去。

今日打烊得早,天還未黑,大街上偶有馬車急速駛過,未作任何停留。

淡煙順著的眸去:“小姐可是等人?”

紓妍立刻收回視線,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待馬車消失在街角,停在巷子里的馬車才緩緩駛出。

端坐在馬車里的男人把玩著腰間的香囊:“那賬房先生多大年紀,生得如何?”

書墨覷著他的神,小心回答:“年紀也不小,模樣也一般,比公子差遠了。娘子之所以請他,是瞧著表小姐的面子,一下午都不怎麼同他說話。”

裴珩:“盯些!”

那個人好哄得很,指不定人家一兩句甜言語,就上了當! ”

*

紓妍沒想到新家比想象中還要好。

一草一木皆著雅致,最后頭的一院子,格局倒有瀾院的影子,院中也有一株紅垂海棠,此刻開得正盛,花瓣重重疊疊,暗香浮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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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罷飯后,累了一日的子將疲乏不堪的子泡在香湯里。

淡煙心疼:“小姐這幾日日日站著,腳踝都微微有些腫。”

小姐自養尊優,除卻剛來帝都那一兩個月,在食住行上幾乎沒吃過苦頭。

前些日子為了裝潢鋪子,每日都往鋪子里跑不說,還熬夜研制香料,好容易鋪子走上正軌,又忙得腳不沾地。

紓妍確實很累,但心里也踏實得很,不像過去三年,無論做什麼,都令那位眼高于頂的婆婆不滿意,活得戰戰兢兢。

水紅的角微微上揚:“我喜歡現在的日子。”

自由自在,無須為任何人而活。

淡煙起收拾,在袖中到一塊玉佩,拿去給:“小姐,這玉佩放哪兒?”

紓妍手接過來,漉漉的手指著溫潤的玉佩,不知怎的想起昨夜他在耳邊說的那句話,被熱水氤氳的白面頰不浮上一抹燥意。

這個老東西,如今壞得很!

像是燙手一般,將那塊玉佩丟給淡煙:“再過幾日他要來對賬,到時再還給他便是。”

*

轉眼便是鋪子開張一旬的日子。

這日一早,臨出門前,紓妍聽到隔壁有靜,問:“不是說隔壁無人?”

劉仆婦忙答道:“昨兒傍晚剛搬來的,聽說是個大呢。”

再大的紓妍也不是沒見過,并未在意。

今日天氣不好,快到傍晚時下起雨來。

說好要來查賬的前夫卻遲遲未出現。

紓妍猜測定那夜讓他難堪,他恐怕不會再來。

不來也罷,便與趙初對賬。

裴珩出現在香鋪門口時,就瞧見小妻子正與一年輕的白面書生說話。

也不知兩人說些什麼,那書生的臉紅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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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狂蜂浪蝶,仗著自己年輕有幾分姿,簡直可惡!

裴珩上前,不問:“還未打烊?”

紓妍抬起頭來,烏瞳里流出一驚訝:“大人怎來了?”

裴珩:“怎麼,我來得不巧?”

紓妍覺得他話里有話,咬著沒作聲。

這時一旁的趙初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立刻認出眼前這位形高大拔,長相俊無儔的男人正是前幾日去國子監視察講學的首輔。

整個國子監的學生無不仰慕裴閣老風采,趙初激得臉更紅了,趕從柜臺里行出來見禮:“學生見過裴閣老。”

裴珩:“國子監快要下匙,怎還不回去?”

趙初忙道:“學生算對完這筆賬就要回去!”

裴珩:“拿來我瞧瞧。”

趙初趕將兩本賬冊遞上前。

他迅速地翻了一遍后,拿朱筆將其中一筆賬目圈了起來。

趙初一看,更加激:“就是這兒對不上!”

紓妍盯著那條賬目瞧了又瞧,忽然想起來,前兩日趙世子的夫人定制了一筆價值五百兩的香料,一時給忘了。

彎著眼睫笑:“大人真厲害。”說完,才覺得自己不該跟他笑,立刻低下頭去。

裴珩睨了一眼趙初:“還不走?”

趙初趕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他行禮告退。

鋪子里只剩下他二人。

紓妍的眸掃過他腰間,見那枚香囊不在了,一時怔住。

想來他已經想通……

自荷包里取出他那塊名貴的玉佩:“這個還給大人。”

手接過:“六小姐的玉我忘在家中。”

“那玉不值什麼錢,我不要了。”

紓妍把賬冊遞給他:“那大人先瞧著,我去后頭庫房瞧瞧。”

裴珩待離開后,將賬本丟到一旁,抬腳跟了上去。

庫房在后院的一間小房子里,此刻暮四合,庫房里亮著一盞燈。

紓妍認真整理貨架上擺放的香料匣子。

其實這些事平日里并不需做,只不過每一回同前夫單獨相,他的人,他說出來的話,甚至是他悉的氣息,總能的心。

不喜歡這樣……

后的門無聲地開了。

并未察覺的子正墊著腳尖去夠最上層的香料。

自從出來做生意后,裳全都是市井子所著的上,因手舉得太高,出一截纖細瑩白的小腰。

來人的眸落在腰間,一想到此刻若是進來的是旁的男人看到這般……

他微微瞇起眼眸,大步上前,輕而易舉地將那匣子拿下來。

紓妍下意識回頭,前夫不知何時出現在后,心里一,不自覺地后退一步,腳踝咔嚓一聲,當場疼得出聲來。

裴珩一把摟住那截細腰,將抱坐在一旁的繡墩上,作極輕地替去鞋出一只白的腳。

雪白纖細的腳踝紅了一片。

裴珩用手輕輕了一下,嗚咽一聲:“疼……”

裴珩:“未傷及筋骨,我幫六小姐。”

紓妍不肯:“不要!都是大人不好,為何要嚇我!”

自從恢復記憶后,在他跟前就像是戴著一張冰冷的面,恨不得拒他于千里之外,哪里像今晚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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