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嗯了聲，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只手拎出瓶礦泉水遞給：「不怪你。」

車空間安靜片刻後，手機鈴聲響起。

盛衾低頭看了眼，接聽，聲音放緩。

「洐哥，怎麼了？」

「大概什麼時間回國？」溫洐輕聲問。

「嗯……。」按照現在的進度，盛衾盤算了下，「最快也得三四個月吧。」

溫洐：「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盛衾：「好。」

「阿衾，你知道聯姻的況嗎？」溫洐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盛衾抿了下，臉不太好看：「怎麼突然說這個？不了解，也不想知道。」

溫洐笑著安：「好，那等你回來再說吧，確認回來的時候給我發航班，去接你。」

「嗯，等我確定好回去的時間，航班發你。」盛衾繼續說，「別跟別人說。」

溫洐：「好。」

電話掛斷後，車再次陷沉默。

盛衾才反應過來，宴槨歧怎麼知道在這呢？

「怎麼是你過來接我啊？」

「不然呢？」宴槨歧稜角分明的臉神淡漠，冷冰冰道，「你想讓誰來接？」

盛衾：「？」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突然又這個態度？

又不是讓他過來的！

兩秒後，他再次開口，語氣緩了幾分：「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盛衾扭頭看向窗外，溫和回應：「沒信號吧。」

半個小時後，車緩緩停在別墅院。

丁歡和陳宇出來迎接。

「衾姐，你沒事吧。」丁歡走上前將全上下掃視個遍，確認沒事後，鬆了口氣。

陳宇詢問的語氣里滿是擔憂：「什麼況？」

盛衾扯，有種有苦難言的既視。

「說起來還的，我被公車司機在荒郊野嶺的地方趕下車了。」

丁歡：「啊！」

盛衾淡定點頭：「嗯。」

餐桌上。

「這也太離譜了，國外這幫人真是逆天。」秦任吐槽道。

「想想那個場面確實搞笑的。」丁歡說，「就是莫名有些詭異。」

盛衾將米飯咽下去，說：「最嚇人的是，他們都習慣了，下車和走路都井然有序的。」

陳宇笑著說：「 像鬼片，也像那種規則怪談之類的。」

盛衾輕嗯了聲，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哪的？」

丁歡晃了下頭：「不知道啊，歧哥就問了下你過去的路線，直接就開車出門了。」

「我們當時還一頭霧水呢。」秦任繼續道，「誰能想到還有這種況！」

盛衾抬眸，目落在對面的宴槨歧上，又很快垂下。

「衾姐？明天什麼打算？」秦任問。

盛衾想起白天採訪時有人跟提到關於龍捲風害者的事。這個方向確實從未想過，放進紀錄片裡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反饋。

