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

他們一起出了夏家的大門。

此時的夜已經很深了，十二點早就過了，風很輕，月很靜！

他們沿著樓下的一條河流慢慢的走著。

他知道，有話對他說。

他也知道要說什麼，所以他不開口，也真的希不要開這個口。

然而，在他們走了一步又一步，一段又一段之后，終于還是掙扎著開口了：“時墨，我要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我們帶回了云開！”鄭重的說道。

“你不必謝我，能為你做些事，我很開心！”

“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頓了頓，又說，“我要謝謝你，把云開從一條復仇的道路上帶了回來，也把我從一條不歸路上，帶了回來。”

如果不是他極力勸說云開，相信，云開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他們都要報仇，要報仇，云開也要報仇，一個人的路太艱辛，太極端，時墨讓他們團聚，是要他們在親人的溫暖下，對親人的不舍下，不至于為了報仇而賠上自己。

他的苦心，都懂。

他停下腳步，站在面前，深的凝：“你不要謝我，都是因為你們本并不壞，所以要謝，就謝謝你們自己吧！”

他不能居功，那份‘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愧疚，會永遠存活在他心底，他只怕自己做的不夠，只怕自己做的不好。

卻悲傷的搖搖頭，苦苦的笑著：“我們分手吧，時墨，去找個你的孩子，好好的擁有你的幸福吧！我們，就到此為止！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也到此為止，我不再恨你了！”

“不，云起……”他知道所謂的不恨意味著什麼，他寧愿恨。

“你聽我說，時墨！”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不管你怎麼做，不管我還不你，我們之間都沒有未來，所以，不要再在我上浪費時間了！你去過你的生活，而我，也有我今后的生活要過！”

橋歸橋，路歸路，這就是他們最終的結局！

沈時墨知道心意已決，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是深深深深的凝，輕聲開口：“那你告訴我，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嗎？”

沒有他，會過得好嗎？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知道，是到了分別的時候了，若說是，他就會永遠的離開，再也不出現在的生命中。

再也再也，不再相見。

心強烈的掙扎著，煎熬著，了一輩子的男人，用生命去的男人，賠上了全家人的命，到最后，最后的最后，還是沒有最后。

苦苦的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走吧！我會過得很好！”

“真的？”

他深深的凝，知道，這一定不是的真心話，也許離開他不會過得好，但是在一起，也一定會痛苦。

怎樣都不是辦法。

就那樣深深深深的凝著，像是要把的容刻進心里去，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刻在心上，然后，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點點頭，離開了。

離開了的視線；

也從此，將離開的生命。

一直站在原地，著他的背影，那麼孤獨，那麼蕭瑟，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發出一陣尖銳的疼痛。

時墨，永別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朝來時的方向走去。眼淚在臉上蔓延，想自己不要哭，但是那淚水不聽使喚，越是，就越是洶涌，最后，眼前的路完全模糊了，走不下去了，子靠著一棵樹慢慢的了下去，終于哭出了聲音。

為什麼的人生要這麼苦？

為什麼一人，會這麼這麼的難？

漆黑的深夜，河邊幾乎沒有人，放縱了自己的緒。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遞過來兩張紙巾，接了過去，自己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眼淚特別多，也不完。

后來聽到了一聲微微的嘆息，最后面前的那個遞紙巾的人蹲下來了，語氣中充滿了痛苦，充滿了無奈：“你答應我會過的很好，我才能讓自己走，可是你這樣，又我如何走得開？”

抬起淚霧模糊的雙眼，看到了一張俊逸的男臉龐，不是沈時墨又是誰？

“你……回來做什麼？”哽咽著問。

“我也不知道我回來做什麼。”

他在邊的草坪上坐下來，出手臂把攬進了懷里，“想哭就哭吧，你需要好好的發泄一下！”

靠在他的懷里，臉頰著他的膛，清晰的聽到了他的心跳聲，那麼沉穩，那麼有力，那麼那麼讓人心安。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拳頭也一下接一下的落在了他的膛，哭著喊著：“你為什麼回來啊？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為什麼……”

只有那一次勇氣，好不容易說出口了，也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他不說話，任由打，直到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哭也哭不出來了，打也打不下去了，他將摟著更了一些，一個冰涼而的吻落在了的額頭上。

沒有抗拒。

事實上，也無力再抗拒了。

這對他而言仿佛是一種無言的鼓勵，也順著的臉一寸寸的下去，吻過了的眉，吻過了的眼睛，吻過了的臉頰，吻過了的鼻尖，最后落在瓣上。

的微微抖著，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四片就的黏在一起了。

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環在他的脖子上。

有多久不曾這樣親過了？

他曾經迷過的，眷過的味道，卻從不知，的一顰一笑，一舉一，都深深的牽系著他的心。他好懷念的笑容，好懷念依的目，好懷念用那樣溫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好懷念好懷念在他懷里的覺，這樣真實的存在讓他安心。

他還能到哪里去？

有的地方才是他的心真正向往的方向。

再也不需要任何的言語，溫演變了瘋狂，他猛烈而瘋狂的吸取著口中的甜，臉上的淚水沾滿了的臉。然后，然后，不知何時，他們翻滾到草坪上去了。

太長太長時間的接吻，讓的氣息有些凌，但是無所謂了，此時此刻，不想停下來了，熱烈的回應著，愿在他的吻中窒息。

而他，也有太多太多，那些說也說不盡的意，在此刻，全借由著這一吻表達出來。

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終于放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容，眼角還有淚痕，卻是那麼那麼！

“對不起，我無法離開！”

他的語氣，他的眼神，溫而令人心碎！

“可是，我們沒有未來！”

“你所謂的未來，是什麼？”他一面吻著，一面纏綿的吻著的臉龐。

沒辦法，這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這樣真實而親的過的存在。

摟著他的脖子沒有松開，也沒有抗拒他的吻，但是不得不說，“我承認我還你，但是和你在一起，我會有犯罪，我不能，我也無法面對我的家人……”

他有長久的時間沒有說話。

纏綿的吻，也停了下來。

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和一樣痛，可，又能怎樣呢？就算不是他的錯，依舊因他而起，無法安心的讓自己的幸福。

好久好久之后，終于聽到了他的聲音：“我想，如果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也希看到你能幸福，快樂！”

“我不知道，時墨，你別我！”

“好！我不你！”他好溫，好溫好溫的吻了吻的眼睛，“我不你，但是不要再說分手的話，我不會離開你，即使這一生，我們無法再結婚，我們也無法分開了，除非有一天，你真的上了別人，我會放手！”

說到放手的時候，他心里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可是，你是沈家的獨子，如果你爺爺還想抱曾孫，怎麼辦？你應該——”

“噓！”他阻止說下去。

下面的話，他不想聽。有沒有孩子無所謂，他也不想為了孩子去娶一個別的人，這一生，他只想要，也只要一個！

“可是……”

“別想那麼多，大不了，就讓沈文揚再去生一個吧，反正他這一生都沉迷于之中！”

很難以想象，他會說出這句話來，忍不住笑了。

他死死的盯著，目不轉睛的。

“怎麼了？”不解的問。

“你笑了。”他屏住呼吸，盯著的笑容，“你不知道這笑容對我的意義！”

有多久沒有對他笑過了？

自從他和葉初晴‘結婚’開始，他就沒有在臉上看到過笑容。即使有，也是苦的笑，牽強的笑，習慣的強裝起來的笑。

這樣下意識的心發出的笑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在臉上看到過了。

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膀，紅著臉說，“你可以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