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濤是真的被嚇住了，怎麼勸都沒用，只好懇求夜雪：“小雪，你要是真的和那個律師是相識的，你就幫幫你妹妹吧，不管怎樣，先讓下來再說。”

“這——”

夜雪為難了。

雖然和凌暮沉相識不久，但看得出來，以凌暮沉游戲人間的態度，任何墜網的人除非得到他的真心，否則只有悲劇結尾。

不想看到悲劇的發生，也害怕妹妹會到更嚴重的傷害。

可是，這種時候，也沒辦法跟他說明白啊。

“小雪，就當濤叔求你了，行嗎？”方濤也是沒辦法了。

“好吧，我想辦法。”

最終還是妥協了，無奈的看著方茴：“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嗎？”

“我不，我就在這里等著你，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錄用我，否則我不下去！”

楚夜雪沒有辦法，轉就走了。

方茴是什麼格，十分清楚。

離開方家，直接打了一輛車來到凌暮沉的住。

公寓大廈的管理員告訴，凌暮沉還沒有回來。

偏偏的手機又沒電了，算算時間，他吃飯也該吃的差不多了，怕自己跑到餐廳以后他又離開了，會跟他錯過。可如果要去別的地方找他，也不知道該上哪里去找，跟這男人本就不。

“那不是凌律師的車嗎，凌律師回來了。”管理員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

“哪里？我怎麼沒有看見？”

“開過去了，往停車場方向去了。”

顧不得道謝，匆忙的朝停車場跑去。

漆黑的夜里，又下著雨，沒注意，一下子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總喜歡往我懷里鉆。”

調笑的語氣，悉的聲音，猛地仰頭，撞進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里，瞬間，看到了希，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凌暮沉——”

“你有這麼想我嗎？別激，慢點說！”他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的上。

“凌暮沉，我請求你，你讓小茴去你的律所上班好不好？”

“你這算是走后門嗎？”

“我沒跟你開玩笑，在家里鬧自殺，現在還在臺上，只有你能救了。”

“我為什麼要救？”

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直接往大樓里走去。

只能跟著他，“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現你到底有多壞。”

通過這祖孫兩個人的事，還能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你說吧，說的天花墜我也不會讓進我律所。”

“為什麼？”

“因為別有居心，明白了嗎？”

不論對方有沒有能力，只要居心不良，他就不會用這個人。

這下，楚夜雪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知不覺間，就跟著他進到了他的家里。

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他該做什麼做什麼。

但，方茴是的妹妹，不能不管，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凌暮沉，我必須救，你可以提任何條件，你說吧，希我怎麼做？”

“以相許，你做得到嗎？”

半真半假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沒有時間和他談判，很干脆的點頭：“好，你能救，我就能做到！”

“是嗎？”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開個玩笑，我不需要你以相許。”

“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你說，你到底想怎樣？”

“那麼嚴肅干什麼？我敢打賭，你那妹妹死不了！”

“凌暮沉，你還有沒有人？”居然拿妹妹的生命打賭。

“說我是好人的是你，說我沒人的也是你，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不怒反笑。

“一句話，你到底救不救人？”沒時間跟他瞎扯。

“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幫你這一回。”

“……什麼事？”

如果不是太了解這男人，險些就答應他了。

看那麼防備他，他不好笑：“你也可以不答應，我無所謂。”

“凌暮沉，你別欺負人，說，到底什麼事？”

“我現在還沒想到。”

“你——”

沒見過這麼可惡的男人，但，沒時間浪費，多耽誤一分鐘，都有可能發生什麼事。

但，看著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對于一條生命本無所謂，也只能妥協了：“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有附加條件。”

“請說！”

“第一，殺人放火喪盡天良的事我不做；第二，蔑倫悖理背信棄義的事我不做。”

“可以，不過三件事沒有結束期間，你都得聽我的。”他也加了一條。

“先說好，我不賣。”

“放心，我也從來不需要強暴人。”他沒好氣的道。

終于，一切都談妥了，氣憤的瞪他：“現在可以跟我去救人了嗎？”

