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二姑娘的消息。”
時廷之派去的人,不僅保護容晚的安全,還每日固定一封信回稟。
好讓他知道都做了些什麼,吃的可好,玩的可開心,睡得可還安穩。
揮了揮手斥退阿辰,即便是看信,也屬于他和兒的時間,不想旁人參與。
展開信紙,向來一目十行的他,細細的逐行逐字將信上容反反復復讀了好幾遍,才角輕勾,小心的收好。
“們倒是會玩。”
據信上所說,此次跟陶綺出行,兒開朗了許多。
這讓時廷之這些日子忍著孤枕難眠倒是甘愿些。
郁悶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掛在墻上大大的紙鳶,勾了勾。
待兒玩回來,他也可以帶去放紙鳶、踏青、游湖、
想必,也會開心。
開啟暗門,往蘭溪居去。
正在打掃寢室的婢見時廷之從暗門而來,急忙跪地請安,卻被時廷之揮了揮手,遣了出去。
除去桃桃,蘭溪居里里外外皆是他的人,不同于府中服侍在其他地方的那些人。
們不僅是將軍府的家生子,還各個守口如瓶,他與兒在蘭溪居中自然也不必忌諱些什麼。
只要他跟兒不開口,他們的事不會傳出去半分。
時廷之指尖緩緩過的妝鏡臺。
兒即便不在邊,能在這里待一待也是好的。
兒極茉莉,這幾盆四季茉莉也被仔細的養在房中,房間的每一幾乎都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時廷之角一勾,目落在妝鏡臺上的紅漆雕花錦盒上。
眼中一,長指隨意挑開。
目緩緩劃過被隨意放在里面的東西。
琉璃茉莉簪,羊脂白玉鐲,玉冠芙蓉垂珠步搖,紅梅夜明珠簪子……
一件件,皆是他這些年來送給的。
每一件,皆有含義。
想不到都被單獨收起來。
角又揚了幾度,忽然一僵,眸一瞬間冷下來。
沒有青玉青鸞佩?
的那塊,還有他的那塊,都沒有?!
時廷之氣息一頓,一呼一吸之間極為緩慢,又帶出凜凜寒意。
面上像是覆了一層寒冰。
面一沉,一掌拍在妝鏡臺上。
極大的一聲,嚇得服侍在蘭溪居的人原地跪下,一個個大氣兒也不敢,小心翼翼的盯著容晚的房間。
時廷之這一掌力道極重,連每一紋理都致得不像話的妝鏡臺上,瞬間出現一條長長的裂。
“阿辰!”
回到臨風院,時廷之步伐極快,帶起一陣風,揚起角。
“點三十人,隨本將軍出府!”
這是……要行了?!
阿辰見時廷之面上凜冽,心里也立刻張起來。
握腰間佩劍,單膝跪地。
“咱們的人十日前便于京城百里之外,一個時辰便能抵京,敢問將軍,需要多人,是要圍城還是直搗……”
時廷之翻上馬,“三十人!”
嘎?!
阿辰忽然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時廷之。
即便將軍的人訓練有素,以一擋百也不在話下,但三十人就要推翻龍椅,生擒皇帝是不是太過于冒險?
“將軍……您還是再……”再想想!
時廷之不待阿辰說完,急喝一聲:“啰嗦什麼!速速點三十人隨我去把兒抓回來!”
啊?哦……
阿辰撓撓頭,原來是找二姑娘啊?
那……三十人是不是有點兒多?
山林中,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前,陶綺將容晚扶了上去。
“別怕,車夫是我的人,他會負責將你們送到渡口,半個時辰后會有一趟船,你們速速上船,什麼也不要管。”
“等上了船,自此天高海闊,任你自由。”
“嗯。”容晚紅了眼,“綺兒,我……”
“別的不必說,你亦不用為我擔心,快走!”
說著將容晚推進車里,關好車門,吩咐道:“定要把們安全送達。”
“小姐放心。駕!”
陶綺看著馬車沿著山路而行,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看了眼不遠的溫泉,角一勾,手在頭上著,弄了頭發,隨手扔掉幾只釵環。
又使勁兒掐了自己兩下,直到眼淚汪汪,才停手。
一邊往山下跑,一邊喊道:“救命啊!救人啊!晚不見啦!可能被老虎吃掉啦!嗚嗚嗚……”
馬車里,容晚時不時看向窗外。
山路崎嶇不平,馬車又行得極快,不斷地顛簸讓讓容晚按著口,努力下中翻涌的惡心。
“還好嗎?”
看了看邊的桃桃,桃桃也抓著袖子,皺著眉,間生生的咽了好幾下。
“奴婢沒事。”
桃桃一邊說著,一邊給容晚順著背。
“姑娘再忍忍,等到了渡口……啊!”
馬車猛的停下,讓容晚和桃桃撞一團。
主仆二人驚恐的張大眼,死死拉著手,現在不再是惡心,而是恐懼。
馬車外幾聲哀嚎,是馬夫滾下來的聲音。
“遇到山賊了嗎?”容晚惴惴的看著車窗,也曾聽過山野之間會有山賊搶劫,甚至良為娼!
看著不斷晃的車簾,容晚指尖冰涼,一時間竟覺得那張薄薄的簾子居然有千斤重。
抬起手,想要揭開看看外面的狀況,卻又不敢。
“怎麼辦啊?姑娘!”
嗚嗚嗚,們連個防的都沒有……
桃桃雖然也嚇得渾發抖,但下意識的擋在容晚面前,抓著包袱來防,死死盯著車門,好像有惡鬼隨時會沖進來。
車夫沒想到山路間會橫出一條的麻繩,整個人從車板上滾下來。
“誰啊!”
來不及爬起來便急忙看向馬車,幸好馬車并未翻倒,兩只車反而被兩支長槍橫住。
“幸好幸好!”
車夫還沒來得及勻了氣,便被一把長劍抵住頸子,嚇得他渾一抖。
“你可知我是陶將軍府的,你若敢……”
以為遇到山賊,正自報家門,卻看見姿拔如松的時廷之。
一玄勁裝,青線繡出三重蓮紋。
車夫立刻了骨頭,伏在地上。
“奴、奴才拜見時大將軍!”
聽到車夫的聲音,容晚知道不是山賊,提著的那口氣并未松,間反而更加。
指尖微,原本還殘余著幾分溫度的手,頓時冰涼一片。
時廷之?!
他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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