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吃了一頓，賀聿舟終于吃飽了。

“帶我去逛逛。”他說。

姜棠也有要去逛逛的想法。

兩人走在大街上，姜棠主去牽他的手，賀聿舟嫌棄的甩開，姜棠不死心的又去牽他，賀聿舟很勉強的被牽著。

他臉上的表嫌棄，角卻彎起一小個弧度。

路過育中心時，姜棠給賀聿舟介紹，“我小時候就是在這里面訓練。”

“你不知道吧，我還得過兩塊金牌。”得意的說。

賀聿舟當然知道，他還知道姜棠是因為爸爸生病了，要照顧爸爸，放棄了游泳。

“后悔嗎？”他問。

“不后悔。”姜棠目留著育中心，臉上是釋然的笑，“以前當運員的時候，整天都是訓練，累的要命。還要控制飲食，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現在很自由。”

再說了，不可能為了的理想，不顧父母的死活。

賀聿舟：“不后悔就好。”

幸好姜棠不當運員了，他不敢想象，如果現在的姜棠出現在游泳比賽上，會產生怎樣的轟。

他微微偏頭，瞥了眼姜棠。

皮白皙，額頭飽滿，紅翹鼻，好看的杏眸像是會放電，還有那傲人的材，哪哪都的無可挑剔。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來到梁城第一小學門口。

學校重新修建過，樓房和場都比上學那會兒新很多。

“我小學就是在這里讀的。”說。

賀聿舟：“學校看上去還行，但你怎麼這麼差？我記得某人剛到江州時，連最簡單的英語對話都不會。”

“那是教材有差別。”姜棠不服氣的說，“江州的教材就很難！”

“你找借口，我聽三嬸說，你平時考試就只能考及格。”

姜棠惱，“我是忙著訓練耽誤學習了，后來我轉到江州，學習不是好的。”

“那是整天補習的效果。”

姜棠氣的掐他的手背，“你就是喜歡拆我的臺！”

賀聿舟：“掐壞了，要賠錢。”

“我沒錢！”

“你忘記耍賴的教訓了？”

姜棠：“···”熏心！

“你家在哪？”賀聿舟問。

姜棠指著前面不遠，“就在那，我以前住的時候還是五層的樓房，現在蓋新樓了。”

“你上學近的。”

“一開始近，我爸生病后，房子就賣了，我們租房住，一會兒搬到這里一會兒搬到那里的。”

姜棠回憶起以前那種居無定所的日子，還是有些慨，“我都不記得搬了多次家。”

賀聿舟想起姜棠第一次來到賀家。

小姑娘很瘦，蘑菇頭，發質很差，枯黃的，一看就營養不良。

穿著一套空大的紅運服，腳上是雙嶄新的白運鞋，背著一個黃的雙肩書包，全上下都著一個字：土。

不過小姑娘的五還行，特別是那雙眼睛，漆黑明亮，自帶一子俏皮勁。

后來就，一天一個樣，越長越好看，學校里追的男生前仆后繼的。

兩人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了。

姜棠提議，“我們掃一輛電車，去海邊玩。”

賀聿舟看著路邊停放著的小電車，“···”

姜棠先掃了一輛電車，教賀聿舟怎麼騎。

賀聿舟會騎托車，學這種車很快。

兩人各騎著一輛綠的小電車穿行在馬路上。

迎面的風揚起姜棠耳旁的碎發，回頭對后面的賀聿舟粲然一笑。

賀聿舟覺得，秋日的不及此時的笑容。

兩人把電車停在海邊，姜棠了鞋腳踩在沙灘上，沙灘上留下一串腳印。

“賀聿舟，你了鞋踩上來玩。”

賀聿舟心好，了鞋，挽起腳，陪著姜棠踩在沙灘上玩，水打了姜棠的邊。

夕西下時，兩人坐在沙灘邊看著無邊的大海。

姜棠拿出手機，“賀聿舟，我們拍張照吧。”

賀聿舟沒拒絕。

姜棠微微偏頭挨近賀聿舟，鏡頭下，面帶微笑，他面淡淡。

兩人有了第一張合照。

姜棠把照片發給了賀聿舟，收起手機，“待會兒我們去順城國際，那里是梁城最大的商場，吃的玩的什麼都有。”

姜棠想吃火鍋，賀聿舟順從的意思。

兩人點了鴛鴦鍋，姜棠夾了辣鍋的菜，又來夾清湯鍋的。

賀聿舟用筷子擋住的筷子，“換筷子。”

姜棠撅，拿起了公筷，“你以后出門，坐小孩那桌。”

真是一丁點辣都不能吃。

賀聿舟：“你口味這麼重，家里的飯菜都不合你胃口？”

賀家的飯菜一向清淡，講究營養搭配。

“沒有啊，我不挑食，什麼都吃。”姜棠說，“再說了，我有錢，想吃什麼不會自己買嗎。”

賀聿舟想起，讀中學的時候，經常看見姜棠在學校外面買炸、漢堡、烤串這些東西吃。

來賀家沒幾個月，小臉就圓潤起來。

“沒來賀家前，你在自己家里吃些什麼？”他問。

“大多數時候是饅頭配咸菜。”姜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了以前的艱辛。

那時候，姜志和得了肝癌，家里的錢都拿去給他治病了，不僅房子賣了，還跟親戚朋友借了很多錢。

喬秋云要打好幾份工養家，可還是不夠給姜志和治病。

后來，他們借不到錢了。

喬秋云沒日沒夜的掙錢，照顧姜志和的擔子就落在了姜棠的上。

別說訓練了，連正常上學都不能保證。

家里沒錢買營養的東西，十歲多的姜棠每天都要去菜市場買一點瘦或是一點魚蝦回來，給姜志和熬粥。

至于和喬秋云，連饅頭都舍不得在外面買。

都是自己在家和面蒸饅頭，一次蒸很多個，可以吃好幾天。

姜棠不太會和面發酵，每次蒸出來的饅頭的不行，只能一口饅頭一口水的吃。

再后來，賀文錚把和喬秋云接到了賀家。

姜棠的生活像是從地獄一下子來到了天堂。

原來房子可以這麼大，比的學校都大，原來家里就有游泳池，比訓練館的游泳池還要好。

原來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學習就行了，還可以想買什麼就能買什麼······

姜棠嘗夠了生活的艱辛，從小就知道質的重要。

姜棠頓了頓，“我很謝賀叔叔，他改變了我的人生。”

賀聿舟沒什麼語氣的說：“你當然該謝他，沒有他，你一輩子就只是只丑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