“一分鐘，給你搞定。”

這男人不是吹的，他的辦事效率是真快，一通電話打到方家，只說了一句話：“方茴，明天到律所報道。”

前后連一分鐘都沒到，一切都解決了。

楚夜雪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洗澡去，別把我家的沙發弄臟了。”凌暮沉扔給一件浴袍。

“我這就走，你家沙發不關我的事。”才不會留下來被他占便宜。

“別著急啊，你不想知道哪三件事？”

“你想到了？”

“第一件是想到了。”

這男人，擺明了是在戲弄。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認命的問：“說吧，到底要我做什麼事？”

“我不跟臟鬼說話。”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想快點完他的三件事，然后和這男人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臨進浴室之前，不忘給他一句警告：“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敢看，我了你的眼睛。”

他搖頭失笑，人這麼強悍干什麼？沈明軒也是命苦，上這樣的人不說，還沒有得到過。

洗完了澡，原來的服都已經了，不能穿了，只能穿上了他的襯，外面裹著他的浴袍坐在沙發上，問他：“現在可以說了吧？”

“不著急。”他淺淺的喝一口茶，問：“你先說說吧，那人又不是你親妹妹，干嘛拼了命的救？”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干嘛還問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原因。

“我是律師，我不是神。”

“你當然不是神，你是惡魔。”

這男人，比狐貍更狡猾，比惡魔更邪惡，一點也不為過。

算了，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又問：“你趕說，不說我就走了。”

“走是可以走，不過你確定你要穿著我的襯我的睡袍出去？”說話間，那雙不懷好意的目落在的上，似笑非笑。

立刻又把自己裹的更，想警告他，然而，話沒有說出口，忽然兩個噴嚏打了出來。

“楚醫生也有冒的一天，離我遠點啊，別傳染給我。”

“誰說醫生就不能——”生病。

這男人什麼邏輯？

但，他沒有聽說完就走了。

不管他去干什麼，走了正好，也可以松口氣。

而這兩天以來，連續不停的發生各種狀況，都沒有時間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這下，邊一下子恢復安靜，也有了睡意。

“楚醫生，我說你是怎麼考進醫科大學的，一點常識都沒有。”這樣睡下去，也不怕冒加重。

不知過了多久，他拍：“喂，醒醒！”

“干嘛？”有些迷糊。

“狼來了！”

一句話，把驚醒。

然后，一碗熱乎乎的碗放到了手上，“把它喝了。”

“什麼？”

“春藥。”

這男人，里就沒一句好話，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碗姜湯。

那一瞬間，愣住了。

姜湯的味道，悉的溫暖。

“我凌某人這輩子還沒給誰煮過姜湯，趕喝了。”他說。

依舊無言，只是看著那姜湯，眼睛紅了。

“你傻了？”他拍拍的腦袋。

“……”

沒有說話。

端起姜湯喝了一口，也許是不舍，沒有喝完，許久，才聽到那低低的略微沙啞的聲音：“竟然，跟我媽媽的味道一樣——”

“我是凌大廚，不是你媽。”姜湯都是這個味道好嗎。

“以前我每次冒著涼，我媽媽都會煮一碗姜湯給我。”

“……”

“你問我為什麼拼命救小茴，我告訴你，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發生了一場災難，如果不是靠打漁為生的濤叔，我媽媽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世界上也不會有楚夜雪的存在。而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見我爸爸，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誰，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在我的印象里，就只有不太好的媽媽和我相依為命，可憐我媽媽只是一個人，要養活我并不容易，的越來越差，怎麼看都看不好。臨終之時，留下言，說要我把濤叔當做親生父親對待，人這一輩子，忘了什麼，也不能忘本，更加不能忘恩負義——”

說到這里，突然看向他：“盡管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媽媽是生病去世的，醫學上也證明，我媽媽是生病去世的，可是我知道不是這麼單純，凌暮沉，你告訴我，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