「我今天去採訪，了解到關於龍捲風害者的這個事。要不然明天休息，嘗試聯繫下害者本人，進行一次採訪？」

「害者？」丁歡聲線提高了一個度，「這個方向我們確實沒有想到過啊，有意義，有深度。」

盛衾：「但掀起人家的傷疤反覆觀，似乎不太好。」

「我們先聯繫，徵求本人的意見之後再做打算唄。」秦任提議道。

盛衾：「好，那就先這樣決定。」

晚飯結束後，盛衾堅持獨自收拾餐桌洗碗。

秦任和丁歡在外忙了一天，早早回屋休息了。

客廳里除了盛衾在洗碗以外，只剩下宴槨歧和陳宇坐在沙發上開黑打遊戲。

一局遊戲結束後。

陳宇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阿衾在哪啊？」

「又不是天使，能長個翅膀飛了不。」宴槨歧漫不經心道。

盛衾：「……。」

「不過也不一定，有可能人家真是個天使呢，能自己飛回來。」宴槨歧拖著尾音，逐漸提高音量，「不然也不能怪我去接。」

洗碗的作一頓，這話明顯是說給聽的。

不過，什麼時候怪他了呢？

「我沒有怪你啊？」盛衾乾脆直接回應，又氣不過他誣陷自己，補充了句，「你別太敏。」

宴槨歧像是被氣笑了。

陳宇補刀：「就是，一個老爺們，別那麼敏。」

宴槨歧：「……。」

第7章 下雪 下一個更乖

洗完澡，一天的疲憊被沖走了大半。

吹頭髮時，旁邊的手機屏幕上不斷亮起提示消息。

盛衾拿起來看了眼，裘琳琳一口氣給發七八條消息，准沒好事。

大概的事件猜都猜得出來，分手了，吵架了，或者是複合之後發現他病沒改，諸如此類。

放在從前盛衾還能靜下心來幫分析，然後勸分。

但現在徹底明白了，一個人跟你吐槽不是想聽你的意見，而是是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跟你吐槽的原因大概是，目前還不想離開這個男人，所以選擇了這份，但解決不了這個男人所存在的不好的病，所以現在只是在跟你發泄緒而已。

語音轉文字，是盛衾能拿出的最大尊重。

「你知道他多過分嗎？上次我跟你說他好像跟別人曖昧了，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他還說他沒有，表忠心，把除了工作以外的其他朋友都刪了。」

「這次，被我抓到終於承認了，就是實驗室他們一起搞課題的小師妹，渣男不得好死！」

盛衾這邊耐著子，準備轉文字下一個語音條，裘琳琳的視頻毫無徵兆地撥了過來。

「你那邊是不是很晚了？」

手機屏幕前，裘琳琳頂著哭花的全妝，吸著鼻子，手上的衛生紙時不時往臉上胡的拍。

ᶜʰᵘⁿʳⁱ

「嗯，晚上了。」

盛衾不擅長安別人，這種況雖然不是頭次應對，但每次幾乎都是束手無策的聽著吐槽和哭，直到沒了力氣。

「你說怎麼辦？」裘琳琳眼淚不間斷的地流，混合著臉上的底變白湯，有些稽。

盛衾知道要的不是意見，關於是否分手的問題，心中自有衡量，還不如岔開話題，轉移注意力。

「你晚上吃飯了嗎？」

裘琳琳楞了兩秒：「啊？」

「我跟你說個好笑的。」盛衾把剛剛遊在荒野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片刻後，裘琳琳在屏幕那頭沒忍住笑出聲。

「不愧是姐妹，都夠慘的。」

「那你後來怎麼回來的？」

「我……。」

盛衾抿了下，關於跟宴槨歧那點事圈子裡只有裘琳琳知道些幕，裘琳琳又是個八卦的子，這個頭要是被擰開，水恐怕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好心人，就捎了我一段。」

「哦，幸好沒事。」裘琳琳明顯興致不高，嘆著氣。

盛衾：「琳琳。」

裘琳琳：「嗯？」

盛衾緩聲問：「發現這個事之後你還是喜歡他，對嗎？」

裘琳琳反駁：「我才不喜歡他了，爛黃瓜一個，我那麼有錢，又漂亮。什麼樣的我找不到？」

「你說的對，這些都是客觀事實，你有錢又漂亮能找到更好的。」盛衾溫和引導。

「可……我要是捨不得跟他分手呢。」裘琳琳紅了眼眶，「是不是很窩囊，很讓人瞧不起啊。」

「沒有。」盛衾口而出，「離不離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無非就是看你更能接哪個。」

裘琳琳泣著，說話斷斷續續：「要是這次原諒了，他不改怎麼辦？」

「琳琳，你之前有過那麼多男朋友，不是第一次經歷類似的事了。你分明很清楚，選擇了原諒就要承擔這樣的可能。」

沉默半晌後。

「我知道了。」裘琳琳說，「阿衾，我想你。」

盛衾眼尾染上紅，卻彎起「我也想你。」

溫不到片刻。

「啊！」裘琳琳抬眼看著鏡頭裡面的自己，「怎麼哭這個鬼樣子，好醜啊！」

盛衾笑：「全妝不適合掉眼淚，誰說的？」

「我保證，最後一次。」裘琳琳舉起三手指，「你快休息吧，走那麼久累死了，改天再找你。」

說完，視頻一秒掛斷，這個風風火火的子多年了依舊如此。

盛衾呆滯在原地幾秒，整個人仿佛被乾。

下一瞬，倒在床上，安靜凝視著天花板。

沒接電話之前還困意滿滿，現在居然被消磨的幾乎沒有了睡意，只剩下疲憊。

人都容易景生的，盛衾也不是那個例外。

閉上眼睛，半年前被拒絕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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